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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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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支凌空乱飞的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血鹰如潮水一般迅速涌来,画舫陷入混乱,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班主大惊失措,冲出来大喊道:“快靠岸,快啊!” 画舫还没有靠岸,就嗅到了一阵血腥味,灯火映照之下,满目尸山血海,肢残体破,尸体七横八竖的堆叠在一起,血水横流,引来血鹰阵阵嘶哑的鸣叫。 岸上的人不知何时被人清理掉了。 画舫上乱作一团,灵簌扯下一件黑色披风罩住头带着十四随着人群逃出,城门的士兵被着陆的廖军解决掉了,船上的贵族们何时见过这种血腥场面,惊慌失措的跑向城门内,试图进城躲避这场战乱。 怪物们也被吓得花容失色,其中一只兔子耳的小怪物刚跑出去几步,就被杂草中的尸体给绊倒了,箭矢从天而降,直接刺穿了喉咙当场而亡。 灵簌被人撞倒在地,十四还没来得及搀扶,一双瘦弱的手扶起了她,灵簌带着兜帽,借着血色月光看清了来人,是代十六。 十六小脸脏兮兮,比往常更加瘦弱,他扶起灵簌,道:“姐姐,跟我来。” 灵簌面无表情,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寒光一闪,一支箭矢挟着冷风直直刺在了灵簌脚边,险些就要刺中她。地上到处是血洼,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深坑。十六知道她在质疑,道:“这次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来帮助姐姐。这是我昨夜伺候廖军从他们身上顺来的令牌,拿着这个,一定会逃出这里。” 廖军性情暴虐,有娈童的爱好。十六胆怯的神色中带着无比坦诚,多有愧疚,灵簌道:“九林市城外不能走,你跟我来。”九林市已经沦陷,贵族们跑向城门外,不过是从虎穴陷入炼狱。 十六胳膊上已经被利箭划伤,灵簌扯下一块身上的衣服布料给他包扎好 ,“千万别再受伤,血鹰可是会循着味找来。” 廖军已经上岸,占领了城墙。自下而上又射下一波羽箭,似乎想要将城内奔跑逃窜的百姓和怪物置于死地。无数的血鹰飞掠,遮盖了本就灰暗的天色。 一阵阵箭簇下,灵簌带着十四和十六躲过,一路跑向歧周城的城口,目前这里廖军还没有占领,从这里乘马回京城也需要四五日。 “将军,圣上下令,请您速速回京!”城门口的李侍卫不放人,手举玉牌与容知衍对峙。 圣上如今身体抱恙,久卧病床,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下传圣旨,定是有心人暗中作梗,想尽办法拦截他的去路。 容知衍勒紧手中的缰绳,马身后倾,前蹄腾空,一声长嘶又重重落下。容知衍冷声呵斥道:“让开!” 不知是谁通风报信,廖军既与天齐国串通一气攻上南盛国,四面夹击,一路直逼京城,众城失守,前线吃紧,此刻京城一时半会拿不出可用之人,容知衍此刻擅离职守,已是大罪。 李侍卫执意道:“将军,恕属下不从,今日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出城!请您回京!” “请将军回京!” “请将军回京!” “请将军回京!” —— 城门口和城墙上的士兵都持枪单膝跪地,高声齐呼,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漆黑的夜晚,营火迸溅出的火星子,火光衬托着容知衍难以决绝的神色。 京城要是被占领,等来的便是败国亡家,无数的冤魂都会死于廖军的刀下,这是作为一个将士最不愿看到的。 半晌,容知衍撤回手里的缰绳,对身后的人道:“牧尧,你前往九林市,务必要找到人。” 