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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不是我记性好,是我太记仇。(第2/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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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碗点头同意,“那我塞点什么?”

浣沙也没有想好,“金条?要是你没钱了,还可以撕开线头拿出来应急。”

“我又不是个钱包,再说要是我走得快,金条在我身体里到处乱晃怎么办?要一个大小刚好,也不能太重的东西。”陈碗说。

浣沙忽然灵光一现,“不当钱包,放个钱包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放一些现金,重要的件证件什么的,又有重量,又不会随便乱晃。真想在你胸口装个拉链,随拿随放,不比真带个包强?”

陈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挺好的,别人拿东西翻包翻口袋,我拿东西先脱衣服再扒皮。”

“你这人怎么开不起一点玩笑。”

陈碗趴在小床上,任由浣沙手中的针脚在她的皮肤上纵横游走,“缝上了皮,填上了洞,就真的能变成人吗?”

浣沙没轻没重地在她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说的什么话,不是人你还能是鬼吗?”

他活着的时候是名在街角巷口里讨生活的大夫,活了这样长的几百年,他也一直没有做过其他的事。从来都是替陈碗这样冒冒失失的人缝缝补补,偶尔需要钱才帮活人治一些感冒发热的小病。他死前有些不太体面,不喜欢和活人过多接触,也许是害怕有人能看出他灰白发青的脸色,但老人都长一个样,尤其是他这种看起来就活不了多久的老人。

浣沙大概三四年就要换一个地方生活,以免有心人对他老也不死起疑。陈碗还可以借口年轻,五六年面容没有变化也是正常。

两人一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融入人类社群,还是离群索居在山上找个烂屋子。直到两人被沈山拐弯抹角,阴阳怪气地提醒,才各自收拾行李离开。

直到两年前在云阳重逢,陈碗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见过浣沙了。

她再也不能回云阳,浣沙也会离开。陈碗好像才反应过来,她什么都没有了。

“我忽然很怀念两百年前,战火纷飞,所有人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活不长的时候了。”陈碗说,“我想在哪里停留多久都可以,反正没人会记住我。所有人都和我一样,都过得很糟糕。”

“我喜欢和你一起游山玩水,喜欢和小月牙住在山上的小溪边,喜欢每天无所事事地晒太阳。”

浣沙翻了个白眼,“我们那不是在旅游,是在躲避战火流浪四海。”

陈碗摸了摸背上多出来的一块“皮肤”,质地冰凉有点硬,但好歹能“遮风挡雨”,也不会被人认成是身体能凹陷下去的芭比娃娃了。

她翻过身,看着浣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个手包,“你自己看看可以放些什么东西。”

“最要紧的当然是钱。”陈碗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叠大额现金,又摸出来一张李景的证件照,还是刚把她带回家,需要办各种证件时带她去照相馆拍的。

那时照相馆还在做一些全家福之类的活动,工作人员还以为两人是亲姐妹,虽然长得不像,但年龄相仿,还是一样的沉默寡言,还以为能从两个年轻人身上占点便宜,但陈碗严词拒绝了,迎着李景期待的目光。

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反正她已经破例过一次,也闹出大乱子一次,并不介意来第二次。

浣沙拿着照片端详许久,他并没有见过小月牙,只是在陈碗的只言片语中听过他短暂的人生,和本以为会无限长却又短暂的人生,陈碗守着他的尸身的时间也比他的人生要长许多,“真齐整的小姑娘。”

“我不会再养第二个姜薇,也不想再利用第二个人最后自己栽一跟头。小月牙已经死了,李景只是李景。”陈碗说,“这条路艰难,我要一个人走。”

“你的事只能由你自己决定,只要你做出来的,就是正确的。”浣沙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劝我做所谓正确的事,劝我走上正轨。虽然多年以来你对我有诸多不满,但我也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兴许有天你也能为我感到自豪。”陈碗说。

“难道你要去拯救世界了吗?”浣沙整理她背包里的东西,在角落里摸出了一个透明塑胶袋,“让你重伤的就是这个小东西吗?”

“是也不是。”陈碗只看了一眼。

“帮你放在最里层了。”浣沙将小袋子放进手包中,这是最后一件放进包里的东西,他将包放进陈碗空荡荡的胸腔中,“我要做最后的缝合了。”

“我真希望现在能觉得有一点痛,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死人,但是从来也没有这么深刻感受过死亡。”陈碗说,“现在挖个坑抱我填进去我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算什么,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想不起来了。”浣沙耸耸肩膀,一针一针地将她的皮肉和不知道是假牛皮还是什么皮的东西缝合在一起。

“我每年都觉得自己会忘记,但每年都愈发印象深刻,不是我记性好,是我太记仇。到现在我都还记得,爹娘让我下马车时的表情,等我走到雪地里,她们甚至还掀起帘子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我潜意识里早知道他们要弃我于此地,马车离开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去追,我就死在他们丢下我的那条街道上,也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冻死的。”

“这样多年,我有时候连住的地方都不一定有,但还是连续追踪了那家人几百年,他们家的最后一个人,几十年前死在了云阳,正好死在姜府的门口,姜府给了他最后一口吃的,但他还是没能撑下去。”陈碗能感受到尖锐的针头穿透自己的皮肤,“是因为跟着他我才回到云阳,又听闻了陈卿婉的传闻。不可笑吗?为了生存下去才离开云阳,最后还是在云阳断子绝孙。”

“我活着的时候就觉得所谓传承其实根本没有意义。有多少人,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又真心想要养育自己的孩子。男人不过是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女人只是在承受。然后两人一合计,向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撒谎,说这是传承。他们觉得自己能创造一个或者几个人类很了不起,觉得自己是创世神,然后又给剩下的人洗脑,让他们也加入神的行列,而你一旦掉进他们的陷阱,新的苦难就开始了。”浣沙缝了最后一针,完美收尾,“我们都是不幸的产物,是不幸的开始。你我只是比别人要不幸得更长久,且不知道不幸的最后是什么。但作恶多端的人总会遭到报应不是吗?”

“那是他们家的报应,与我无关。”陈碗将手覆在自己不再袒露的伤口上,抚摸边缘针脚细密的地方,“如果当年我哭喊着追他们,埋怨他们只带走弟弟不带走我,也是正常的,说不定我现在也忘记了。让我无法忘记的,是当时的我也不认为他们做错了。”

“说来,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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