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爆发(第2/2 页)
“一个教英语学的人这么说。”
“呃……”被噎住的乔张了张嘴,最后忍不住笑了,“好吧,别告诉我的学生。”
圣马丁节过后,乌特勒支迎来了第一场雪。
和冬天一起到来的,是一个寄自阿姆斯特丹的包裹。邮寄人是赫尔米娜·邦格-韦斯曼——约翰娜的母亲。
乔用裁信刀挑开封蜡,首先拆开了包裹中的附信。
“我亲爱的乔:
“收到德里斯的电报,得知你在乌特勒支找到了一份教职,全家人都放下心来。
“你怎么就这样狠心,一封信也不肯写给我们!自从你离开家后,我们有多少夜晚辗转难眠!”
乔叹了口气。她这不是……不知道地址么。
“……在阿尔伯特求婚这件事上,你父亲或许对你过于严厉了。但他爱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从小就和你的姐姐们不一样,你父亲和我也从未试图将你锁在家中。否则,我们当初也不会支持你去英国。
“年轻的时候去看看世界并没有坏处,但女人最终的归属是家庭。阿尔伯特是个好小伙,他的父母也都是正派善良的人。我们不是要你为钱结婚,而是为了安定的生活——这是婚姻的意义,也是我们一直希望你拥有的……”
乔放下信纸。
她从来都没打算做个标准的十九世纪淑女,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成为一名将全部精力投入家庭的贤妻良母。
就连出生在十九世纪的约翰娜,也会为了追求自我价值义无反顾地离开家。
——因为只要见过广阔的天空,就不会再甘心被束缚在地面上。
但与此同时,她却无法不为字里行间流露的拳拳慈母之心动容。
除了寄来的冬衣,乔还找到了一百盾的汇票。
“……我是你的母亲,给你钱是天经地义的。按时吃饭,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
这样的叮嘱,与从前父母在机场分别时对她说的一模一样。
乔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哦,乔,谢天谢地你在这儿。”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亨利埃特几乎是冲进房间的。
“快来!”她蹙着双眉,话说得又急又快,“玛丽在课堂上晕倒了!”
乔毫不犹豫地把椅子往后一推,站了起来。
“嘿,你还好吗?”亨利埃特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
“没事。”乔眨掉眼中快要溢出的泪水,跟着亨利埃特匆匆穿过走廊。
到达教室的时候,她发现玛丽面色潮红,一动不动地趴在课桌上。她的同学们在四周围了一圈,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困惑。
“我告诉过你们什么?”亨利埃特分开人群,声音里是安抚人心的平静和不容置疑的坚定,“回到座位上,保持安静。我们会帮助玛丽,一切都会没事的。”
女孩们天真的脸庞中夹杂着担忧和顺从,慢慢散开。有人回头去看昏迷不醒的同学,也有人偷偷观察老师们的表情,试图从中寻求安慰。
“我们要把她搬到办公室去。”亨利埃特低声说。
她们一起小心地将玛丽从桌子上抱起来。小姑娘的身体烫得惊人。
十几岁的女孩并不轻,将玛丽安置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时,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亨利埃特却顾不上休息,一边去拿自己的钱包,一边对乔交待接下来的安排。
“我先去请布丁小姐维持秩序,然后去找医生。你留在这里照顾玛丽——知道该怎么做吗?”
“放心。”乔点头道,“我会想办法给她降温,让她舒服一点。”
亨利埃特很快带着医生回来了。在检查过玛丽的体温、喉咙和皮肤上刚刚出现的红疹之后,医生直起身子,表情严峻。
然后,乔听到了一个在21世纪普通平常,在19世纪却令人闻之色变的单词——
“猩红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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