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6. 沉默的螺旋③ 鬼灭之刃(第2/2 页)

“是谁发现的？”

“附近的农民。为了准备冬天用的柴火，带着狗进入杂木林，结果狗嗅出了埋尸地点。”

“尸体身上有没有衣服之类的东西？”

“几乎没有，这并不是因为在地下埋了一年，衣服都腐烂解体了，而是她本来就没穿，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泄露被害人的身份。”

“还没有确定被害人的身份吗？”

“没有。只能推测她的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

“被害人就是在发现尸体的地方遭到杀害的吗？”

“还不能断定那里就是凶案现场啊。”

“没有明显的迹象表明那里是凶案现场？”

“唔，就是这样。”

长野摇摇头，叹了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的金行女被杀没有进展，美女教.唆犯没有抓到，现在又来了一个山林藏尸案，我们东京辖区也太忙了吧！”

“你忘了，前两天神奈川本部的泷岛还嚷嚷着叫我们派人去抓那个吉原边上的岛津，他自己怎么不派人去啊，说得倒是好听…….”

“嘘。这话可别叫御狩先生听见，不然又得骂你！”

*

木川唯翻过杂木林，左侧是蔚蓝平静的太平洋，冬日的暖阳照在海滩上，连水底漂亮的小石子也清晰可见，陆上则是干裂的土地和光秀秃的树木，海洋和陆地就这样在视野中交替出现。

“松下斩？哦，那个跳海自杀的家伙，他前段时间一直在附近的一家运输公司里开货车，往返路线上就有浦岛温泉。”住在海滨小木屋的老先生告诉她，“你要是好奇，就去公司问问。”

运输公司就在火车站附近，位于货物站前，公司的房檐下挂着一张大告示牌，上面标绘了运输路线。

木川走进办公室，办公室的旁边是货车车，司机们正在打扫各自的车辆。女办事员向办公室深处桌旁一名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的男子通报：“有人来问我们公司司机的事。”

“你好，我想咨询一点事情。”黑发少女带着佩刀，“贵公司应该有位名叫松下斩的司机吧？我想了解这个人的情况。”

说着，她递上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东京记者千叶爱子】的字样。

“松下的确曾经在这儿上过班，不过他已经去世了。”戴眼镜的办事员摆摆手表示知道了，没有接过名片。

木川把名片收起来，装出刚知道这一情况的模样：“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嘛……是十二月末。”

“我看到了外面的告示板，你们跑的是长距离深夜运输吧？”

“是的。”

“这条路线要经过浦岛温泉吗？”

“浦岛温泉……啊，是上野山那个吧？运输路线当然会经过那里。”

木川观察着办事员的表情，提到浦岛温泉时，她注意着办事员的表情变化，那人始终神情自若。

“大概几点经过那个地方？”

“唔……行程都是定好的，下午六点出发，经过那里是晚上十点左右。”

晚上十点左右开货车经过浦岛温泉，那几点回来呢？

“返程是第三天下午一点出发，经过浦岛温泉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左右。”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那一带又是乡下，人们还没有起床，往返两次，松下斩都是在黑暗中经过浦岛温泉的。木川唯听出，办事员口气中对松下并无好意，尽管雇主对辞职的雇员普遍冷淡，可这个办事员不知为何像是很讨厌他的样子。

于是她上前道：“他的业绩是不是不太好？”

“这个嘛……”办事员开口道，“既然是您主动问到的，我就不妨告诉您。说实话，松下工作并不认真，让我们相当恼火，决定试用期一到就辞退他。”

“是说他怠工？”

“差不多，为了赢得客户的信任，我们公司必须像火车一样准时将货物运到目的地。但司机也是人，需要休息，所以公司就在时间表中为司机安排了休息时间。每辆卡车都配有两名司机，一人开车，另一人就能打瞌睡，在八重洲还能休息三十分钟，然后就不能再耽搁了。”

“这么说，松下经常晚于预定时间到目的地？”

“没错，这段时间里他们迟到了两次，每次都晚一两个小时，办公室还以为遇到什么事故了呢，担心得不得了。事后一查记录，要么途中爆胎了，货物散了架，快要掉下来，只好重新堆放，要么路上遇到别的车发生事故，两个小时禁止通行……总之借口很多，后来查实全都是谎言，只是用来掩饰迟到的事实罢了。”

“这两次迟到是紧接着发生的，还是隔了一段时间？”木川问。

“请稍等，我现在去查查事故记录。”说着，他回到办公桌背后。

不一会儿，他抱着一摞本子回来：“十二月八日，迟到了一个小时，这次据说是因为爆胎了。十二月二十日，迟到了两个小时，这次据说是因为途中遇到了交通事故，等了很久才放行。但经过查证，这些理由都是编出来的，我们公司最珍视客户的信任，司机在试用期迟到这么久，真的令人无法容忍。”

“那么和他搭档的人叫什么呢？”

“那个人叫百介利金，岩本町出身。百介说松下熟悉路上的地理情况，推荐我们雇用他，我们刚好要招聘大量的司机，在报纸上打广告的，所以才把松下招了进来。”

“这个男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前一阵子听司机们聊天，说百介在吉原附近开了赌场，好像叫【盐水屋】有人在那里见过他，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还在。”

“多谢，不打扰了。”

反正最近很闲，要不然就顺着线索去问问吧，说不定她也能变成一个帅气的侦探——木川唯想着，在路边随手扔掉了那张捡来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