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1/2 页)
临近一月,正是雪落常时。
疏松的飘雪落在山头,望去一片白雪皑皑。山路的积雪常年无人清扫,徒然增加了赶路的难度。
入山两日,行程才过了不到一半。且那雪有落大的趋势,凤汐眠等人不得不提前停下,留更多的时间找个避雪的山洞歇息。
凤汐眠受不得寒,留在马车里等候。马车里备了暖炉,不过料也烧得差不多了。或许再行一小段路程,马车也进不去那山里了。
宇谦早年走过这段山路,说前面有一段勉强双人能过的小道是必经之路,马车断然是过不去的。
“王妃,喝点热水暖暖身子。”绿鞠刚捡来雪块烧好的水,盛在竹筒里一会就能直接喝了。
凤汐眠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将军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绿鞠摇头,“这场雪太大了,消息难传。”又叹了一口气,“这天寒地冻的,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飞鸽。”
凤汐眠想想也是,若非有玄鲮甲,她大概已经僵硬得动弹不得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
宇谦他们还未回来,凤汐眠披了一件衣裳下了马车。
天已经暗了。
绿鞠正给火堆里添柴火,时不时搓手,又捧在嘴边用力呼一呼,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听到后边有脚步声传来,绿鞠立马扶剑回头。看到是凤汐眠,忙走过去,“王妃,外面风寒,你怎么还下来了?”
“无碍。”凤汐眠走了几步,“绿鞠,我们还剩多少食物?”
绿鞠叹息道,“还剩一些。”其实,是所剩无几了。
前日进山前他们碰到一群饿狼。饿狼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先是把存放在马车后面的粮食盗走,然后再攻击人。
后来是温狐舟及时发现了。只是狼多势众,为了躲避狼群的攻击,他们不得不丢掉大部分粮食,让马车减重前行。
也幸亏那里经常有猎人出没,他们帮忙把狼群赶走,这才保住唯一的马车和少量食物。
是以进山以来,温狐舟和宇谦不得不打些猎物来补充粮食。只是山雪越来越大,猎物也都难寻了。
凤汐眠望着远处的深山静默了好一会,“绿鞠,我记得你的箭术是不错的。”
绿鞠微愣,“是……战将军教的,至今还未射过活物。”
“那现在便试试。”
宇谦和温狐舟从深山里回来,每人拎着为数不多的猎物,彼此看到对方,难得没有掐话。
宇谦的两个随从不久也出来了,不过他们的情况更不好,其中一个人除了一身狼狈,手里一只猎物都没有,手上还见了血。
“你们真给我长脸了。”宇谦哼道。
长达一个多时辰,四个人进山狩的猎物加起来,不过一只兔子,两只瘦鸟,一只瘸了脚的黃鼠,还有一只是比鸟大不了多少的野鸡。
就这些吃进他们的肚子里都不一定能见饱,更何况还有三个女人。
“公子,要不我和寻木再回去看看。”寻阳提议。今日的狩猎里面,便是他一个都没猎到。
“得了吧,别到时候什么都没猎到人也丢了。”宇谦很不客气地的否决他。
温狐舟摇头感叹,“我哥是狩猎能手,要是他在,这满山的猎物都逃不过他的眼。”
宇谦唏嘘,“别把他说的跟万能人似的。”顿了顿,又补充,“就算他是万能,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这怪谁?”温狐舟冷哼,“要不是你非要纠缠凤汐眠,那皇甫释离会不放心地跟过来?”皇甫释离若是没跟过来,温狐罂又怎会和他大打出手,皇甫释离又怎会因此受伤?
但也不能说是温狐罂的错,那皇甫释离原本就内力耗损过度,身体还未调养好又动了真气,不晕倒才怪。
“我见她那是受了她的邀请。”宇谦不予客气地说,“你要是有这个自知之明,当初就该自告奋勇把人送回去。”
温狐舟:“自告奋勇这么容易,你怎么不去?”
那日凤汐眠发怒的样子他至今还心有余悸,让他自告奋勇,也得人家接不接受。
温狐舟原本以为那个女人除了云淡风轻的表情便再无其它情绪,但那天她破天荒地发怒了,她发火也是平静,却能叫人如临水火交加。
那日她对温狐罂说,“既然人是你伤的,你便负责把人送回去。若是你不想送也可以,离王是圣上唯一的弟弟,作为离王的妻子,我有责任向圣上禀报此事,伤害皇族,这份罪责孰轻孰重,你得承担。纵然是现在,我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温狐舟当时就想说,他的哥哥温狐罂还是都衍国太子呢,身份和那离王比起来不分伯仲。
而且凭温狐罂的本事,别说凤汐眠想留住他,就是皇甫释离亲自动手,也未必能把人留下。
可温狐罂却没有反驳,只是问她如何不轻易放他离开。结果凤汐眠还真的动手了。她出手很快,像一阵风,倏地就飘到温狐罂跟前,纤细的五指掐住他的脖颈,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在开玩笑,温狐罂。”
温狐罂并未反抗,只是声音寡淡地问,“他对你而言,已经重要到了这种程度?”
凤汐眠丝毫没有犹豫地答,“我是他妻子,他是我丈夫。你觉得呢?”
“你就不怕我在半路直接把他杀了?”温狐罂说得云淡风轻,“你也知道,现在的我完全有这个能力。”
“你可以试试。”凤汐眠说,却突然松开手。
之后温狐舟才发现,原来凤汐眠是故意近距离掐他哥的脖子,故意和他说了这么几句话,是为趁机给他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