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第1/2 页)
那些竹简上写的东西不涉及宗门密辛,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周怀溪便没多说什么。但司愉青没看竹简,他视线全然是落在她身上,只是周怀溪不知道。
她动作神速,新一沓的竹简很快就矮下去了大半。
谁料,习武之人手劲大,那笔是她从某个角落里翻找出来的陈年之物,木身本就隐隐掉屑,她一用力,竟然直接就断了。
那边司愉青很自然地轻笑了声。
周怀溪捏着断掉一半的笔,叹道:“我平常不怎么写字,就没买支好点的笔。”
司愉青道:“但是师姐的字很好看。”
周怀溪弹了弹上面的灰,自己也欣赏了下,实话实说:“其实很一般。只不过我字工整,又写的小,你看不清笔势才会觉得好看。”
“……”
眼见自己也没多余的笔了,周怀溪索性把竹简都撂到一边,对司愉青道:“剑谱带了吗?”
司愉青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册子。
这是一本极为入门的剑法,周怀溪随意地翻了几页,又推回到了他的面前,问道:“何处不懂?”
司愉青指了指上面一句“翻云上华生”,上有图案,但就如纸上谈兵毫无用处,大多数剑法都需要先辈口口相授。
但是,周怀溪看向他道:“这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招式。十岁小儿拿根破树枝都能比划出来吧?”
“是吗?”司愉青笑道:“好吧,但其实,我连哪个招式简单、哪个招式厉害都看不出来。”
这也正常,剑道初学者都是如此。周怀溪从雪地里翻出了一根桃花枝,一根树枝上长着三色不同颜色的花朵。
即使被雪打湿也没蔫,依旧开得艳丽。
司愉青轻轻笑了声,道:“花王树枝?”
周怀溪咳了声,点头。他又道:“……后山不是封锁起来了吗?这是哪里来的?”
其实是她随手从日沉阁里顺来的。但顺来的东西岂非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她说出口的是:“云祈给的。”
“……”
不管他信没信,周怀溪站起身来。远山紫威力太大,非必要不出鞘。虽然周怀溪能控制灵力,但是这种招式实在没什么必要。
她便拿桃花枝给他演示了一遍,身姿轻盈,仿若游鱼。她收回树枝,然后转头道:“懂了吗?”
其实司愉青很想说“没懂”,但他觉得这样说不太好,还显得自己不太聪明。静默须臾,他缓缓道:“应该懂了。”
周怀溪道:“懂就是懂,没懂就是没懂,什么叫‘应该懂了’?你拿剑比划了给我看看……你的剑呢?”
司愉青诚实地道:“我没有剑。”
周怀溪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司愉青垂下眼,小声重复:“我没有剑……”
“……”周怀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搞笑吗,那你平时是怎么练的?”
司愉青道:“其实我也没怎么练,想着先看看上所讲。”
无言片刻,周怀溪想起宗门内确实不会给音修配剑,但学剑法没剑也太不像话了。如果司愉青想要剑的话,房随便挑一柄也能成,就是好一些的早就被人挑走了。
于是周怀溪道:“那怎么行,‘剑道上百无一用生’这句话没听说过吗?我们现在去集市上买。”
司愉青像是有些开心,难得尾音上扬:“真的吗?只有我和师姐两个人吗?”
“嗯,顺便去买点笔墨纸砚。”周怀溪摆摆手,已经回屋拿钱袋了,就算不买剑,她原本也是要去一趟集市的。
等她出来的时候,屋外却不是只有司愉青一个人了。除他以外,还站着一个男子。
约莫十七八岁,一袭黑衣,手执通体乌色之剑,腰佩龙飞凤舞纹羊脂玉。五官极为深邃,神态眉飞色舞,似笑非笑,给人一种风流蕴之感。
周怀溪看他手上拿了块黑曜石,道:“有什么事吗?”
萧璟把黑曜石递了过来:“上面是十日后的历练名单,需要你看一眼。说起来,你的队已经很久没加新人进去了吧,要不我去挑几个弟子?”
周怀溪同意了,道:“可以。”
萧璟:“队里剑修已经够多了,要不选几个音修符修?”
周怀溪:“都行吧,你看着办。只一点,不要那种一惊一乍咋咋唬唬的。”
萧璟知笑道:“行。”
他们一来一回地说话,仿佛极为熟稔,司愉青眼睫刚要垂下,就听见周怀溪对他道:“我们走吧。”
司愉青这才神色稍缓,温和一笑。
萧璟道:“你们要出门吗?去哪?”
周怀溪答道:“集市。”
萧璟来了兴致:“带我一个吧,我也想去买点东西。”
闻言,司愉青忽然道:“可刚才师姐说了,只带我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