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那我走了,下次有事再来折磨你。(第3/3 页)
“是生病了还是?”
“生病了你能治吗,再说她也活的够长了,难道非要向你我一样活成个千年不死的老妖怪?”陈碗挥挥手赶他走。
“你这也,”浣沙叹了口气,“你不是还指望她能吐露出姜家的秘密吗?”
“我守着姜家一百年了,这些畜生没一个要放过我的。姜易把姜薇拖给我当累赘,姜薇更是一辈子无儿无女,眼看就要把那些事情带进坟里了,我还守着她做什么,他们姜家断子绝孙我才高兴。”陈碗始终没睁开眼睛,只有张嘴在不停地说话,“你也不用可怜她,多可怜自己吧。行了,快别说话了,我想睡一会。”
浣沙除了叹气,把胡子吹得四散都不知道做什么了,“你不是不睡的吗?”
“我想试试……”陈碗声音缓了下来,“你别说话了,我真要睡着了。”
浣沙给她盖好了被子,似乎是在担心一个死人会着凉。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和看自家小孩一样,盯着陈碗邋里邋遢的样子看了许久,才关上了房门,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陈碗太疯了,疯也就罢了,却又还自持清醒,可不就是自己折磨自己吗?她守护了姜家百年,守住姜家每一代人。可姜家不也是守护了陈碗百年吗?
浣沙都不记得陈碗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了,自然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所以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有管她,自顾自地开门做生意了。
这间破破烂烂的草屋也不知道有没有营业执照,来看病的人却不少,多是附近乡野的农夫村妇。等这赤脚大夫接待了一轮病人,而旁边病床上的陈碗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才觉出不对劲来。
“你该不会先我一步死了吧?”浣沙颤颤巍巍地拍了拍她的脸。
陈碗人还没醒,却先叹了口气,似乎还在梦中挣扎。
浣沙算是信了她,连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陈碗才颤抖着眼帘睁开了眼睛,浣沙的一张青黄的面孔就放大了在眼前,差点又吓昏过去,这一下便把刚刚做的梦就都忘了。
“你做什么?是要吓死我吗?”陈碗狰狞着五官把人推开了,闹心地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痛苦地想自己宁愿被裴化云多掐几次,也不想被他吓死。还是快点找到转世之法,一起去死算了。
“你真睡着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浣沙翻了个白眼。
陈碗不耐烦地把被子掀开,“快给我看看,我还有事要办呢。”她抬起下巴露出自己的脖子来,“这有办法遮住吗,太显眼了。”
“没办法,遮不了,你到死也就是这样了。”浣沙不假思索地回答,“身上别处呢,还有没有哪里痛的?”
陈碗摇摇头,“昨天还有些痛,今天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也不一定就摔断了骨头……”
“这什么贱命啊?”浣沙说,“不是还有事情要去做,没事就快滚吧,在外面小心做人。”
往后没了姜家,谁又来守着你呢?
陈碗点点头,“那我走了,下次有事再来折磨你。”
浣沙恨不得踹她一脚,人前脚离开,他后脚就晦气地关门谢客,这几天都不打算做生意了。
不是出租车司机左一句右一句的问候,陈碗都忘了自己还是一脸一身的血,本来打算直奔医院,半道还是转回了江庭。
姜薇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也不说话,只在她身后用眼刀剐她。
陈碗洗干净血,舒舒服服地泡过了澡,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和姜薇说过什么,终究是欠人一个解释,拾掇干净后才匆匆下楼,将老太太的收音机关掉了。
“没几天活了,积点德吧。”她将收音机放在一边,“有件事我要同你说,你且仔细听着,别再使性子了。”
姜薇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我从没对你说过这事,一来是已经过去太久,二来这事也是我百年来的遗憾之一,实在难以开口。在到姜家百年之前,我在战场上捡到了一个和我一样不生不死的孩子,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他被其他人所害,没有活到今天,我以为我们缘分已断,也没想到还能碰见他。”陈碗说。
“是医院那小姑娘?”姜薇不可置信地问。
“不错。”陈碗说,“虽然其中缘由我还不清楚,但是的确是他,我不会认错。”
“可你们不是……”
“我也不知道。”陈碗打断了她,“总之就是那么回事,后面的我想起来再慢慢和你说……”
陈碗站起身来,“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姜薇没留她,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只默默地又打开了收音机,在喧闹的声音下缓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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