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辰乐番外3] Salty 睡觉要我哄的啊?(第2/2 页)
台灯的橘黄暖光勾勒出他的侧影,钟辰乐做什么事都总是堂堂正正,说了叫人混淆的话也气定神闲,唯有耳尖烧出点不显眼的红。他应当没有在笑,许是光线模糊,裴夕柠辨别不清他的神色,更无法将他当下的状态从她过去几年熟悉的碎片里捡拾对比,忽然令她感到陌生了。
好在他并没有为难一个醉鬼,也没什么跟她继续话题的企图,很自然地又唠叨起她来:“怎么人家说什么你都不懂拒绝的啊?楷灿和姜北穗就在那里瞎起哄,搬家而已,你被忽悠着喝了那么多杯烧酒算什么?”
本来就难得聚起来一次,她也不想坏了大家兴致,谁料到自己酒量这么差劲。她张口想反驳,见钟辰乐也一副弯着眼打趣她的模样,这会儿竟逆反地委屈了起来:“又不是我的错,你,你不是先前就撺掇东赫哥带乔迁礼来吗。”
“我确实谁都撺掇了一遍,但是……好,好,行,是他的错。”见她赌气地要背过身去,钟辰乐急忙松了口,讨好地拽了拽她被角:“谁叫他带这么烈的酒给我们夕柠宝宝的?”
又是无法无天的称谓,平时玩笑开得多了裴夕柠倒也不以为意,不知怎的她此时无端感到别扭,因而闷闷道:“别总是胡说呀,你是不是平时这么喊马克哥都叫惯了?”
“我不止喊Mark宝宝,都喊,渽民也喊。”他闻言还真细数起来,紧接着停了一停:“其他人有行程,你今天怎么没叫渽民来?你们两个独处还尴尬吗?”
哪有独处的机会,还不是心照不宣地避开,他们花了几年时间也没学会怎么做普通朋友。明面上的太平都粉饰的不轻易,更别说进一步的私下进展,还停留在一夕之间倒退回的起跑线。裴夕柠听到那个名字便感到一阵头痛,但还是在思考后如实道:“最近好多了。”
不过还是不想叫他来,没其他特别的理由。
“是好多了吧,不是前段时间还一起拍了hallenge吗,后来还两个人去吃饭了。”钟辰乐撑着床沿,一转不转地盯着她看:“你不应该平白无故地还尴尬着啊。怎么,是还喜欢吗?”
从前极少听他这般直白地挑起她极其努力掩饰的情绪,他今天的问题好像稍微有点越界。裴夕柠原本便不清明的思绪,在他没什么起伏的音调下更是乱成毫无章法的一团:“说什么呢……辰乐,你知道我的啊。”
他理所当然地反驳回来:“我不知道啊,如果你所有事都不说的话,那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
满脸写着不经意,咬字却都不自觉重了,钟辰乐究竟想对她说明什么呢。裴夕柠还在发怔,便见他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大头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我不跟你聊了。”
分明是悉数平常的语调,裴夕柠定定地看着他,却无端地感到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叫辰乐生气可不行,她见状不由得也没头脑地焦急起来,探出手拽住他衣服袖口,一时却没编出合适的挽留措辞:“乐乐……”
说她什么都不懂,又怎会投来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眼神,别说是极少见她撒娇的钟辰乐,石头做的心脏都该叫她泡软几分。清丽面容上还泛着些不自然的红,裴夕柠双眸晶亮,大抵是不知自己这幅模样有着多么令人动摇的杀伤力:“干嘛?美人计?”
她瘪着嘴不语,攥着他衣袖的力度却不松,钟辰乐快被她气笑:“我现在不回家我干嘛?要不,我坐在这哄你睡觉?”
舌尖还残留着盐水的咸度,裴夕柠想她大抵真的醉的打不起精神,隐约间还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不然也不会稀里糊涂地,坚定地点了个头。
本以为高低会又被数落一通的,钟辰乐却盯着她半晌不语。裴夕柠眼皮也开始上下打架,索性假寐着不去瞧他,过了会儿才听到他对此多少僵硬的答复:“自己睡啊,你几岁了?小孩吗?睡觉要我哄的。”
她眯起眼,其实并未完全消化他话语中的含义,含混着应了一声:“嗯……”
“睡吧,我在旁边等你睡着再走,但是我不会哄人。”他过快的变卦速度令裴夕柠一时没转过弯来,正困惑地抬起眼时,又见钟辰乐错开视线,不自在地朝她声明道:“以后不许再跟别人提这样的要求了。”
为什么?最开始明明是他提的。裴夕柠觉得他前后矛盾,再准备出声时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心率加快,想来是酒精带来的无穷弊端,竟也懒得在意识昏沉时与他争论了。于是她又依言点点头,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其中的逻辑错误,心安理得地在他身旁阖起眼。
良久,她头顶才被轻轻地揉了一记,额上也倏地一热,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晚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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