牧尧道:“是!” 城内一片肃杀,遍地亡骸,几只不知餍足的秃鹫停在腐烂的尸体上啄食。灵簌带着十四和十六藏在一间破旧木屋的枯草堆里,躲避了廖军的搜捕。 等声音彻底远去,灵簌才从里面走出来。十四胆子小,怕的发抖,捂着耳朵紧闭双眼不肯从枯草里面出来,灵簌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别害怕,他们已经走了,咱们只要出了城,我就有办法能送你回家。” 十四抓着灵簌的衣袖道:“十七,我的心跳得好快,我好慌!” 灵簌耐着性子与她说道:“没事的,咱们得赶紧走了,一会他们又要搜寻过来。” 外面雨水和硝烟幕天席地,豆大的雨水砸在人身上仿佛要砸出个窟窿。三人矮着身子躲在城墙下,前面是值守的廖军,灵簌对十六和十四做个噤声的动作,手里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从另一侧绕过去。 正值气候潮湿,容易引发人嗜睡,值班的士兵昏昏欲睡,无心注意后面有人靠近。突然一个士兵打起了哈欠,睡眼惺忪间感觉有东西缠绕住自己的脖子,下意识抬手去摸,还没触及到

,只一瞬间,头身分离。 城门另一侧听见有动静,侧身来看,一块石头猛地砸向头部,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十四惊慌失措,吓得赶紧丢掉手里的石头,灵簌道:“快点!” 他们把士兵拖到树荫草丛里,换上他们的衣服,拿走腰间的令牌,假装成士兵的样子,打开城门示意与外面的士兵要交班。 与灵簌交班的士兵盯着看了好半晌,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游走,灵簌不慌不急,袖子下手微微握紧了冰蚕丝,士兵疑惑道:“哎,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说得是廖国话,好在灵簌听懂了,她有模有样的说道:“刚来的,脸生。” 士兵怪腔怪调的咦了一声,眼神变得隐晦起来,嘴角露出令人发指的恶意笑容,似乎想用手去触碰灵簌的脸颊,灵簌躲开。他也不恼,而是觉得更加有趣,“不要害怕么,改天我去找你玩。” 交了班,城门再次关闭,几人避开视线离去。郊外的树下拴着两匹马,大雨倾盆,天地间清一色朦胧不分。 十四害怕依旧,灵簌对十六道:“会骑马么?” 十六重重点头,“会。” 他从小就在云香楼长大,为了迎合金主,各种杂耍技艺都学过。 灵簌让十四先上马,十六刚要解下马绳,马不知怎的嘶叫了一声,瞬间惊动了不远处守门的士兵。 士兵大喊:“你们在干什么?” 灵簌暗道不好,被发现了。十六手忙脚乱解绳子,越是心急,越是手慌,灵簌上前去帮忙。 眼看士兵就要围堵上来,十六急切道:“姐姐,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 一匹马最多只能坐两个人,灵簌不理会他 ,冰蚕丝缠上绳子用力扯断,眼前一花,一支箭刺中马颈,飞旋钻进皮肉,擦裂声清晰可闻。 糟了! 这匹马倒在地上,眼看第二箭也要射向另一匹马,灵簌情急之下,抓起头上的金簪狠狠刺向马身。马瞬间受惊,撒开四蹄横冲直撞往前奔去。 十四坐在马上,握紧了缰绳,意识到灵簌还没有上马,冲着后面喊道:“十七!” “快,别让他们跑了。”士兵们又射出几支箭,马跑得很快,一会的功夫就消失不见,远处,散落一地的断箭。 灵簌攥紧十六的手穿过树林,树叶摇摆,枯叶掉落,十六边跑边哭,“对不起,姐姐,我又连累了你。” 雨声太大,灵簌听不见,或者听见了但没有余力去回复他,少女的白发被雨打湿,散落在肩颈后,没入翠绿的树林格外显眼。 后面的士兵紧追不舍,灵簌抓起兜帽重新戴在头上。十六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腥味弥漫,招来血鹰。 灵簌脚腕用不了多少力气,有一瞬间没了知觉,脚下一软,跌进了泥土里。 十六也紧跟着摔倒在地。 “快起来,快点!”灵簌站起身去扶十六。 “姐姐,你别管我了,你快点走,你赶快走,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十四受伤严重,浑身力气都被抽空,流血的经脉引来血鹰,血鹰朝着他们俯冲而下。 