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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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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米凯莉亚和伯莎准时来到礼堂,她惊讶地发现四张长长的饭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镀金的舞台,在几百支飘浮的蜡烛的照耀下散发出一种很有质感的光辉,华丽得让她移不开眼睛。全校的学生几乎都来了,大家叽叽喳喳地挤在一起,手里捏着各自的魔杖。 她们小心地挤过人群,找到了刚到不久的三人组,他们的脑袋贴在一起,正兴奋地猜测着今晚的指导老师会是谁。 “只要不是洛——”哈利的话说到一半就硬生生转成了一句□□,米凯莉亚不抱希望地往台上看去,只见洛哈特迈着大步走上了舞台,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那头漂亮的金发更是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袭黑衣、脸比奇洛的大蒜脑袋还臭的斯内普。 米凯莉亚的手心沁出了冷汗,她盯着斯内普教授的脸,滑腻腻的抹布和蝙蝠脾脏的触感在她脑中来回闪现。洛哈特毫无自觉地对着台下的学生们夸夸其谈,诸如“我会把你们的魔药课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此类的话米凯莉亚是听都不敢听,她宁愿自己的耳朵此刻离家出走了。 “如果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岂不是太好了?”罗恩在一旁小声嘀咕。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尽管斯内普只是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洛哈特还是认真地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让米凯莉亚大开眼界。随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除开斯内普令人胆寒的表情,他们确实有几分决斗时威风凛凛的气势。 “当然啦,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洛哈特心很大地说,接着不出三秒便被斯内普的一道咒语击飞到了舞台的另一头,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哇哦。”米凯莉亚面无表情地发出一声感叹,听着赫敏的尖叫,她有一瞬间想要加入到斯莱特林鼓掌的学生中去。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重新站回舞台,极力装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随后在斯内普一脸杀气的注视下终于学会了及时止损,“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 米凯莉亚看见斯内普目标明确地朝三人组走来,便拉着伯莎提前离开了那个角落,鬼鬼祟祟地挤到了两个红头发身边。 “如果不想被分去和那个一看就很能打的斯莱特林女生一组,我们就该提前远离斯内普。”米凯莉亚踮起脚朝哈利那边张望着,她发现赫敏正在斯内普的指示下不情不愿地朝那个魁梧的女生——米里森·伯斯德走去。 “面对你们的搭档鞠躬!”洛哈特在舞台上大声喊道。 米凯莉亚终于来了兴致,她回忆着洛哈特鞠躬的模样,对着伯莎一弯腰,随后两只手翻动起来,将他那套花招完美地重现了一遍,双手间掀动的气流哗哗作响。伯莎乐呵呵地看着她,一时间忘记了直起腰来。 等她们终于站定了,洛哈特又接着指挥了起来,“举起魔杖,做好准备!”他望着台下的学生,“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一——二——三——” 米凯莉亚仔细回忆着斯内普刚才念出的咒语,试探地将魔杖对准了伯莎,“除你武器!” 伯莎举着魔杖的手晃动了几下,随即那根魔杖从她手中飞了出去,轻轻落在她身后的地面上。她跑去捡回了自己的魔杖,再抬头时脸上带着欣喜的光。几个来回之后,她们各自掌握了诀窍,于是悠闲地观察起其他学生来。 或许是练习时过于投入,她们这才发现四周早已打得不可开交。米凯莉亚背后的弗雷德利索地施展出了缴械咒,乔治的魔杖稳稳地飞进他手里,他又随手将自己的魔杖丢给乔治,乔治一接到魔杖就迅速喊出咒语,将自己的魔杖收回的同时把弗雷德的魔杖丢了回去。他们默契地来回抛接魔杖,仿佛在表演某种杂耍。 远处的哈利正面无表情地跳着一种诡异的快步舞,他面前的马尔福此刻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声。另一边的罗恩摇晃着脸色死灰的西莫,手中的破魔杖发出了绿色的浓烟。 米凯莉亚正诧异于决斗的威力,突然瞥见角落里的赫敏正和那个壮实的女生打得难解难分,两人的魔杖都被忘在了一边。她惊讶地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赫敏敢于肉搏的勇气——她已经被伯斯德夹住了脑袋,此刻正在厚实的胳膊肘底下痛苦地轻声叫唤着。 米凯莉亚充分发挥了自己见义勇为的优良品质,她伸出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的手,小心地瞄准了伯斯德乱蹬的双腿,念出了从来没能亲手试验的咒语:“腿立僵停死(ltr rtis)!” 伯斯德的两条腿突然不受控制地贴在了一起,她发出一声粗犷的尖叫,松开了夹着赫敏的胳膊,又因为失去了平衡而直直地朝赫敏身上压了下去,两人的身体着地时发出了骨头碰撞的可怕声响。 <

