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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金的交流模式,令他倾向于认为对?方是一个男人,可?能胡子拉碴,也许极为肥胖,或者,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
她将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容色白净,鼻梁直挺。她看?人时十分专注,神情沉静平和,不流露任何情绪。
李宇经常和画家打交道?,有一类创作者确实是魔术师这样的,他们不大在人前?走?动,不热衷参加社交活动,因此?脸上鲜少?有情绪遗留的痕迹,沉浸在自?己空间的创作者脸上往往透着一种“空”。他人见了便谓之:“清高。”
尽管她的脸很清丽,她的穿衣和态度已表现出她并不想使用自?己的相貌走?进人群,去展示或获得任何事物。
这挺不错的,至少?对?他而言很不错,他喜欢专心作画的画师。
房间的主人和客人在沙发上坐定,她坐得很端正,后背和松软的沙发留着孔隙,手放在膝上。李宇则松弛得多,他歪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等她说第一句话。
在刚见面?的那一刻打招呼寒暄是最好的,但?他在错愕中遗失了这个步骤。她看?起来十分有主意,如?果她是个大胆的女人,那就由?她来决定节奏。他一向是个随和的男人。
魔术师端坐着,目光从桌面?的线香移动到散放着的香烟、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然后垂下去,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看?。从户外走?进室内后,她的毛衣难免有些保暖过度,热意让她脸颊出现红晕。
在李宇的注视下,她站起来解开皮带,脱下毛衣,随手放在沙发上。
他弯腰拿起她的外衣,“让我来吧。”再捡起她放在脚下的帆布袋,然后像对?待羊绒大衣与名?贵手袋一样,拿出衣架仔细挂好后,将它们收放在他的衣帽间里。
“喝点吗?”他替她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送到她手中。
上帝作证,李宇一开始并没有引诱自?己画师的意思,即使她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他只是习惯这样对?待女人。
薛荧喝了一口,将杯子捧在手心,冰块凉,她感觉舒服了些。
李宇自?若地喝着冰镇后的洋酒,心情不坏,尽管他们不说话,但?他对?这个画师的印象是不错的。腼腆内向的人需要?他这样的人的存在,这样才能把生意做起来。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终于有了想要?表达的欲望,轻轻触碰男人的肩膀,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这里,薛荧指着自?己的耳朵,然后摇头。
李宇一开始没有理解她的举动,她又做了一次,李宇下意识跟她做了一样的动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的耳朵有耳洞,十八九岁的时候,跟着朋友们一起赶时髦,留了好几个孔在上面?。
薛荧叹了口气,她抓过李宇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用唇形说英,“它坏了,耳朵,坏了。”
他们靠得很近,薛荧呼出的气是热的,耳朵滚烫,但?她的手刚放下冰块威士忌,是冰凉的。
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春风将落地窗前?的白色窗帘吹起,李宇抚过她的耳朵,从耳廓滑向耳垂,这触碰如?此?轻微,像是对?待会被温度融化的冰块,“我为你感到难过,”他轻柔地拨开她额前?垂下的黑发,“你能明?白吗,我亲爱的,我为你感到难过。”
她侧过脑袋,如?不谙人语的动物一样望着他。
在他们之间,声音无法做到语言沟通,她需要?看?着唇形辨认意义。
薛荧指尖蘸着酒,在他掌心写下,“耳朵,不痛了。”写罢,她朝他莞尔笑了,那是她第一次露出笑容,那笑容意外的纯真,眉眼?弯弯,有一种毫不设防的无邪。
写完字的手心痒痒的,他手心朝上对?着她,示意她过来,薛荧不懂,他便也学她,抓住她的手,引导她去够自?己的耳朵,“看?到了吗?我有三个耳洞。”
“一、二、三,”他们一起数。
她惊奇地睁大杏子一样的眼?睛,为什?么,韩国的男人都流行打耳洞吗?
哪怕她说不出来,李宇也能轻而易举地理解她的意思。
将手机的相册打开,他给薛荧看?他十几岁时候的模样,那时染着在太阳下能发亮的白发,耳朵上戴着好几个耳钉,麦色皮肤,笑容张扬,他和几个同?龄的男孩勾肩搭背。从加州回首尔的暑假,朋友们天天邀他出去玩滑板,或是聚在一起打游戏,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李宇伸长胳膊,薛荧靠在他的怀里,他指着少?年时的一张照片,指着,又指,笑眯眯地看?着她,让她猜一猜。
“你?”她好奇地比对?照片和他本人,分明?和前?面?几张照片一样的面?容,有些醉意的薛荧吻了吻自?己的手指,然后贴在照片中男孩的脸上,“真可?爱。”
他一开始没说话,见了她这举动笑得前?
如?金的交流模式,令他倾向于认为对?方是一个男人,可?能胡子拉碴,也许极为肥胖,或者,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