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还衣服(第1/6 页)
“喜...喜鹊,你怎么在这?”雁不禁抓紧了背上的包袱,一时像偷糖吃的孩子被抓了个正着。
而这边喜鹊满头大汗的在院里找了一圈又一圈,说来也巧,就在她打算就从后门溜出去找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被锁在门外的雁,那原本是惊慌得脸上瞬间乌云散去,看到姑娘的那瞬间,她只觉得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忙拉着姑娘进了宅子。
“姑娘你跑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我...我...我都要吓死了,呜呜呜。”估计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喜鹊竟开心的哭了起来,“姑娘,姑娘你实在太过分,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我都要跑出去找你了,都...都城那么大,我又害怕你遇到坏人,又怕你不认路回不来,呜呜呜。”
这一幕看得雁竟然心里发酸,喜鹊和她一同长大,她对原主的情谊自然不是普通的主仆,更是友情。一时便觉得自己曾想和她保持距离是否太过残忍,忙拿出手帕擦拭着她粉红脸上的滴滴泪水,温柔的说:“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不该瞒着你。不哭了,不哭了,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喜鹊听罢,立马小声下来,低低的抽泣。“话说你没有告诉别人吧”雁安慰似的拍拍喜鹊的手说。
“本想告诉夫人的,但想到姑娘早上又嚷着出去玩便没去,也没告诉任何人。姑娘你背的是什么啊?”喜鹊终究还是小孩子,看着鼓起来的包裹,立马忘记了自己刚刚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姑娘,你怎么穿成这样啊。”由阴转晴,竟又笑出了声。
雁也觉得自己这般穿着在宅子里有些不适,尴尬的笑道:“回去了我再和你讲,这包裹里的衣服你拿去洗了,去前门那放在小斯的住房门口,就...就说是你捡到的。”
“啊?”还没等喜鹊反应过来,就见雁悻悻地溜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雁连忙换了衣服,将自己那套男装塞到了柜子的最底层。忙活了一番,终于可以躺下休息了。这一天,信息量也太大了,不过她可以放心的是喜鹊是向着她的,至于那玉楼春的红袖姑娘和那皇亲国戚的吕纬怕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了,那李府的案子就交给衙门,她呀就等着家人回来团圆,对了还有那台筝,不知这里的和现代的区别大不大,想着想着便也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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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晴空万里,清风徐徐,江宅子里早早就备了一桌宴席,而雁和江夫人此刻正在江家大门前等着什么人,不一会两驾马车徐徐而来,停在了门口,江夫人满脸笑意,想来心情很是不错。待车停稳后,一个身材丰腴的农妇人在马夫的搀扶下蹒跚而下,而随后一个轻盈的身子一跃而下,想来这个就是原主的妹妹江锦绣。
这江锦绣也就比江雁小3岁,但在同龄人中也是身姿高挑,在原主的记忆里,她这个妹妹天生活泼好动,小时最喜骑马射箭,但不知何时转了性子,在她8岁那年爱上了跳舞,不过锦绣也是天赋异禀,尽管比别人学得晚,但总是被乐师夸赞很有悟性,以后一定名动京城,只不过她平时还是小时候那般活泼好动。此刻一身嫩黄的春衣在她身上更显得飘逸灵动,像只活泼的小燕子。
“母亲,最近还好吗。”锦绣跑上前来问道。
“我和你姐姐都好,快进来吧,我早早就备下了你爱吃得酱牛肉,我们进去说。”母亲笑着牵着她得手,一边与姑母聊着老家得情况一边走向前厅,雁乖巧得跟在后面,想来她们定也是知道自己的婚事出了变故。
在餐桌上,雁静静的听着母亲与姑母聊着乡下的收成,江家上一辈都是务农的,但也是读人,江承也是争气,在都城站住了脚,老家虽是在都城不远的乡下,但却是无法顾及,好在江承的姐姐很是勤劳,便把田地都都让与姐姐家耕种,每次丰收便送些粮食牲畜什么的来感谢江家,想来今天跟在她们身后的那辆马车都是这回送来的。
“诶呦,今年的气候好,收成也好,我们根本吃不完,拿了点最精细,给两个姑娘吃。”姑母笑脸盈盈很是欢喜,话锋一转:“要我说啊,那李府那婚事就不好,家里孩子那么多,谁知道那婆婆会不会偏心这个讨厌那个的,雁儿这么乖要是受了委屈我可心疼嘞。”说到这大家都安静了。
江夫人笑了笑:“好事不怕晚,雁儿还小,不急。”
“对对对,不急不急。”姑母憨憨的笑了笑,这才过了这个话题。
雁倒是毫不在意她们说这些,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在这种场合和自己一样不安说话,低头吃的认真,不过感觉和自己也不是很熟络。