> “哦……”米凯莉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为自己弄巧成拙的本事感到羞愧。再睁眼时赫敏已经将手按在了伯斯德的头顶,她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在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中狠狠揪下了伯斯德的几根头发。 最终大家都被分开了,洛哈特焦头烂额地游走在人群之中,看着学生们决斗的后果。 “我认为,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的建议刚刚被提出来,斯内普教授就不怀好意地将矛头指向了哈利,他和马尔福一起被叫到了台上,向众人演示最正确的决斗场面。 马尔福在斯内普的指点下召唤出了一条可怕的黑蛇,它重重落在两人中间的地板上,昂着蛇头,做出一副进攻的态势。 没等斯内普上前,洛哈特抢先一步将魔杖对准了发怒的大蛇,“烟消云散升天去(arte asendare)!” 他念出了一串听起来很高级的咒语。 一声巨响过后,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猛地摔回地面。它彻底狂怒了起来,咝咝吐着信子径直朝贾斯廷·芬列里游去,露出了骇人的毒牙。 米凯莉亚下意识地后退了,她向后伸出手去,立马就感受到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勾上了自己的指尖。弗雷德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仿佛这是黑压压的人群中独属于他们的秘密。 哈利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指引了一般,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朝那条大蛇走去,嘴里发出诡异的咝咝声。漆黑的天花板似乎正随着寂静的空气缓缓向下压来,将整个礼堂的人们统统笼进恐惧的阴影里。 米凯莉亚不太能理解眼前的场景,那条蛇竟软趴趴地倒了下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哈利。同样令她不能理解的是,大蛇听了哈利的话之后显然温顺了下来,芬列里却依旧既惊恐又愤怒。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不等哈利有所反应就转身冲出了礼堂。哈利轻松的笑容还残留在脸上,此刻显得尴尬又僵硬。 斯内普在令人不安的氛围中走上前去,将蛇化作了一缕黑烟。 罗恩和赫敏拉着哈利快步离开了,路过的学生纷纷向两边退让。哪怕他们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门外,礼堂里依旧维持着令人焦虑的安静,无数双眼睛盯着开了一道细缝的大门,不同的情绪充盈在每个人的心里。 哈利是个蛇佬腔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霍格沃茨的每个角落,各类谣言也随之飞进了大家的耳朵里,其中最无厘头的一条竟说哈利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然而偏偏很多学生选择了相信它,仿佛跟随大流就可以在平庸中汲取更多的安全感。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夜的雪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雪,本学期最后一节草药课因此被取消了。米凯莉亚不想听见休息室里与斯莱特林继承人有关的议论,便窝在寝室里,摸出了前不久悄悄买来的毛线团。 自从去过霍格莫德之后,那顶温暖的毛线帽便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立体得可以在她眼前三百六十度地打转。她很想把它买下来,可在翻开邮购目录的时候她竟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全套的手工材料。她有些苦恼地翻阅着厚重的教程,每打开一页都会有一件漂亮的毛线制品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她眼前,翻滚着嘲笑她的笨手笨脚。 沉不住气的米凯莉亚竟被几张羊毛袜的图片给挑衅了,她将一腔的热血化为干劲,毫无保留地倾注进手中的棒针里。她知道用魔法可以迅速织出一大批帽子来,可是在没彻底学会手织的方法前她怎么好意思依赖魔法的力量呢?那听起来就像走了一条不怎么光彩的捷径一样,尤其是在制作即将亲手送出的礼物这件事上。 赫敏打着哈欠从床帷里钻出一颗脑袋来,她恍惚地盯着米凯莉亚手中看不出形状的东西,随后眯起了眼睛,“你在干什么?” 米凯莉亚解开第四次织错的针脚,精神满满地抬起头来,“我突然很想织帽子!”她举起那坨白乎乎的连着针的毛线,“等我学成了就给你也织一顶!” 赫敏的眼神在毛线和米凯莉亚的脸之间飘忽不定,“我很期待。”她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配合地说着,穿好鞋子下了床朝门口走去,又在门前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米凯莉亚,“我真喜欢你这种干劲,”她真诚地说,“我绝对不可能沉下心来学着怎么织帽子,我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米凯莉亚被她夸得有些飘飘然了,她放下越解越乱的毛线,朝赫敏挥了挥手。等她消失在了门外,米凯莉亚再次窝回软和的枕头中间,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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