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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商砚初曾想过,或许是他把商虞当jiejie的时间比较少,所以性质转变,把她当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来看的时候才会这么容易。
他也头一回开始庆幸,庆幸他和商虞的关系非常糟糕,所以尽管有再多的幻想,梦里有再多过分的画面,面对现实,看见商虞冷淡疏离的脸时他总能及时冷静下来。
除夕夜那天冲动的试探是他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两人的关系应该就止步于此了。
不会再有什么亲密的接触,更不用说有什么结果。
所以他耽溺于享受没有后顾之忧的自娱自乐,放任自己时常产生的幻听——
他经常觉得能听到商虞在卧室里弄出来的一些微小的动静,和她心情好时低低哼的小调,但对门空荡荡,她的房间里并没有人。
夜里燥热难耐的时候,他也曾多次翻阳台闯入商虞的房间,躺在她的床上汲取她残留的气息。
无人知道这里已经成了他可以放松的秘密基地。
商虞的考前冲刺非常有成效,商振年好几次在饭桌上提起,说商虞班主任多次强调她是省状元苗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今年高考卷普遍难度大,但排名前列的分数依旧咬得很紧,商虞以四分的差距名列科省第一。
商振年大摆了三天的宴席,商家各路几百年不联系的旁系亲戚都被通知了个遍,姐弟二人都觉得这个爸爸都已经兴奋的不太像他了。
宋诚调侃商砚初,说自家jiejie这么高,现在压力给到他了。
商砚初表面不屑一顾,心里也是悄悄替商虞开心的。
又不禁想,如果他也弄个省状元,他非得让爸爸给全城的人摆一次流水席。
但也只是想想,就好笑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商砚初也是一中重点培养的学生,尤其是商虞荣耀在前,老师们给他的关注就更多了。
商砚初也收了玩心,全力配合,商虞能做到的,他也一定可以。
只可惜,他对未来的畅享都因为商振年的突然去世湮灭了。
消息来的时候是凌晨,高考最后一天。
商砚初一身凌乱的睡衣,脚上踩着的还是居家拖鞋,狼狈而迷茫地靠坐在医院墙边的椅子上。
抢救室外站满了人,都在门开启时一齐冲上去,将医生团团围住。
商砚初也条件反射起身,疾走了几步后又像是被什么力道硬生生定在了原地,恍惚的精神被尖锐的恐惧代替。
他畏惧面对即将到来的现实。
混乱中,他听见嘈杂人声里的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耳膜像突然被沉重的水压糊住,他喘不过气,不得不微躬下身,张开嘴大口呼吸。
手背蓦地覆上柔软的温热,商虞握住了他的手。
商砚初迷茫地看她,商虞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但她什么话也没说,沉默地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商砚初的眼泪浸湿了商虞肩膀的同时,也感觉到颈边一片湿热。
商振年死亡后的一个小时,各路消息就不胫而走。
商雪岚在主持丧事,商砚初浑浑噩噩,眼睛肿得睁不开,天亮之后被商虞强行塞了一套衣服。
“还有一个半小时考试,赶紧收拾,现在过去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