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婚 “不要说话。我们只静静的。”嗓音染着平日里罕见的温暖。(第2/2 页)
木瓜说没有了。
“怎会没有?”
木瓜就低头说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若真的不知道,你先前怎会如此确凿地答说‘没有’?”
木瓜吓得掉泪,慌忙跪下求她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求夫人别问了。”
木瓜的反应,令景萱蓦地想起流薪流楚他们来。
如果有天她死在这里,司马家再娶新长媳进门,新媳妇问起“先前伺候过吴夫人的有谁”时,答案是否也会是“没有”?
是他爱极了夏侯氏,生怕她在黄泉之下无人侍奉,所以杀了奴仆殉葬?是夏侯夫人死后,他太过悲痛,所以杀了那些照顾主妇不周的奴仆们泄恨?但不管何种理由,猛然接触到他嗜杀的一面,都令她有一种莫明的恐惧从脚底渗上来。她还没来得及想深一层,这时听见外面说司马师回来了,景萱连忙将木瓜搀起,木瓜也很懂事地以衣袖几下将眼泪抹净,装作无事发生。
司马师进门,亲自擎起那盏灯,吩咐木瓜道:“你随我来。”
景萱不知他要做什么,又不敢问,只得忐忑地留在房里等。
不多时,司马师独自空手回来。
景萱见他空着手,不免心思飘远,抬眸和他对上时,见他眼中含着一种温柔笑意,自己不免羞得脸红,忙又将眸子垂下去。
想必他适才是出去处置那灯了。
只是不知他是终于决定将灯熄灭,还是暂时安置别处。但她不敢问,怕扫他的兴。
两人各自去洗漱更衣,坐在床边。
司马师叫下人们熄了灯出去,房内一片黑。
她初经人事,期待又紧张,心脏狂跳。
黑暗中,他一手揽过她的肩,扭头一吻,吻在了她发髻上。
然后他的唇摸黑探索着向下,寻到了她的额角,眼睛,鼻翼,唇。
“你闺名‘景萱’,我叫你‘萱萱’?”
他舌尖撬开她的唇亲吻着,令她根本没有空隙回答,因此那句话虽是问句,却没有留给她改变的余地。
他唤的,到底是“萱萱”还是“谖谖”,她有疑惑,却无从知道答案。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又或者,黑暗之中,交融之际,他自己也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将自己交付给他。
起初他像是应付公事,连吻都是点到即止。
后来他开始失控,简直让她怀疑她得罪了他,他恨她,在泄愤,疼得她怀疑自己要被撕裂。他叫着她名字,大加挞伐。她轻轻推他,开口求饶,他也不停。她开始哭泣,哭泣也不能让他停止,直到某个时刻,他心底又泛起了温柔,温柔到她不敢相信的程度。
纵然他白天待人接物也是温润君子,但她也想象不到他夜里竟然能如此怜香惜玉。她在他小心翼翼的手掌下,知道自己被当做无上的珍宝。
一个瞬间,她好像听到“嗒”的一声,他将她心门的锁打开了。
这就是她迟来的新婚夜。
她蜷在他热度犹存的臂膀间,自身脸颊的滚烫也还没消。
刚才的事,令她又羞,又高兴。
她想说点什么,他的手指轻轻点住她的唇,说道:“不要说话。我们只静静的。”嗓音染着平日里罕见的温暖。
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问:“你还好么?”手指犹停在她唇上。
她又微笑着点点头。
或许他手指感觉到了她唇角勾起的弧度,他轻轻笑了一声:“那就好。夫妇之礼已成,今后我的这个家,就真正交给你了。”
她作为妻子,笑着点头。
这时听见外面一阵急促骚动,司马师忙扬声问:“何事?”
门外丫鬟答道:“回公子的话,是,是二公子房里起了大火。”
司马师一听,忙叫声“掌灯”,翻身从床上爬起,草草穿了衣服,便往外冲。脚刚踏出门,不忘回头对她说:“你就在这里,不要过去。”
景萱一面答应着,感念他的细心呵护,一面心中疑云重重:是那盏灯么?
若是,夏侯氏魂魄所居之灯,怎么会在二叔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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