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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是座很懒散的城市,他们喜欢把自己归结为休闲,就好像这样便是连步伐度都能缓慢下来的正当理由,有些可爱的耍赖似的。
郑绍礼并不是十分喜欢这里,对于常年生活在金融街,恨不得以秒来计算投资报酬率的他,这里的节奏显然过于慢了。
只是没想到他这列火车因为沿途的美食而暂缓,眼看着旁边的自行车过去,他竟然……还觉得挺开心?
“这做法简单的很,豌豆煮烂了,加糖,在澄出沙来,再压扁就好。”
他教郑绍礼如何制作豆沙,从淘洗,到水煮,再慢慢搅拌,一切充满难以言喻的‘仪式感’,颇有些匠人精神,煮烂的豌豆在水里翻滚的声音,也有某种‘神圣’的意味。
“老冰糖的味道要比绵白糖好。”
郑绍礼学着李谦修的模样分别用手指沾了两种糖尝了尝,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一样来。
李谦修笑笑,“用心去尝尝,总会找到不一样。”
郑绍礼颇有些嗤之以鼻,甜只是味觉的一部分,甜的味道实际是一样的,只有因量的不同才会有甜度的高低之分,绝对没有‘不一样的甜’这种说法。
他并没有将反驳的话说出口,只是脸上依旧带了一些‘与我何干’的疏离。
李谦修挑了挑眉,也没有再说下去,两人静静的看着锅里的豆子翻滚。
咕噜咕噜的水声和热气欢快地跳着舞,身边的薄荷香味总随着因距离的亲密飘进他的鼻尖。
他突然觉得这样很舒服。
有种在冬日里身处露天温泉的熨帖感。
让人舒服的直想叹气。
李谦修往旁边动了动。
郑绍礼有了一瞬间的汗颜,似乎他们的距离让李谦修觉得过于亲密了。自己竟然认为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可以用宁静欣喜来形容,未免过于矫情了。
正当他一时反应不及不知该找什么理由岔过去的同时,李谦修伸出手在他的唇边抹了一下。
“……”
电光火石的触碰,他的嘴唇像是被什么点了。
被李谦修碰过的地方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
也许因为他向来表情都是理智到冷漠的,所以稍微露出诧异的神情显得格外突兀,突兀得李谦修不得不举起手指,向他示意,“沾了糖了。”
他着了魔般的,“你要亲亲看吗?”
李谦修,……
回神的一瞬间,郑绍礼恨不得把自己给锤死。
脑子里到!底!怎!么!会!钻出kk常说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
kk时常会嘟起沾满巧克力的小嘴问他或是长得漂亮的小姐,“要亲亲kk吗?巧克力味道的kk!”
刚才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过于……调情的话。
实在让他想弥补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除工作的具体事宜外,鲜少与人说过长的句子,任何事都可以言简意赅的表达,闲话家常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以至于他所有在言语方面的技能点都点给了自己儿子,自己却一丝一毫都不剩。
如今才落得现在这般窘迫的情况。
饶是早已脱离叛逆少年的郑绍礼,亦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声‘shit’。
李谦修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本想用玩笑岔过去,只是说话的人表情实在过于惊讶,甚至比他这个被‘调情’的人还要惊讶,就快到了惊恐的地步,并且眼看对方的冷峻的脸以肉眼可见的度迅红了起来,让他实在语塞。
据说人在压力过大的时候,大脑便会自动转移关注点,以缓解压力。
李谦修觉得这还挺可信的,不然他现在怎么会不在乎现下这窘迫的情况,反倒欣赏起了对方那张禁\#39;欲到极致的脸彻底被热气蒸的红通通,连耳朵都红了的‘迷之萌感’,甚至还坏心眼的希望这一刻稍微延长一点,可以让他再欣赏久一点。
可惜老天不随人愿。
“歪靠不是吧,结个账也要碰到基佬秀恩爱,欺负我们这些异性恋是不是?”
郑绍礼,李谦修:……
说话的人身旁的女孩疯狂掐他的腰。
那个白目的男孩立马跳起来,大声道,“歪靠你谋杀亲夫啊!你也看不惯他们基佬那么嚣张跟我说就好了,干嘛要掐我啊!”
那一刻,女孩,郑绍礼,李谦修,三人十分有默契的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向白目的男孩,顺便被洗脑似得同一时刻在心底接了一句。
歪靠。
女孩显然很不好意思,一直用抱歉的目光看着吧台后的两人,一边从包里掏出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