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溯玉前缘(第2/3 页)
“不,我不是初月,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吉祥恼恨地激烈反抗,“放开我,你这个走火入魔的臭道士,你回前世找你的初月去吧。”
“听不懂吗?执迷不悟的小丫头!”司南絮那双手像牢不可破的镣铐,勾唇嘲笑徒劳抵抗的猎物,“让我来提醒你,还记得许婉柔吗?”
吉祥身子轻颤,倍感屈辱地瞪着他:“你终于承认了,就是你胁迫了柔儿姑娘,好一个卑鄙无耻的登徒子,快放了我姐妹!”
“你当她是姐妹?呵,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初月。”司南絮揩去脸颊流下的血珠印在吉祥眉心,低沉声音像遥远虚空的钟鸣,一声声震撼着她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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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世间没有人在意你,许婉柔也好,裴砚舟也好,他们心里挂念的只有初月……”
吉祥眉心烫到快要融化,司南絮薄唇吐出的一句句咒语,串联成一把利剑从头顶刺下来,将她牢牢地钉在原地。
她无处逃脱,忍受着脑髓翻搅的痛楚,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的画面却清晰浮现。
许婉柔身穿红裙躺在金丝笼里,她意识涣散气若游丝,嘴边喃喃重复着一个名字。
“初月,这一世还好有我替你受过,不要来找我,好好活下去。”
“初月,你曾经为了救姐妹牺牲自己,如今就让傻生代替我照顾你吧。”
画面模糊晃动,转换到飞灰飘零的静谧雪夜,浑身是血的青衫生跪在地上,颤巍巍抱起阖上双眼的白衣女子。
他爱慕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连,痴痴地轻唤心上人的名字:“初月吾爱,黄泉路上等我一程,来生你我再续前缘可好?”
生含泪垂眸随她步入轮回,脸上是无怨无悔的温暖笑意,那笑容很熟悉,却又极其刺目。
吉祥硬生生忍住心脏剥离的痛苦,眼睫颤动着泪如雨下,沙哑喉咙里飘出微弱的气音:“裴砚舟啊……”
她看到了他的脸,正如往昔梦境里的记忆。
原来傻生就是裴砚舟,而她,只是初月残留世间的一丝玉魄,无人在意的卑微赝品。
湖边水榭廊檐下,祁渊蹙眉瞥一眼范拓。
他意识不清靠坐在廊柱上,闭上眼睛嘴里叫唤着“哲儿,哲儿”。
裴砚舟道出模仿案的始末,刻意隐去袁随遇的存在,将两大画派的争端聚集在范拓和万丹青身上。
祁渊做梦都想不到,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范拓坏事做尽,就为了画坛那点名声?
更令他惊讶的是,癫狂到失控的凶手背负着血海深仇,但促使悲剧发生的罪魁祸首,竟是燕安城的父母官赵府尹!
想来何其讽刺,但他还有一点不明白。
“皇后那日被人从寝宫挟持,在她背上作蝴蝶图的画师究竟是谁?林简和袁随遇相继离世,万丹青该不会还有其他同门吧?”
这个疑点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目睹全程的祁渊。
裴砚舟不答反问:“皇后不是亲眼看到他了吗?”
祁渊顿觉头皮发麻:“范哲?你是说皇后见鬼了!”
“这世间无奇不有,有些事微臣本来也不信。”裴砚舟不置可否地笑道,“也许真相没那么复杂,待微臣审问过范拓,总能查个水落石出。”
祁渊被这堆破事烦得头疼:“不管皇后真见鬼了,还是范拓或是谁装鬼吓人,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京中发生变故。”
“裴大人,此案最好以此告终。”他没有心力再耗下去,只要不涉及两国间的大事,这些争名夺利的画师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裴砚舟点头称是,也不能说祁渊性情凉薄,他生在帝王家,眼界自是不同凡人。
但也恰是料到他心中所想,才能顺势抹去袁随遇这个人,而不至于引起两国纷争。否则以祁渊的谨慎以及皇帝的多疑,乌托罕王子此行谈和恐将半途而废。
裴砚舟挥手示意魏平将范拓带走,想到皇帝向他求救的眼神,字斟句酌地提醒祁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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