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鬼罗刹也来中都了(第2/2 页)
“嗯。”宁浮转过身不看祁雪,“信我收到了,不过是一场误会,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我们......”
“我们什么?”宁浮伸手摘了一片叶子,“我们曾是闺中好友,如今各自有了归宿,立场不同了,往日情分又能撑得了几时呢?”
祁雪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园中静了片刻,祁雪轻声道:“还记得去年我行及笄礼时,你来我家祝贺,娘还说,待我们都出嫁了,也要如那时一般亲密才好,我们一同长大,这样深厚的缘分,断了可惜。”
宁浮转身望向祁雪,走近了几步,抬手拂开祁雪的额发。
“我与你初遇时,你被街上的顽童用铜板打破了额头,就是这儿......彼时我觉得气愤,为何施舍一块铜板也可以如此侮辱人。”
祁雪没接话,儿时被铜板打破的地方早就结痂愈合,连疤都没留下。
“我不想你再为了一块铜板头破血流,而你早就不会为一块铜板受伤了,所以我陪你到这里便好。”
祁雪的眼里升腾起一团雾气,她不敢眨眼,盯着宁浮道:“那我们这些年的情谊......”
“我们这些年的情谊一直都在,只是都过去了,你很珍惜,我也一样,与其不断拉扯消耗,不如就此别过。”
祁雪深知没什么挽留的余地了。
周行牧回到飞英殿时得知祁雪被宁浮召去了,心道只是好友叙话,便没有多担心,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待他在晚膳桌上见到祁雪时,才发觉事情不太对。
祁雪碗里只有白米饭,塞了一口进嘴里便嚼到了现在。
屋子里的人都看得出来祁雪不对劲,但周行牧都没说什么,其余人便也不敢多嘴问。
用过晚膳,小荷伺候祁雪洗漱,早早卧在了床榻上。
宫中人多眼杂,周行牧和祁雪只好共用一间屋子。
在房处理完事务,已是深夜,周行牧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祁雪侧躺在床榻上背对着自己,被子拱起来一个小包。
祁雪根本没睡,听到周行牧开门的声音也没动。
周行牧径直走了过来,他在床边蹲下,轻声道:“我知晓你未睡,今日发生了什么?要同我说吗?”
祁雪忽然鼻子一酸,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翻过身,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周行牧看。
周行牧心下叹气,果然是受了委屈。
中都与北都的冷不同,北都的冷干净纯粹,只要裹足了衣物便能勉强御寒,可中都的冷却像要把人的心冻住,无论盖多厚的被子,寒气也直往骨缝里钻。
寻常人家屋子里摆上火炉会好受许多,可穷苦人家只能睁眼硬熬着。
皇帝寝宫内处处是火炉,宁浮依偎在周懿放肩头,汗湿的乌发贴在鬓角,她柔声道:“我早说了,我与那北都王妃没什么深厚情谊,不过是在闺中时多聊了几句,今日在御花园也觉得同她无话可说了,毕竟一个穷苦地方的王妃,见识也慢慢窄了。”
周懿放揽着宁浮的肩,拇指摩挲着她的皮肤,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既是无话可说了,那就让人把北都来的信鸽都杀了吧。”
宁浮点点头,垂眼看着床尾的雕花,雕花渐渐变得模糊,她使劲眨了眨眼睛,伸手拽了一下被角,眼中滑落的泪珠无声地砸在被角上。
皇宫夜里守卫森严,没有猫狗的叫声,冬日里也没有虫鸣,只余寒风刮过廊下屋梢发出的呜呜声。
祁雪披着大氅、抱着汤婆子靠坐在床上。
周行牧端来火炉,又拎了个椅子放在床边,坐上椅子,两人低声说着话。
“瑾妃应当是怕你卷入朝堂纷争,皇上今日召我去,看似有意安抚,实则在为日后处理我埋线,我与他之间,躲不过去的,你与瑾妃也不可能站在同一边了。”
祁雪听着,泪珠不断往下滚,哽咽道:“我知道......我就是有些难受......”
周行牧取了帕子递给祁雪。
祁雪擦了擦泪,问:“今日皇上召你去,都说了什么?”
“今早民间有流言说皇上因嫉妒我,便故意捏造谣言毁我声誉,流言易动民心,为安抚百姓,他要赏我,条件任我开,我若是不收,就是看不上皇家恩赐,当场便可治我的罪,我若是收了,往后再想入主皇宫,就是‘忘恩负义’,会失了民心。”
祁雪蹙眉道:“如此我们便只能收下。”
“收下兴许还能有几年安稳日子。”周行牧说着,拿出一张纸递给祁雪,“这也不失为机会,中都有许多北都缺乏的物资,皇上让我挑,我便拟了这张单子,怕有错漏,拿给你看看。”
祁雪接过纸张细细读起来,周行牧的精力多放在北都军身上,对于城中之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祁雪见他列的物品虽多却还不全,心中便有了数:“我明日将单子补全再给你。”
“不急,明日先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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