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好东西？(第2/2 页)

姜薇眼睁睁看着她在几分钟里吐了两回血，差点吓得又跌一跤。

不过好歹陈碗这回没晕过去，吐出来的一口血也给自己接住了，场面也不算很难看。

裴化云没见到她醒来时的狼狈的样子，这一下他也知道她胸前那片血污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竟一下子没说出话来，陈碗却抹了把脸，满是血的手指了指那间病房，“那是谁？”

裴化云没理她，刚要招手叫医生过来，陈碗却又压下了他的手，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我问你那是谁？”

裴化云短短一天，沾了两个人的血，一个一声不吭，一个死活不认，险些就要崩溃，“那是受害人！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让医生看你是没事找死玩吗？”

陈碗差点答应了他的话，捂着胸口缓了一会才算是压下了这口血气，姜薇见她好了一点便要抓着她要走。

可惜裴化云没打算放手，陈碗不仅没打算要走，还甩开了她，痛叫了一声。

两个人才看到她手上皮开肉绽的伤口。

“你自己咬的，你叫什么？”姜薇气急败坏，“还不赶紧走？”

陈碗也觉得费解，她没事干咬自己做什么，给以后留把柄吗？

裴化云刚要去抓她的手仔细看，陈碗就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开来，将手背到了身后，“不用你管，我有私人医生。”

裴化云语塞，只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别开了头。

陈碗拉住气鼓鼓的姜薇，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才算把人哄好。

她又转头看向裴化云，“那里面是什么人？怎么……那副模样，她父母呢？”

裴化云不明所以，“你不是家属，我没法和你细说。难道你认识她？”他自己说得都觉得不可能，陈碗是个没读过几年的盲神婆，属于被社会抛弃，自己还乐颠颠的货色。李景除了个网友之外，也再也没有可靠的亲人朋友，也属于社会边缘人士。两个人八辈子都搭不上关系。

陈碗隔着一扇透明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声音都在颤抖，“那是女孩吗？”

裴化云莫名其妙，李景缩在被单里，虽然脸只露出一半，但是长发还是铺在外面的，这也不像男孩啊，“是个小姑娘，你认识她吗？”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陈碗转过身来，眼睛和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眼看山雨欲来，又要开始流血泪。裴化云算是怕了，领着她走了进去。

“你注意点，小姑娘受了刺激，到现在也没有开口说话。”裴化云嘱咐着，一只手还拎着她的后脖颈，怕她惹出事端。

陈碗摸着病床的床脚，也没有理会他，低声叫道：“小月牙……”

李景的伤口接受过处理之后，就一直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听见陈碗的声音心中莫名一动，不受控地睁开了眼睛看向她。

李景这辈子只不过活了十三年，见过的坏人好人都寥寥，几个手指头都够用了，这人的样子平生没有见过，怎么这么狼狈，又为什么带着一腔悲意莫名出现？

“小月牙？”

李景眼前一片模糊，眨了眨眼，居然有热泪流下来，那陌生人已经到了眼前，伸手将她脸边的眼泪抹去了。

李景原名不叫作李景，是她妈妈再婚后李常安改的，可她原名也和小月牙没有半点关系。可这人喊她小月牙，她却想答应，觉得这就该是她的名字。

陈碗一低头便看见她手臂上新伤已经处理好了，包裹地一点也看不见，暗色的疤似乎是有些时日了。

陈碗已经不能算是活人，却莫名觉得胸口血海翻涌，几乎要喘不上气，就此厥过去了。

裴化云一把护着她的后心，“怎么了？”

陈碗闭上眼摇了摇头，扭头离开了病房，避开了李景的目光，她沉声说道，“是谁做的这些，是谁伤了她？”

裴化云也觉得这两人说不出的不对劲，“你是认识她还是怎么回事？那小姑娘一直没出过声，也和认识你似的。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也能帮助我们办案。”

陈碗面无血色，冷笑一声，“要你有什么用，不如告诉是我谁害的她，我去将人千刀万剐！”

裴化云简直鸡同鸭讲，“那孩子没爹没妈，你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陈碗一把推开了他，双目通红地直接拉上姜薇离开了医院。

还没等姜薇开口，陈碗就一把把她塞进了出租车，“这事我回头再和你说，你先自己回家去。”

陈碗没听后面的姜薇大呼小叫，再招了辆车直往殷起大桥去了。

云阳冬天的冷气往人骨头缝里钻，河提上更是人烟稀少，陈碗等不到活人，自己一双肉眼也看不见沈家人，便直接跳下了河提，踩着岸边的薄冰一步一步往“门”去了。

陈碗还没有走几步，一个高大的身影直接拎起了她原路返回了岸边。就在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肋骨要被衣带勒断了的时候，那人总算是把她放了下来。

说是把她放下，其实只是回到了河堤上随手将她扔在了地上而已。

陈碗用手撑了一下，护住了头脸，才算没破相。她抬起了头，却又再次见到了裴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