自刭 独孤河暗道不妙,奋力从护卫中挣脱,意图拦截少女背后那一剑。……(第1/3 页)
独孤河暗道不妙,奋力从护卫中挣脱,意图拦截少女背后那一剑。
然而少女突然动了。
非常小幅度地动了。
仍旧是看似漫不经心地取下帷帽,手腕一抖,往身后信手一甩。帷帽旋转飞舞一圈,竟然生生格挡住护卫的剑势,借力打力,仿佛上面蕴藏什么看不见的巨大力量,劈退众人,左右护卫甚至力泄松手,剑没入土中。
四个身经百战的齐家护卫竟然被一顶小小的帷帽所败,独孤河见此情形,不免无奈轻笑。
帷帽击败护卫,犹自晃晃悠悠地在空中飞舞,一个身形凌空而来,身手抓住帷帽,稳稳当当地落在少女面前,衣着华贵,风度潇洒,饶有兴趣垂目观摩一番帷帽,抬眼转向少女,朗声笑道:“姑娘好身手,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少女伸手,只说:“帷帽还我。”
“在下臧剑山庄少庄主齐潇,请问姑娘是哪一门哪一派?”
少女仍是沉默。
独孤河见状,立马上前打圆场,嘻嘻哈哈道:“见过齐少庄主,这是我的同伴,在下小门小户不足挂齿,久仰臧剑山庄,祈求一睹大会盛景,请齐少庄主成人之美。”
齐潇的视线从少女挪到独孤河身上,尤其在他的一对碧眼上停留片刻,眼中显出些许恍然大悟的神情,但立刻展颜一笑,顺势而道:“既如此,臧剑山庄也乐意为武林新秀大开门户,你们几个,带二人客人去前厅。”
少女突然开口,仍是那句“帷帽还我”。
齐潇和独孤河相视一笑,对少女轻声道:“这顶帷帽又破又旧,不如在下送姑娘一顶崭新的,可好?”
独孤河本以为少女会一口拒绝,谁知她不假思索,立马点头答应。
二人皆是一愣,齐潇大笑,拿起帷帽,转身离开。
一个低眉顺眼的家丁上前,为二人引路。
“你怎么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呢?”独孤河轻声问道。
“他自己说要送的。”少女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目光在人群中梭巡。
齐家毕竟基业深厚,满眼雕梁画栋,却也不似江南庭院曲折蜿蜒,多了些奇崛的神采,倒也符合华山险峻的风姿。
众人汇聚在朝阳峰的群英台上,金光遍地,摩肩接踵。
二人一同步上台阶,见最前方已圈出擂台,周围不少人跃跃欲试。少女站定,踮脚张望,猛然视线抓住什么,眼中闪出锐利,正是刚在从他们身边轻而易举走过大门的那青白长衫公子,家丁口中“炼影堂”什么的,正坐在最前排中心。
独孤河见少女仍有些不平,悄悄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赶巧侍女端上茶水,他又忙伸出双手接过,将另一杯递到少女面前。
或许是茶水芬芳,少女神情稍微舒展,接过茶不情不愿地坐下,还是照旧一饮而尽,示意侍女再倒一杯。
侍女见状,加之少女装束古怪,掩笑退下。
二人站定,独孤河打量四周,侧耳细听一旁人的交谈,不过是些最近江湖中的闲言碎语。
少女却只顾低头摆弄自己的麻草鞋,似乎有根带子在刚刚登山时断裂。
没一会儿,刚才的侍女折返,手捧茶托,上面摆放着十杯上好的阳羡茶。身后却又跟来两个侍女,都各捧一只玳瑁螺钿八角盒。
捧盒侍女上前,揭开盒盖,里面是一顶缯帛皂纱帷帽和一双花草纹锦缎绣鞋。
少女随意起身,拿起帷帽,并不细看,还是夹在腋下,接着端起茶杯,一杯一杯,全部一饮而尽。
独孤河呆愣半晌,才上前劝止道:“你怎么全喝了?”
少女反倒莫名其妙:“不是给我的喝的么?”
侍女虽微微惊讶,但毕竟是臧剑山庄的仆人,很快淡然一笑,指着那双绣鞋柔声道:“姑娘旧鞋已损,还请换上新鞋吧。”
少女答应一声,便伸手去拿。
独孤河连忙制止,虽面带微笑但语气冷讥:“有劳少庄主,鞋就不必了。”
侍女也不纠缠,行礼退下。
少女依旧面色平静,继续弯腰试图修复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