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沉疴痼疾(第3/3 页)
蛇腮毒腺被钟朔徒手掐爆,飞溅的毒液喷进那人口中。
他下意识以手遮挡,但吞进毒液知觉麻痹,挣脱逃跑时摇晃栽进某间破瓦屋。
“抓到了吗?”吉祥蹲在门后小腿发麻,眼睛在夜色里异常明亮,看到钟朔得手紧追出去。
“那人在高县丞房里。”裴砚舟指着对面那间屋子,提醒吉祥小心防备。
“高勇,原来是你。”她早看这酸腐家伙不顺眼,果然是个阴险小人。
吉祥冲进去,看到窗前有个棉被蒙住的小山包,躲在里面那人抖如筛糠,闷声求饶。
“不要,别来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裴砚舟扶着钟朔追进来,一把扯开蒙在他头顶的被子。
“裴大人?您还活着呐……”高勇难以置信地眨几下眼,看到吉祥和钟朔都好端端的才敢相信,“对不住啊,我听到哨声就知道他来了,我怕死不敢去救您,不要怪我……”
“大人,杀手在这儿。”钟朔看到墙角里蜷缩的身影,大步上前将驭蛇人拽出来。
吉祥蹭着火石点亮桌上的烛台,钟朔薅起那人发髻迫使他仰起头。
高勇身上捂着被子,嘴唇哆嗦往那看一眼:“对对,就是他,刘县令就是被他放蛇咬死丢进茅坑的。”
“他是何人?”裴砚舟没耐心等高勇平静下来,“你明知刘县令被杀手所害,今日为何对本官只字不言?”
“我、我怕死啊。”高勇被众人鄙视也认了,他亲眼看到同僚死于非命,苟且偷生纵容凶手,裴砚舟要治他的罪也不敢辩解。
他无疑是个懦夫,但像这样冷漠无情只求自保的人不在少数。
他没有触犯律法,也未必有良心,为了活下去无视罪恶。但这就是他做人的本能,即使用道德谴责也本性难移。
除非当他的生命受到更大威胁,才肯透露不敢说出口的秘密。
吉祥拿把匕首在他面前比划,眼神阴森可怖,凶巴巴的样子比杀手更可怕。
高勇不敢抱有侥幸,他知道自己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给他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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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饶命啊。”他只能恳求正气凛然的裴砚舟,“我保证对您知无不言,求您手下留情放过我吧。”
裴砚舟给吉祥使个眼色,她收起匕首扶着满身泥污的钟朔坐下来。
钟朔拆开裹在脚踝的绷布,只能看见两个浅浅的牙印,并未被毒蛇咬伤。
“好厉害,不愧是练过铁骨功的武状元。”吉祥小声夸赞竖起大拇指,原先还以为他在吹牛呢,没想到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幸亏裴砚舟当初救他一命,不然怎能换来他死心塌地的追随。
吉祥给裴砚舟搬张凳子坐在高勇面前,看他声泪俱下跪在地上招供。
“襄州粮仓有个姓梁的仓司,刘县令生前为村民申领救济粮,被他多次辱骂郁愤难平,意气用事写诉状告到卢知州那里。”
“不料没过几日,那纸诉状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当晚刘县令就被驭蛇的杀手害死了。”
多么可笑,刘县令不畏强权伸张正义,却被冷眼旁观者说成意气用事。
吉祥握拳忍耐,且听他说下去。
“裴大人,我实不知杀手是谁派来的,只是怀疑与梁仓司,甚至是卢知州有关。但我没有证据啊,我怎敢跟您说这些揣测之言?”
高勇绝望地伤心抹泪,裴砚舟看他说不出别的了,又问:“刘县令可有什么遗物?”
高勇哭着摇头:“刘县令生前就住在您那屋,遇害那晚,张三带人拉走他的尸体埋了,还把他的东西全都拿去烧了。”
吉祥气得额角直跳:“一个小捕头无法无天,杀手前脚刚走,他就敢来收尸,分明都是受人指使串通一气。”
那人是梁仓司还是卢知州?或者他们本就是蛇鼠一窝!
裴砚舟看了眼昏迷的杀手,驭蛇人事先都会服用解药,算时辰过会儿就能醒来。
“本官初来渭水上任,收到了别开生面的接风礼。”他起身走到窗前仰望月空,“夜还长,也该回敬一份大礼才是。”
吉祥心头骤亮,好啊,裴砚舟这是要干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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