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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也还不是花姐,更不是弗劳尔,只是个长得挺漂亮的,被服装店老板整天呼来喝去又揩油的胆小的乡下打工妹。
原先的服装店老板是个油腻又刻薄的胖子,整天对还是张小花的花姐动手动脚,被邻居看到呵斥后,过没几天又会变本加厉。
对于这份工作的工钱是全家人包括在外求学的亲生弟弟各种生活费,学费等等费用的张小花,不可能辞职,只能躲在拐角小巷道里偷偷哭。
老板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人人提起张小花都觉得同情。
同情过后呢?
也就过了。
后来不知为何,张小花开始化妆了,洗得白的旧衬衫也换成了夜市里淘的廉价又暴露的小短裙,和油腻恶心的老板打情骂俏了。
同情的人纷纷露出不耻的表情。
都是街坊邻居,谁不知道服装店老板有妻有女啊。
再后来,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店老板离婚了,甚至把名下的服装店都给了花姐。
他老婆带着娘家人来店里一通打砸。
这是花姐第一次被原配打。
……
“小修子,你来评评理,丫今天兴致勃勃说要吃新鲜鸡肉,特地起了个大早起农贸市场买了只鸡,死活不敢动手杀,现在还留在养老院跟那儿打鸣,sia不sia啊。”
陈女士抚平旗袍衣角的手一顿,美目白了汗衫俊男陈同志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气势汹汹拿刀在鸡脖子比划半天,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最后就给了那鸡一耳光,还不敢使劲儿!”
陈同志,……
西西小柯笑到胃疼。
李谦修苦笑不得地把刚泡好的香米与豌豆在紫砂锅里熬煮,煮烂开花后,加百合花瓣搅拌,盛出后加一点绵绵的白糖,分给几人。
陈女士用勺子搅了搅,喝了一口,笑道,“这不错,如身处绿荫柳树下,闲散午后。”
西西和陈同事就要豪放的多,陈同志喝完后一抹嘴,“小修子,再上一碗。”
又引得陈女士白眼。
李谦修笑着盛了一碗,朝他们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平常这时候你们早该去前头广场跳舞了。”
陈同志凑过来贼眉鼠眼的瞄了四周,悄悄道,“我们这不是怕花姐受欺负吗?”
小柯送走一波客人后也凑过来,压低声音八卦,“哎,听说原配家可有钱了呢,在市数一数二的。”
“唉,花姐怎么这么想不通,她那么漂亮,干嘛非要……”后面的话西西没有说出来,但在座的人很清楚她在惋惜什么。
陈女士轻叹口气,放下勺子掏出手绢,帮西西揩揩嘴角的糖水,“女人在社会总难立足。”
几人小声讨论着。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花姐形单影只地走进来,尽管扑了厚厚的粉依旧遮不住脸上的青紫伤痕。
陈女士一看就心疼了,拉着花姐坐下,皱眉念叨,“还擦什么粉,万一感染炎我看你怎么办。”
花姐勉强笑笑,“陈女士,我没事儿。”
她说话时一直垂着,目光躲闪,陈女士还要说什么,却被陈同志拉了一把。
李谦修也盛了碗杂豆百合糖水给她,“近日百合正好,养心安神。”
一如既往。
花姐心中一暖,釉色瓷碗里百合花瓣像弯弯的小帆船在顺利沉浮,可爱又漂亮。
她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格外关心’。
“嗯,挺好的。”
大家都颇有几分如临大敌之感,一直不断的眼神交流。
少顷,高跟鞋钉击地面的脚步声响起,花姐拿着碗的手一顿,又重重放下,起身迎了过去。
那女人长得不漂亮。
这是西西他们心中的第一印象。
平凡的眼睛,平凡的嘴,平凡的身材。
尽管全身珠光宝气,金光闪闪,但毫无气质可言,眼角也有了令人无奈的纹路,就像一个年代已久的土碗裹上了金箔,显得过于不伦不类。
甚至比不上年轻漂亮的花姐万分之一。
这个平凡的女人面对花姐时,没有蔑视,没有气急败坏,而是伸出手,友好的朝花姐笑了笑,“你好。我是王启泽的夫人。”
她身后站着一位微有些焦躁不安,但还算英俊显然年纪颇大的,西装革履的男士。
陈同志上前用力拍了拍男士的肩,咬牙笑道,“哟,你就是老王(八)吧!”
早年间从部队出来的陈同志的手劲显然让外表儒雅的男士着实惊吓了一把,但羞耻的‘奸夫’身份让他无法如平常穿梭在人群中那般带着‘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