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从很早就喜欢了
谢景琰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日是谢某失礼了,还请公主莫怪。”
“无妨。”
萧璇说完这话就端起手边的茶,递到嘴边,遮住了两颊泛起的红云。
“谢某那日所说,皆是真心所想。
自从信国公世子回了汴京后,谢某每每见他与公主如此亲近,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烦闷。直到那日看完龙舟赛,坐马车回公主府的路上,谢某才看清了自己的心。”
话都说到这里了,谢景琰也不扭捏,而是坦白相告。
“原来,谢某在秦国的时候就被公主身上独有的气质所吸引,不知不觉中就喜欢上公主了,只是谢某愚钝,不懂感情之事,只知道自己每每见到公主,总是想与公主多说几句,多相处一会,甚至有时对待公主有些过于严厉,让公主对谢某避之不及,但那也是谢某年少不知如何表达对公主的爱慕之意,只好作个严师,好好教导公主。
从前的在秦国的种种,都是因为谢某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心,并非故意要与公主过不去,还望公主能不计前嫌,就原谅臣吧。”
最后一句倒是对她俯首称臣了。
萧璇听她这一番话,与自己前几日推测的也差不多,不过是,这话从他嘴里出来显得更可靠一些。
但是也有些生气,合着照他自己说的,从前对自己那么挑剔,就是因为他喜欢上自己了呗。
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喜欢自己,自己就要被他挑剔,自己又没说喜欢他。
“那照丞相的意思是,你是因为喜欢本宫,才一直对本宫挑剔得很喽?丞相这喜欢倒是另类的很。”
谢景琰听她这话和话里的语气,心里也知道从前自己对她那么严厉,她心里一直深有不满,只是碍于他是秦国丞相、也是他先生,这才隐忍不发。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不就是他。
谢景琰无奈苦笑道:“都是臣的不对,才让公主受了那么多委屈,若是臣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定不会如此对待公主。”
萧璇冷笑。
“这好听的话都让丞相你一个人说尽了,本宫虽未经历过男女情感之事,但到底还是明白一些的,两个原本互相看不对眼的人,突然其中一个平日里老是挑刺的,对另一个受害人说自己喜欢她,而从前关于他的所言所行,都是喜欢而不自知。这样的话,丞相你自己会信吗。”
谢景琰都想扶额了,连受害者都出来了,他以前是得做得有多过火,才让她气成这样。
“公主,臣知道这些年臣确实做的不对,但臣对公主的喜欢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我谢景琰也不屑说这等谎话来欺骗公主。”
“丞相言重了,本宫可担不起丞相的喜欢。”
“不,公主,你担得起。公主在臣心中就是最好的,您若是担不起,那这天底下也没有哪个女子能担得起了。
公主可还记得您那时刚到秦国,臣就随着父亲站在陛下身后远远地望着您,那时候见公主如此年幼,就母亲早逝,自己还被人害得身患重病,不得不离开楚国,只身一人来到秦国,只觉得公主真是个小可怜虫。
再后来,原本被陛下派去教导公主的先生因故回了老家,公主就带着课业到御房找陛下解惑,陛下知道实情后就派我去教导公主。
那时候,公主一边养病,一边刻苦学习,无论寒冬还是酷暑,只要公主身子稍有恢复,能够下床走动,功课便一日不落,臣当时想的是这个楚国来的小公主性格刚毅,心性坚定,连皇子都比不上。若是身子能养好,日后必成大器。
大概是从那时起,臣就对您从一开始地敬佩不已,慢慢地变成了喜欢,毕竟像公主这样如此优秀的女子,本就是世间罕见。
谢某会喜欢上您也是情理之中。
从那之后,谢某对您每每严加教导,除了有自己的喜欢而不自知,但更多的也是为了公主。”
“为了我?”萧璇听了他的话,倒是信了大半。
“没错,公主身份原就尊贵,陛下既让臣去教导公主,自是不想公主同其他女子一般只懂得的吟诗作乐,而是想让您跟着臣学习如何治国理事,甚至陛下同一些将领议事时,也会让公主过去旁听。
陛下对公主您可是一直当成储君来教养的,哪怕您只是楚国的公主。
臣既然窥得陛下用意,自是要尽心尽力教导公主,不仅是为陛下的心意,更是臣作为先生,对自己的学生自然要倾囊相授。
且据臣所知,楚国继后所出的五皇子并非是储君之选,而楚国陛下之所以让公主离开楚宫,不远千里地到秦国养病,难道真的是只是因为楚国没有大夫能为公主医治吗?怕是为了让公主在秦国能够更好地收拢先后和您外祖母留下的势力,让您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萧璇闻言大惊,他竟然识破了父皇和外祖父的用意。
谢景琰这个人若是为敌,必定是一个令她坐立不安的存在。
不过还好,目前来看,他并不想与自己为敌,自己亦是不想。
“丞相的心意,本宫知道了。”
谢景琰见自己同她说了半天,她就一句知道了,真的是气的想吐血。
“公主没有什么话想同臣说的吗?”谢景琰还是问道。
“感情一事顺其自然,总不能丞相你一跟本宫表明心意,说自己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吧?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谢景琰也不能对她怎么着。有些丧气的说道:“臣知道,是臣从前做的不好,对待公主过于苛刻,这才会伤了公主的心,公主不待见 ,那也是臣自找的。”
萧璇心想这人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显然,你想多了。
谢景琰顿了会,又振作起来,朝萧璇行了一礼,说道:“不过还请公主放心,臣接下来一定也会有所改变,让公主早日喜欢上臣。”
得,还是那个谢丞相。
方才那个垂头丧气的,一定是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