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资料员那天早上送我回工地的时候，很早。

其实很多年没有体验过乡间清晨。

清新的空气，燥热日光还没普照大地时的清凉。

鸟语花香，驰骋在山野。这种唾手可得的美好，却很久忘了感受。

如果非要明确时间，那应该还是少年。

慢慢长大这些年，在城市的喧嚣，在孤寂的房间，醒的早，却止于手中方寸之间。

川西南的地貌不与云贵高原相仿，相比起来，这里荒芜。

干燥，黄沙漫天。气候属实极端。

那天早上看到在这边的第一颗大树。很大，很大。

至少得七八个人环抱。

当时感慨十年育树，百年育人。这树又岂止百年。

所以说，信，又不可尽信。

驻足观赏一番，古藤缠绕，岁月的气息浓烈。

浮于地表的根带着腐朽，却并不空洞。

其实山也好，水也罢。都只是风景，我是过客。没什么好留念的，所以没有照相的习惯。

人地理，倒是舍本逐末了。

地方化不了解，就说人吧。

这边的人也不太好说，或者是所有人都不太好描述。

工地上其实也有很多年轻的姑娘，都是穷苦出生，也不像城里的妹妹娇气。

虽然疏于打扮，还是漂亮居多。毕竟年轻貌美。

不过值得可惜的便是年纪轻轻的大多早已嫁为人妻。

到不是说可惜没我这种小流氓耍流氓的机会，而是大好青春一切尚有可期的年纪却得疲于柴米油盐。

明明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还在这悲怜天人，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有些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

也许是少数民族的传统吧，或者说陋习。

重男轻女，传宗接代。

生存和繁衍。动物的本能提现如此淋漓尽致。所以在这化教育落后的地方，可见内心的贫乏。

在懵懵懂懂的年纪被父母安排了人生。安排不太贴切，束缚好些。也不知道未来的某天会不会有所埋怨。

想想自己，还好。至少从不被安排和规划什么。

是幸，也是不幸。

不过说教难免。年轻气盛，对无法无天的手足兄弟管束颇严，轻则骂动则打。

有时气头上话说重了也难免被训，就像奶奶常说我，你出门在外，别说什么死话和狠话。

其实说话分寸自然是知道的，八面玲珑的世故也多少学了两分。

不过在亲近的人面前我们好像都是这样。

唉，眼皮子直打架。两千字，欠着吧。这两个多月除了生两次病休息了两天，都在上班。

人体啊孱弱，意志啊薄弱。

回家时好好休息以后再补吧。不敢说大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