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第2/2 页)

我听着这句话，原以为我听错了，可看到盛陵泽嗜血而认真的模样，方知他的认真。

仔细想来，这话他不是没说过，只是过去我从没有太过认真去听过，也没有哪一次放进心里。

如今听来，仍觉得是虚伪恶毒至极，直让人感觉恶心。

“呵哈哈哈哈……”我拍开他贴在我脸上的手，心里厌恶极了，内心的无奈和嘲讽化作那夹杂悲伤的笑，却像声声泣血一般，让盛陵泽慌了神。

“一生一世？”我勉强稳住身形，退后一步，毫不掩饰地剖开我们的伤痛，质问道:“盛陵泽，你不是说你的母亲是我的母亲害死的么？你要如何同我一生一世？你将我这个仇人的女儿留在宫中，留在身边，你就不怕你九泉之下的母亲谴责你么？”

“盛扶摇！”盛陵泽愤怒地抓住我的双肩，力气大得如同要潜入我的骨肉里一般。他漆黑的瞳孔里仿佛烧着熊熊怒火。“你为何一定要惹我生气？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听你提到你那该死的母亲！”

听到我提起我的母亲，盛陵泽瞬间变了脸色。我知道此时此刻满腔的仇和恨煎熬着他。

可是这是他活该的，他害死衍之，凭什么快活？

“不想听么？可是，我是她的女儿，我是先皇后上官蕊的女儿！”

“好，好好好！那我告诉你，正是因为你是上官蕊的女儿，我才要把你留在身边，我要折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你离开。”

他气极了，发出一种受伤的狮子般的怒吼声。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面目看起来很可怕，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额角上青筋暴起，鼻翼因为愤怒而微微扩张，喘着粗气。

他一把将我拉进内殿，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已被推倒在床，紧接着，他像一头饿狼一般向我扑过来。

“盛陵泽，你疯了，放开我！”

发现他想做什么的第一时间，我不敢置信，拼命地挣扎着，可盛陵泽的力气太大，将我按在床上，任凭我怎样推都推不开他。

“你不是总想跑吗？我让你永远都跑不掉，这辈子，你别想离开。”

他停下动作，凝视着我的眼睛。

“你不是说我母亲害死了你母亲么？如今你又害死了衍之，我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不，是三条，你也是间接害死我母亲的人，如此深仇大恨，此生不解！”

“好一个此生不解！盛扶摇，你是该恨我，我也该恨你，那么我们此生便不死不休吧。”

说罢，他又向我靠近。

“疯子，疯子，放开我，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

他撕扯着我的衣服，丝毫不顾及我的哭诉祈求。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还是说你要为了萧砚苏守身如玉？我不会成全你们的。”

他的目光越来越疯狂，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没有任何怜悯和慈爱，只有粗鲁和野蛮。

他将我的外衣撕碎，就要向我的里衣探去，那一刻，我深刻感受到他的认真和他的失控，他的控制让我无力挣扎，绝望从心底生根蔓延，最终化作齿间力量，对着舌头深深咬了下去。

以前曾听嬷嬷讲过，那些犯罪的人不想受折磨都会咬舌自尽，我想，我大抵是罪孽深重，如今也得用这咬舌之刑结束一生。

就这样死了也好，死了便清净了……

“盛扶摇！长乐，你怎么敢！来人啊，宣太医！”

他惊慌失措地捏住我的两颊，见我仍然拼命对着自己已经鲜血淋漓的舌头咬去，慌忙伸出手指抵在我的双齿间。

我有一瞬的震惊和怔愣，可也只是一瞬间，我便带着满腔的恨意咬住他的手指，用力地想要将它咬碎。

那一刻我真想就这样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