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犹似故人归(第1/2 页)
宋玄霆接过,长指一张张仔细翻阅,深沉目光不自觉带了些柔和。
照片上的女孩干净清纯,大多数时候温婉恬静如一幅水墨画,只有极少数镜头抓拍到她小小的破防神色。
或是轻微的撅嘴,又或是抱臂背过身,各种小动作像一道缝隙,让人得以窥见伪装内里的鲜活灵动。
“沈小姐似乎跟盛世传媒的陈凯军起了争执,小姐当时没受伤,从医院出来后就……送小姐回酒店的是池家长孙,池酩,此人风流成性,对小姐肯定没安好心。”
“陈凯军?”宋玄霆指尖点在照片上,轻轻摩挲少女包着纱布的额头,眼眸微眯,“没听说过,以后,也没有听说的必要。”
“是,”下属心知盛世传媒没几天好过了,额头沁出细密冷汗,硬着头皮继续问,“那池酩和小姐……?”
“不用管,让她在外面吃点苦头,自己就知道回家了。”
下属想说您指骨都捏得咔咔作响,要不就跟小姐服个软,好声好气把人请回来……但他不敢,最终胆战心惊地退下了。
接下来几天,沈为霜已经做好了被池酩死缠烂打的准备,却没想到连对方人影子都没见到。
不来更好,她乐得轻松,每天早早收拾东西赶去祁氏成衣店。从早蹲到晚,就想跟祁老先生碰上一面。
虽然店名老土,祁氏成衣店在京城却是绝对的顶奢品牌,一件旗袍以百万计,不为别的,就为店里绣娘几十年的功力,它也值这个价。
能进这家店定制衣服的客人,不仅仅是财力雄厚,更要有一定的门路和人脉,没点能耐的人,想进门都难。
也正是因此,当沈为霜说她想来应聘绣娘时,店长和几位销售姐姐笑得乐不可支,说什么也不让她胡闹。
最后看在她人美气质佳,往那一站就是活招牌的份上,勉强让她做了个临时销售。
沈为霜心里清楚,收不收她可不是店长和销售说了算,得真正懂刺绣的人看了才能做定夺。
哪怕不是祁老先生,随便来个资深绣娘也行。
妈妈从小就夸她聪明,做这一行有天赋,连宋夫人那么金贵挑剔的人都对她的绣品赞不绝口,沈为霜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不知是不是半个月的霉运积攒,终于否极泰来,这天下午,还真让她等到祁老先生来店里了!
一位仙风道骨白眉须发的老人走进店里,沈为霜初时没反应过来,上前迎接,又乖巧礼貌地推荐衣裳款式。
老人家也不点破,就背着手站那笑眯眯听她讲,时不时应声问话,沈为霜熟能生巧,皆是对答如流。
直到店长热情恭敬地迎上来,祁老才抬手朝沈为霜一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这是从哪找来的女娃娃?年纪忒小,别不是雇的童工。”
店长连连摇头,“哪能是童工啊祁老,人家女大学生,来打暑工挣学费的!”
祁老这才放心,审视的目光落在沈为霜身上,“好孩子,对这行感兴趣的年轻人,不多见呐,专门做过功课?”
老人家面容苍老,身子骨却硬朗有力,白眉下目光炯炯,哪怕语气和善,也令人感到无形的压迫。
阅历的差距在此时展露无遗,仅仅一个照面,对方便看清她的刻意,“专门”二字即是点拨,让她不必费心思讨好。
沈为霜上前鞠了一躬,大方承认自己目的不纯,“祁老先生,我的确是专门做过功课,来店里打工就是冲着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