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圈(第2/3 页)
她俩并排站在寒风里缩着脖子等盛羽欣的保姆车过来时,周游又不放心地探出了头,大着舌头叮嘱盛羽欣:“你今晚先在豆子那凑活一下,明天再回去。”
盛羽欣也喝高了,语调很兴奋:“放心吧游哥!我会看好豆子的!”
上了保姆车,林都和盛羽欣很有默契地同时抱着膀子吹起了嘴皮,等到被风吹得麻木的上下唇恢复了一些知觉,她们才慢慢停下了这个动作。
林都先停下来,她调整了座椅靠背后,又伸手从后座扯了个毛毯搭身上开始假寐。
也是在这个时候,从她脑子里消失了几个小时的梁森又蹿了回来。
她在座位上翻来覆去两趟后,坐在她旁边的盛羽欣突然尖叫一声打开了车窗:“喝多了,通个风醒醒脑。”
一阵夜风进来,刮得林都头皮连着脑后的筋一起痛。
“通风不是发疯,再这么吹一会儿,我们的目的地得改到医院了。”
林都像一个摔裂的兔儿爷一样朝盛羽欣龇牙咧嘴。
盛羽欣没回话,前座的司机就在听了林都的话后,重新把窗户关上了。
好一会儿,盛羽欣抬手扶额,闭着眼对林都说:“你酒量见涨啊,我还没喝到你的一半呢,头就疼得快炸了,可让我如何是好噢。”
林都:“沉默到今晚的康桥。”
“……算了,你这酒量,也没比我好多少。”话落,盛羽欣强撑着睁开眼,然后两股清亮的眼泪就从她的眼角直直飙了出来。
车子在高速的行驶中,映在窗户上的黑色风景也跟着扭曲,黄的光和绿的树在被镜面拉伸后撕扯在一起,点亮了黑黢黢的窗户玻璃,也让盛羽欣白的脸和红的唇看起来更像一株奄奄一息的珊瑚豆。
“你后面还和侯时星见过吗?”林都问盛羽欣。
“没有,”盛羽欣笑笑后得意道,“可能是我每次回苍年都要弄很大的排场,他知道我去了,就躲着我。”
林都大眼无神的转着:“我也没见过他。”
“没见就没见吧,”盛羽欣双手合在一起拍了拍自己胸口,如同劝诫一样地安抚自己,“反正见了也不能怎么样,不如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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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后是有名的乍暖还寒时。
屯子口的天空迎来第一缕朝阳后,藏在云层下的蜂蜜色也跟着漾了出来,浓重又巨大的一笔随意一泼,就将单调的天色演绎成了一副名画。
早八的点,绿柳屯新小区门口的两个早餐店已被人塞得满满当当,现场购买茶叶蛋也到了需要取号购买的紧张程度。
昨天刚来派出所报道的见习警察,在早餐店刚领到号准备买两个肉包。
结果一回头看见昨晚值班的梁森和向耿也在朝这边过来,便鼓起勇气朝他们招呼了一句:“梁警官、向警官,你们要吃什么,我这里拿了号,一起买方便的。”
“不用了,我们今天胃口不好,吃不下,你自个儿吃吧。”向耿笑着摇摇头,脱口而出一句多余赖话,害得实习生当即愣在原地思考自己昨天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好。
走到绿柳屯新门口的时候,向耿突然从包里摸出了两包旺旺雪饼给梁森,“吃吧,林都上周六给我的,缓解一下相思之情。”
梁森没理会向耿。
向耿就自己拆了袋子,“框次框次”地剿灭了这两包饼干还不解恨,又拍拍双手说风凉话:“你干脆让阮叔给那租房合同里加一条夜不归宿必须报备得了,我看她爹妈都没你这么能操心。”
两人走出巷子,然后上了停在巷口的商务车回了同苑。
同苑在津北市中心最值钱的商业街背面。
一道比肩古树树干的高墙将这条商业街一分两半后,静区与闹区从此便互不干涉地在这里共存了许多年。
这时节的同苑,基本每个独栋外面都是红墙搭绿藤的简单配置,因为种植的花未到花期,所以墙上就只倾覆了排山倒海般的藤条。
梁森只瞥了一眼家门口的木香藤就收回了眼神。
他在同苑没住几年,对于这个中途冒出来的家,没有太多的眷恋。
向耿熟门熟路地,从车里一下来,他没往自己家拐,而是大声招呼着进了陆怀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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