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不理解也得理解(第2/2 页)

裴副队和叶全这一会也到了荣华小区，说不准会赶过来支援她们，她要联系……

涂露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她张开口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她下意识地松开了勒住李燕的脖颈的手，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李燕涨得满脸通红，手里还拿着一柄小刀。

涂露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思考她是从哪里摸出第二柄刀的，只觉得自己脖子上小小的创口一直在往外淌血，而她也不自主地坐在了地上，李燕还在步步逼近，应该是要补刀。

越来越近的刀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涂露忽然想起自己给妈妈买的夏装还没有到货，上面也有闪闪发光的水钻。

李燕的头忽然往后一仰，她扎在脑后的头发被人狠狠抓住，几乎将她拖在地上。而她的反应也极快，将手里的刀送了过去，只是刀明明扎进了大腿的肉里，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刀被大腿间的骨肉卡住，她竟然一时拔不下来。

还不待李燕反应，她的两侧脸颊就被打了好几个巴掌。接着她就被翻过身，那人坐在她的背上。

李燕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武器，大部分的体力也已经被刚刚和涂露的短暂交手耗空，就在她要投降的时候，背上的人却忽然拔下了自己大腿上的刀，横在了李燕的脖子上。

李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她只匆匆看见了对方一眼，她包裹着脸，带着手套，只露出一双有点疲倦的眼睛，她以为也是便衣警察之一……不是警察，那么是他们曾经遗漏的，没能逮捕归案的“罪人”，还是已经“伏法”的“罪人”家属。

那人没有犹豫就要割断她的喉咙，直到听见一声不远处传来的“住手”。

刀锋已经嵌入了一分，那人也明显听见了，手里的动作也顿住，只是离开她脖子皮肉的瞬间，刀锋就重新插入了她的大腿。

李燕痛苦惨叫了一声，两个巴掌又落在了脸上，“叫你大爷，再叫我就拔出来再捅一次。”

那声音还带着疲倦和不耐，她的手还没有脱离刀柄，正在慢慢地转动。

裴化云和叶全姗姗来迟，一个将李燕控制起来，一个去扶倒在地上，摔得乱七八糟的小徐。

陈碗走到了浣沙和涂露的身边，浣沙手边有工具，止血的工作还没有彻底完成，怪走过来的陈碗挡住了自己的光，“走开点，你挡住我的光了。”

陈碗无语，乖乖退开，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河岸上的，一个忙着杀人，一个忙着救人。

这附近就有一家公立医院，救护车知道了河岸上的紧急情况，也来得格外快。

现场鲜血淋漓，十分可怖，但现实情况倒没有那么糟糕，小徐体格健壮，也没有被捅到要害，受伤之后也没有过度地挪动，因此还未大量出血。

涂露脖子上的创口也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李燕刺中她的时候本身也被勒住，没有多大的力气。再说还有教科级别的急救手段，涂露甚至一直都保持着理智，还在观察陈碗和李燕这边的战况，如果陈碗不敌的话，她也能及时顶上，只不过陈碗和地痞流氓打架的手法不相上下，李燕本就脱力，被几个巴掌打懵了。

李燕腿上的刀倒是准确得插进了大动脉，只是陈碗插进去就没有拔，她只能痛苦连连，没有大出血的机会。

浣沙整理着自己的工具，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裴化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陈碗的身边，两人只对视了一眼，就默契地各自别过头去了。

叶全原本要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但看着三人情况不对劲，但是选择了留下，没人开口，他倒不介意得罪任何人，“麻烦两位和我们警局走一趟做个笔录吧。”

“……”

一片沉默之下，裴化云开了口，“她们不能去警局。”

叶全还没有反应过来，陈碗就摘下了遮住头脸的口罩和帽子。

裴化云慌慌张张就要帮她戴上，陈碗却觉得无所谓，“一开始就是他意识到了不对不是吗？”

叶全只觉得刚刚的救护车还没有走远，掉头回来再接他一趟行不行？虽然再博物馆事件中并没有全程记录的摄像头，但是陈碗的尸体被运走的时候，他是特意确认看过的。虽然当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后面也能确定就是陈碗。

“真能装，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也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不是吗？”陈碗有点鄙夷。

裴化云也彻底放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强提精神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理解就好，不理解也得理解。”

叶全忽然间恢复理智，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天接电话的是你！”

“……”什么脑回路，陈碗懒得纠缠，转身想先带着浣沙离开。

只是浣沙看着裴化云和陈碗站在一起的画面有点恍惚，在陈碗再次和他打招呼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该走了。

叶全还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陈碗是非人存在，旁边这个陌生老人大概也不是正常人，而裴化云从始至终都知道一切，但他不惜名声受损，前途尽毁也要为她们遮掩。而那些扑朔迷离的案件，也许真有神鬼的插手，他又想起了李常安，当时他的血还溅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