“妹妹路上辛苦了,看你吃得真香。”雁决定主动打破这沉默。
锦绣一愣:“啊?没有没有不辛苦,不累的。这...这个挺好吃的。”
不知怎么,雁觉得她好似很紧张,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这和她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活泼的模样完全不同,看来和妹妹得感情还是得慢慢培养啊。
前厅这边热闹,而喜鹊那边却是状况百出。
雁让锦绣洗晾了衣物,今天还给院里的下人,喜鹊今早去拿衣服却发现衣服的领口破了,想是自己取衣服时挂住了竹架,自己用力一扯,便有了这一幕。想着是自己姑娘偷了别人的衣服,定然也给人家造成了麻烦,而姑娘就交代了自己这一件事,定然不能让姑娘觉得自己不靠谱,便拿起针线缝缝补补。许是打小和姑娘同吃同住,姑娘又爱刺绣,喜鹊也是刺绣的好手,两个时辰的功夫,便见得领口上一枝栩栩如生的腊梅,仿佛远远望去便闻到了那阵阵幽香。
看着自己的杰作喜鹊满心欢喜,脚步轻快的向前院走去,还没到地方边听的几个下人在那聊着:“顾二,你的衣服还没找到啊,你才来了几天就丢了东西,你这衣服都穿了几天了,这大热天的都要臭了,哈哈哈哈”想来这正是吃饭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说笑。
这顾二原名顾城武,十五六岁的模样,是上个月王管事买来的新人,瞧他身体健壮,还会点拳脚功夫,想来看家护院不错,只不过当时瞧他黑头土脸的,回来洗干净竟是个模样好看的,睫毛浓眉大眼,鼻梁直挺,白白净净的,当时院里好多小丫鬟都偷偷来看他。
喜鹊也远远瞧过一眼,确实好看,甚至比大姑娘都漂亮些,当然她可不敢和姑娘这么说,不过看来姑娘偷的衣服是顾二的,想到顾二好看的相貌喜鹊居然红了脸,在树下徘徊了一会儿,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这是你的衣服吗,我...我那天捡到的,估计十分吹跑了,还给你。”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赶快走了,路上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想:丢死人了,姑娘真是的。而她还没走远就听到那群下人在那起哄:“顾二,你出息了啊,我说就这衣服这么久找不到,原来是被小姑娘拿走了。”另一个一把揪住衣领道:“看看看,这还绣了梅花,还是长得好看有福啊,还是喜鹊姑娘秀的,我们求都求不来啊,哈哈哈哈。”顾二夺回了衣服,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回到房间,脑袋里都是喜鹊奶神奶气的话,还有那粉扑扑的小圆脸。
而想赶快逃离这里的喜鹊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禁加快了步伐,忙跑回了院子。刚一进门就看见雁闲庭信步的消食,手上还拿着一卷《诗经》,学着古人的模样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
“姑娘你可害惨我了。”喜鹊娇嗔道,说罢便进了屋子。
“...好逑”雁一脸懵,自己不就让她送了件衣服吗,怎惹得这么大脾气,“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啊!”
这几天过得也是风平浪静,只是喜鹊怎么都不愿去前院了,江家送走了姑母也在没什么客人,只是隔几日就有乐师来教导锦绣舞蹈,雁也偷偷看过几次,看见锦绣练得汗如雨下酣畅淋漓倒也想起了自己的筝,已有半月有余怎么还不见消息,等来等去,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顺便放放风。
这天一大早她便准备出发,不过这次她决定告诉了喜鹊,没想到喜鹊这丫头也是鬼点子多,竟帮她引走门卫,放她出去,又约好下午下门后偷偷来接她。
这时雁第一次见到街道早市的繁华,正如喜鹊所说,很多西域人都在这做生意,还有些稀奇的动物戏法好是热闹,有成捆得风干肉,一筐一筐得香料,一踏一踏得皮草,什么珊瑚,蜜蜡,绿松数不胜数,不远处还有一群孩子围着一个爷爷称果脯奶酪。雁看得眼花缭乱,这边挑挑点那边瞧瞧,想着锦绣爱吃牛肉,喜鹊爱吃果脯,绿松给母亲戴一定好看,等到了琴行,左手一大袋,右手一大包,满载而来啊。
“徐管事,还记得我吗?”雁心情颇好,还没迈进门便招呼道。
“不知客官是?”徐管事还是那一脸标准得笑意。
“前些日子在你们这定了筝,给了10两定金的。”雁放下东西,瞧了瞧店里好像没什么人。
“是吗,那公子有契约吗,我们这都是凭票取货的。”徐管事讪讪地笑道。
契约票,当时急着追红袖,倒是忘了这回事:"我让您送到城南江家,你可没说给什么票的,你不记得了吗?"
“诶呦,公子,我们这生意这么多,无从考究啊,而且您说给了,谁能证明啊?”徐管事不再搭理雁,在柜台翻着账簿。
雁一想,自己只记得开心挥霍了,全然忘记了这些细节,难道他要讹钱吗,正是气愤想理论的时候听到一声熟悉难忘的声音。
“奴家可以证明,奴家可是瞧见徐管事收钱了,让给钱的正是这名小哥”娇柔入骨的声音传来。
雁不禁向楼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