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璀璨烟火(第1/2 页)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浓，我一直都很不喜欢。

三四个人在我身前忙前忙后，在这群人里，没有一个我记忆里有的。全是医护人员。

看着被绑着的双手我愣了一会，把头扭向窗外。天是黑的，路灯亮着，还下着雨。很好的天气。

梦。那只不过是一场梦。我没有温棠那么幸运遇见命里的那个盛栀，我是祁絮，我只有我自己。

我闭上眼听他们聊天，这时我才知道，我睡了很久。

好想继续睡下去，一睡不醒。

光线亮的刺眼，护士告诉我说情况转好可以出去走走。病服有点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医院的围墙对我来说有点高，至少以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还翻不出去，何况墙头还有个摄像头。

有些令人窒息的环境。

情况一点一点好转，我可以出院了。晴空万里，没有一个人来迎接我，我知道，他们都在忙，在忙我弟弟的升学，我妹妹的庆功宴。

脱离家庭轨道太久，突然回去的话，他们会不适应的吧。

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恢复原样。

开门的是奶奶。那个与梦中温棠奶奶有着区别的奶奶。

她老了好多。看见我，她有些兴奋的想去接过我手中的菜，我侧身进去带上门，“重。”我明白奶奶现在已经经不起太大刺激了，有些不想去接受那个事实，但是它却在脑海里一直闪着。

奶奶老了，而我已经长大了，还应该恨她吗。

客厅里在放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我在厨房给奶奶做饭，老人家躺在躺椅上慢慢悠悠的晃着，眯着眼睛想事。

难得的烟火气与宁静。

吃着清淡的饭菜奶奶笑着与我谈心，看着眼前人渐渐与梦中虚幻的人重合我有些发楞。

时间真的会改变好多东西。

也磨灭了很多曾经恨之入骨的感受。

我的房间一直留着，床上的被子还是之前的那套，很熟悉。

奶奶笑嘻嘻的从她的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给我，是一整盒的糖。

像是小时候想吃糖却总被喝止的那段记忆被火烧成灰烬又被重组，然后被心里下的那场大雨打落进潭底。

是痛苦的，如今是酸涩的。

原来糖也能这么酸。

······

躺在床上，嘴里含着奶奶亲手剥开的那颗糖，手机界面上是我和爸爸的聊天记录。在老家，在那个养育了我十几年的地方，此刻在欢庆着我妹妹考上大学。

我和奶奶待在小城里，悠然自得。

我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也有。

记忆里有太多东西已经丢失，而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想提起。

睡过午觉，和奶奶打了声招呼，我背上包准备去以前读的初中看看。

风吹得我有点冷。

身边路过了一批学生，穿着统一的校服，朝气蓬勃。戴上口罩，卫衣的帽子连同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将我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

还是不太习惯去触碰过去。

预备的铃声响起，身边的人开始匆匆忙忙往楼上跑，我听到一个个子矮矮的女生说，表白墙里的那个人是大他们好几届的学姐，让那些男生收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