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切来的有点突然

王大海虽然用了不到一年就完成了一个很大的转变，不说其他方面，就在电气技术方面完全有了一个质的飞跃。通过上次改进印花机的事情让好多人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

特别是电气方面的高级工程师孟云超，他特别欣赏王大海，在他看来这个印染厂如果能长期存在的话，王大海肯定能成为厂里一个主要的人物，现在只是他的性格还没有适应过来。他有着超乎年轻人的沉稳和冷静，好多事情都是不动声色，其实在内心已经反复思考了好多次，不出手而已，只要出手一般都不会失误。

设备科长冯金生虽然也很喜欢王大海，但他还是更看重自己的利益，毕竟相对厂长和总经理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层领导而已，厂长一句话就可以淘汰自己。

在冯金生眼里马占军和王大海都有各自的优点和缺点，马占军思维缜密，喜欢揣摩领导的心思，虽然很聪明但没有把心思放到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上面。况且马占军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总是喜欢和一些小姑娘搭讪。特别让人想不到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竟然和车间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成天黏在一起，也不怕别人笑话。

而王大海在冯金生眼里就有点无法判断了，因为经过多次观察，发现这个男孩根本不像表面那样风轻云淡，其实他的内心应该是非常复杂的，复杂到一般人很难揣摩。如果按自己以前到现在的各种观察和判断，王大海绝不是一个愿意久居人下的人，如果有机会他就会一鸣惊人，成就会远远超过马占军的。

冯金生想了好多次，真想把王大海调到设备科来当技术员，但又希望他多在车间多历练一段时间，然后直接让他接班孟云超的副科长职务。不过这只是自己的想法，因为中层干部的任免还是要经过厂长和总经理同意才行的。

对于赵玉顺和马占军这两个人，冯金生还是比较看重马占军的，虽然赵玉顺以前就是设备科的技术员，并且十来年前已经是电气工程师了，但他目光太短浅，喜欢摆领导架子。不过他也有好处就是比较听上级领导的话，虽然能力不是太强，但一般不会“造反”，是一个让人很放心的下属。

不过冯金生还是告诉自己不要考虑那么多，自己说不定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走一步说一步吧，到时候再说，弄不好那天自己的职务就会被王大海代替了。

王大海每天下班后，还是去那个私人小企业兼职，不过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缩手缩脚的小电工了，而是已经被苗总重点培养的技术人员了。王大海已经有了大规模改造设备的能力了，加上师傅王铁兵的大力支持，苗老三也同意让他自由发挥。

和刚来兼职来的时候相比，王大海已经把苗总厂里的设备改造得非常不错了，好些设备的自动化程度已经不低了，故障率控制得也非常不错。以前经常出故障的轧染机，染缸，定型机，退煮漂联合机现在很少出故障，每月的产量明显提高了。

苗老三和王铁兵商量了一下把王大海的工资从每月800块钱给涨到了1200，这可比王大海在自己厂里高不少了。

让王大海有点不好意思的事情就是在这个兼职的小厂里有一个女孩上班时经常到电工房找自己聊天，一来电工房就不想走了，有时候能坐一个小时也不走。这样的事情次数多了惹得她们的带班长很不高兴，经常来电工房直接把这个女孩抓回工作岗位，这样的情况让王大海有点担忧，主要怕影响自己的形象。

这个女孩名字叫张秀芳，表面看着很静，秀气的脸庞上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特别是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但她身材却特别丰满，一点不像一个小女孩的身材，更像一个成熟女人的身材，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几乎对任何男人都有非常强大的吸引力。但这个女孩的性格却特别泼辣，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有时候竟然敢直接和车间主任叫板。

张秀芳在这个私人小厂里显得特别耀眼，说她是这个私人小厂里的一朵厂花一点不为过。有好多年轻男孩总是围在她身边对她百般讨好，但她总是视而不见。主要原因可能是这个小厂里面男孩太多，女孩太少的原因吧，如果在王大海所在的国企的话，这些男孩或许就会很容易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孩，毕竟国企的印染厂和私企刚好相反：女孩多男孩少。

有一天半夜王大海一个人在电工房的时候，张秀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去的，一下子用双手抱住王大海的腰，这一下把王大海吓坏了，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更没有被女孩子抱过。但这次在他没有一点防备下被张秀芳给抱着了，而且抱得很紧。他感觉一阵眩晕，感觉对方的身体非常温暖而且有种软绵绵的感觉特别舒服，他真想也把对方抱起来放到床上。

但王大海天生有种很强的自控能力，他知道自己不能犯糊涂，因为好多事情是要负责任的。但张秀芳这会儿有点疯狂了的感觉，抱着王大海的腰就是不撒手，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你要了我吧，是我自愿的，”，说话的同时想亲王大海的嘴，但由于她的个子比王大海矮好些，加上王大海并不配合，根本够不着。

这时候王大海着急地说“赶快放开啊，这里是上班的地方，被人看见了多不好，我一个男人无所谓，但对你一个女孩的名声不好听啊，”。

张秀芳大口喘着很粗的气息说“我不怕，让他们随便说吧，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你要了我吧，”。

这把王大海吓了一身汗，他感觉屋子外面的机修工马上要回来了，就对张秀芳说“你赶快放开吧，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等有空了我带你去我们厂玩，”。

听了王大海的话，张秀芳才松开手说“那你也抱我一下，我就走，”，为了让这个女孩赶快离开，王大海伸出两条胳膊轻轻低抱了一下张秀芳的肩膀。这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颤抖了一下，王大海赶快后退了一步。告诉张秀芳以后一定会带她去玩的，张秀芳高兴的满脸通红，一副很害羞的样子，特别那红扑扑的脸蛋有种娇艳欲滴的感觉。

张秀芳走了后，王大海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了，但他还是惊出了一身汗。他甚至有种做梦的感觉，自己是在哪里，自己是在干啥的，是不是还在梦中的，他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很疼，说明是真的啊。

因为是半夜里，所有设备的电气部分都运转正常，只有一台定型机的机械部分坏了，两个机修工都去维修了，屋子里只剩下王大海一个人。如果在平时他往床上一躺就会呼呼大睡，一口气睡到天亮然后再坐公交车回自己厂里上班。但这次他再也睡不着了，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恐惧，或者是害怕，反正睡不着了，脑子里特别乱。

王大海干脆躺在床上，却不由自主地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感觉身上好像还留下张秀芳那淡淡的体温，至于啥感觉他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一种很幸福又很恐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