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他只是需要一个想起嫂嫂的借口,而把借口安放在了吴氏身上罢了。(第2/2 页)
动辄小病小痛就要喊郎中上门看病。
她喜欢个什么东西,他就各色都买一些,买成山,带回家给她挑。
出门,哪怕只是回一趟只隔几条街的娘家,动辄七八个婢女跟在前后左右伺候着。
回娘家时,他多半要专门抽空亲自作陪,不但陪上人,还陪上许多礼物。
嫂嫂连年孕育,大哥凡是不随军出征在外,必在家寸步不离地陪着她,陪她把家里的花园儿逛个通透,草皮都踩秃了才知道换个地方走。
八年,五个孩子。大哥给每个孩子的名字都带上字旁,让人每念出一个名字,都更清楚地意识到那是谁和谁的宝贝孩儿。
居家过日子,母亲偶尔点嫂嫂一句,不用她开口,他就在旁边替她把腰撑。
犹记得大哥结婚才三个月,有天晚上,他刚要就寝,大哥来敲他的门。
仆从开了门,大哥笑着进来,说要取被褥,在他房里睡。
他诧异道:“怎的不……哥你被嫂嫂撵出来了?”
大哥只笑不言语,自顾自展开铺盖。
他缠问了好久,大哥才红着张脸,笑道:“谖容嫌我一整晚都闷葫芦不说话,只知道望着她笑,就把我撵出来了。”
他那时想,若换作是他,坐在嫂嫂面前,二人独处,他也想只望着她笑,不说话。
兄弟俩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妹妹听了笑话,跑来笑他俩:“大哥,嫂嫂撵你,你就真走了?哪怕在门外多等一刻,嫂嫂必放你进去的呀!二哥向来聪明,怎么也跟着犯傻了?”
他臊红了脸,争辩道:“鬼知道你们女人的心思!”
母亲听说后有一点不高兴,说“哪有为了玩笑就随便把夫君撵出去的理”,但看大哥含笑说“玩笑罢了,娘何必当真”,母亲便也没再说什么。
后来嫂嫂再也没撵大哥出来。大哥跟她有说不完的话。
从外面回来,给爹娘请过安,便回自己屋里,守着她,坐在一起说话。
朝堂内宅,大哥里里外外的主意,凡是有拿捏不准的时候,都要同她参谋。人家夸他明断,他就大大方方同人说,皆是内子襄助。一丝一毫都不避人。
他和她说起话来时,从天南说到海北,常常忘了旁人,忘了他这弟弟。
大哥学会了哄女人。
他没有。
他只敢战战兢兢地待她好,怕别人知道,也怕她知道。
她从来都只答以温婉大方地含笑,起初说谢过二叔,后来是多谢子上。
他拥有的,从来都只有这些:只有她的笑容,和她的“多谢子上”。
现在他为什么连这两样都没有了。
明明,他与大哥共谋的所有罪,都与嫂嫂无关的。
那盏灯,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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