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好疼啊......(第2/2 页)
小荷重重点头应下。
周行牧与祁雪一人一马,不做停留,飞驰而去。
纵马狂奔才半日,祁雪的大腿便被磨破了,马儿每一次颠簸都磨得她生疼,但她不敢告诉周行牧,怕耽误行程,于是咬牙拽着缰绳继续骑。
夜里两人宿在驿站,祁雪用过餐,姿势别扭地回了房才敢脱衣裳查看伤口,两条大腿都是一大片乌紫,磨得厉害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房门突然被敲响,祁雪忙盖上被子问:“谁?”
“是我。”门外传来周行牧的声音。
“进来吧。”祁雪往榻上缩了缩,裤袜已经脱了,她用被子将双腿裹得紧紧的。
周行牧进屋子见祁雪坐在榻上,他愣了一瞬,转身将房门关上。
祁雪顺着周行牧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刚刚脱下的裤袜还在床尾放着,隐约能看见还有血迹......
祁雪低着头把裤袜塞进了被子里,满脸通红不敢抬头。
周行牧将手中的药膏递到祁雪眼前:“抹这个,好用。”
祁雪伸手将巴掌大的白瓷小瓶攥进手中,还是低着头。
“再有几日才可进北都城,这药每日都得用,厚敷一夜,明日会好上许多。”
“嗯。”
听到祁雪应声,周行牧又拿了几瓶药膏出来,摆在桌上,随后便出去了。
祁雪抬头望了一眼桌上的几瓶药膏,又打开手中已经被她捂热了的小瓶子,里面是乳白色的软膏,她一边上药一边疼得眼泪直流。
好不容易上完药躺下,半夜又被雨声吵醒,祁雪睁开有些肿的眼睛,失神地盯着窗户。
这里距中都快马加鞭都还有几日路程,此刻驿站外暴雨如注,结实的窗户被雨砸得劈啪作响,祁雪甚至能听见雨水撞在屋顶的爆裂声,而北都连下几日暴雨,城内景象可想而知。
她顿时睡不着了,大腿还在发烫,疼痛难忍,她挣扎起身换上衣裳,收好行李,一步步挪出门。
出门在外不好叫周行牧王爷,她便扶在门框上轻声喊:“周行牧......”
门很快被打开,屋子里亮起烛火,周行牧着装整齐,行李也收拾妥当,祁雪一看便知他同自己想的一样。
“不耽搁了,走吧。”祁雪道。
周行牧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祁雪的腿,她觉察到周行牧的目光,扯着嘴角笑了笑:“无碍,是我坚持要与你一同赶路,这点痛能忍的,而且你应当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你知道的,我这样的伤......要不了命,也总会愈合。”
周行牧当然知道这样的伤要不了命,他只是有些担心祁雪受不了这个苦,现下她自己执意要走,那便也没什么可犹豫了。
两人背上行李,穿好了蓑衣戴上斗笠便冒雨上了马。
上马前周行牧在祁雪的马鞍上垫了一块用旧布制成的软包,虽然祁雪大腿还是疼,但总好过受坚硬的马鞍摩擦。
连着几日都是雨,偶尔倾盆偶尔绵密,为了赶路,周行牧在驿站停留得少,吃过饭添了补给便睡觉,醒了就出发。他原以为祁雪会撑不住,没想到她竟咬着牙跟了下来。
“天黑前能进城。”周行牧骑着马对祁雪道。
两人之间被雨幕遮挡,祁雪凑近些才听清周行牧说的什么。蓑衣已换了好几次新,可身上这件仍然开始不断渗水,即使披着大氅,祁雪也仍然觉得很冷,若不是正在骑马,怕是会被冻死,听周行牧说今日便能到了,她心中也不由急迫起来。
越靠近北都,雨势越大,即便带着斗笠,祁雪也被雨水砸得睁不开眼,她努力辨别着方向,不料身下马儿忽然被绊倒,一瞬间祁雪便被甩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她及时松了缰绳,抱紧胸口的油纸包滚落在地。
地上泥泞不堪,甚至称得上柔软,祁雪滚了几圈停在一处水坑中。蓑衣和斗笠都不翼而飞,大氅也掉在地上,衣裳被泥水浸透,冰冷地压在身上,她顾不得疼,赶忙低头看胸前的油纸包,还好,油纸并未破损,方子都还好好的。
她终于喘上气,这才觉得身上疼,不知是疼的还是冻的,她的手不自觉发抖,抬眼去看,那马躺在地上合了眼,竟是跑死了。
周行牧驱马掉头,为祁雪仔细检查,发现她并未摔断骨头,顿时松了口气,他脱了自己的大氅将祁雪裹起来带上马:“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祁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学骑马的那一夜,她也是这样被周行牧裹得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前。
马儿颠簸,她腿疼,腰疼,胸口也疼。
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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