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京城异变(第1/3 页)
太子祁隆被废,德兴帝也曾消沉多日。
他眼里的太子仁义孝顺,虽说资质稍逊其他皇子,胜在品德出众堪当重任。
裴砚舟追查石碑女尸的案子,揭露出太子不为人知的丑事。起初他也失望过,但在皇后的哭诉中决定原谅太子。
毕竟他没有铸成大错,只是听信谗言误入歧途。追根究底,都怪唐震心生歹念,意图操纵太子掌控朝堂。
奸佞小人死不足惜,太子分明也是受害者,裴砚舟却不依不饶。
笑话,堂堂一国储君,岂能被大理寺当成凶手问罪?
德兴帝不满裴砚舟挑衅皇威,恼怒他不识抬举,方才默许太子将他灭口。
但裴砚舟命不该绝,顾念他昔日忠诚不忍再下死手,遂生出将他贬离燕安的念头。
自从裴砚舟离开京城,朝堂暗涌丛生再无宁日。二皇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居然胆大妄为谋害贤臣。
德兴帝震怒之下将他流放,后来在群臣劝谏下,决意立三皇子祁渊为太子。
然而就在他颁布诏前晚,司南旭自称观测到关乎百年国运的星象,进宫面圣时将他击晕,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囚禁密道。
德兴帝记不清自己被关进来多久,只觉得度日如年,每一刻都是对他的剜骨凌迟。
每当他意识清醒就拼命嘶喊,苦盼谁能听到呼救声,将冒充他的乱臣贼子抓去治罪。
可他每天都在徒劳挣扎没有任何回应,他就像被遗忘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在绝望中等待生命终结。
逆贼没有立刻杀了自己,不就是以羞辱他为乐,让他眼睁睁看着江山易主吗?
司南絮面对一国之君的怒火,不以为然地冷言挖苦:“祁正,自从你登基以来,储君不仁,贪官不断,边境各地被外敌蚕食,就连燕安都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你性情温吞难辨是非,怎能担起天下社稷重任?简直愧对你早逝的父皇,有负朕对祁氏子孙的期望!”
德兴帝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他在司南絮脸上看不到愧疚,反而像个怒其不争的长辈,数落他身为帝王的错处。
“司南絮,你这个疯子,你竟敢以祁氏祖先自居?朕不杀你枉为国君!”
司南絮不理会他的怒吼:“你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处死裴砚舟,可惜功亏一篑。你畏手畏脚心软妥协,朕对你真是失望至极。”
“此外朝中奸佞当道,乔睿行撺掇二皇子铲除异己,你每次都被他轻易逃脱。就连他与宋明烨私通生下皇子,你也稀里糊涂全然不知。祁正,朕怎能再让你来坐这个皇位?”
“乔睿行,他怎么敢?”德兴帝想到他的恭顺卑微,无法想象他是搅乱朝堂的佞臣,“司南絮,分明是你兴风作浪,诋毁他人做你的替罪羊!”
司南絮垂眸叹息:“朕总算明白了,你为何那般宠信裴砚舟。没有聪明人的辅佐,你这蠢货早晚把大梁江山败光。”
“司南絮,你这个混账快放了朕……”德兴帝哪里听得进去,只恨自己大意被奸人所害。
哗啦,阴暗角落里又响起铁链拖拽声,有个苍老的声音沙哑笑起来。
“别吵了,贫道睡个觉都睡不安稳,见到这欺师灭祖的孽障就来气!”
白发苍苍的干瘪老头从地上爬起来,微光照亮那半张蜡黄的脸,凹陷眼眶里渗出怨毒,“祁正,你小子被关在这里不冤,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他是你那个皇叔祖转世吗?”
德兴帝拧头怒视浑身馊臭的老道,自己被关进来没多久,司南絮就把他也囚禁于此。
老道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时不时骂一句孽障,多数时候都是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德兴帝当他疯言疯语,晕头转向瞪着司南絮,“皇叔祖?怎么可能,你们串通一气愚弄于朕!骗子,你们都是该死的骗子……”
德兴帝激动的情绪近乎崩溃,司南絮不耐蹙眉,指尖飞起一缕白光刺入他眉心,立时昏睡过去。
司南絮走到尘虚老道面前,俯身抓住他发髻迫使他仰起头,面目狰狞地咬牙道:“老东西,你杀我师父在先,留你一命还不知足,非要将你炼成灰才肯罢休?”
尘虚老道斜眼瞥他,咧嘴讥笑:“何必装得那么大度,你留我一条命,难道不是为了帮你唤醒璞灵首领吗?”
“贫道闲来无事替你算过一卦,前世求而不得的女子,今生也不可能与她厮守。初月是吧,她命中注定的红鸾星已出现,那个人不是你,他在千里之外的南方。你费尽心机落得一场空,报应不爽……”
尘虚老道痛快地仰头大笑,司南絮眼底戾气暴涨,扬起一掌劈向他天灵盖,看他痛苦倒地稍觉解气,又狠狠踹他一脚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