灵簌抱着他滚下小山坡,躲开血鹰,小山坡下是有块砺石,灵簌头部不偏不倚的磕了上去。顷刻头昏目眩,灵簌顾不得疼痛,抱着十六站起身。 电闪雷鸣,雨势加大,乌云无情的宣泄,灵簌看到朦胧的山脚下出现一个小孩。 他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对视上灵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灵簌瞬间愣怔,这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穿着粗布衣,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森森白牙露出。 那牙齿 是犬齿! 痁犬!灵簌脑海间猛然划过念头,脊背骤然发凉,绷紧了身子。那孩子眼睛凸起,眼黑只有一个芝麻小点,眼珠子转动几下,突然变得很大。脸也变化莫测,眨眼间变成了一只黑蠔狗头,伸开双手冲灵簌跑来,呲着利齿,嘴角流出唾液。 灵簌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背起十六就朝远处跑去。 山间雾蒙蒙的,杂乱的脚步声不断,灵簌还是太过勉强自己,没走两步又摔倒在地。 痁犬突然间变得高大,周围的树在它眼前都变得渺小无比,一爪子下去就是一个大坑。灵簌倒在地上,脚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痁犬步步靠近,树木被压毁,后面的士兵并不畏惧,甚至早有所见所闻,放慢脚步,不紧不慢的走来,步步紧逼。 遽然,十六推开灵簌,一支红色箭羽穿过他的喉咙。血水都还没来的流出,十六已是

倒在地上。灵簌跪膝爬过去,双肩颤抖着,像是害怕极了,但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良久,慢慢的抱起他,捂住他的脖颈,试图止血。 “姐姐”十六嘴角开始流血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灵簌手上都血,十六呆呆地望着灵簌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脸色一寸寸的变白,气息薄弱不堪,雨水滚下,在他削瘦的眼窝处留下一个浅浅水洼。 灵簌抱着他,眼泪混着雨水落在他的苍白的脸颊上,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咙像是被扼住,一丝呜咽声都发不出来,声带撕裂一般。她其实应该痛恨十六,她十五年的修为一夜之间化为乌有,灵脉被挑断,仙骨被摧毁,所有灵力都消散。 可是她是守护神啊,师父从小就教导成神者需宽怀大度,凡人身单力薄,神灵应该有一颗好善仁慈的心,要包容凡人的过错。 第一次,灵簌第一次痛恨她的软弱无能,眼睁睁看着人被痛苦带走,她却无法挽留。 “对不起” 这三个字,十六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但这次却发不出声音,嘴角翕动。 对不起,是我害得你成了这样,真的很对不起 血鹰又一次俯冲而来,与此同时,痁犬也朝灵簌抬起了脚。 黑影覆下,灵簌绝望闭上了眼。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痛苦。灵簌睁开眼,看到痁犬庞大的身躯在慢慢往下倒,轰隆一声,天地晃动,痁犬倒在血泊中,受了重伤的身子抽搐,随着光辉慢慢变小,最后化作了普通犬的模样,没了气息。 跟来的士兵也全死了,猩红的血水混着泥土,流进了树根里。 灵簌微微侧脸,林间宽展的树冠下折射出一抹青色修长的身影,枝叶婆娑,那影子流露出不易察觉傲然之色。 陈泽! 灵簌惨白脸看去,陈泽走近,淡淡扫视了一眼灵簌怀里的尸体,半晌,蹲下身,想要把尸体从她怀里挪移开。 灵簌微微颤抖,脸上毫无血色,怔怔得抱着怀里冰冷的尸体不松手,陈泽回头看了眼灵簌,一点点掰开她僵曲的手指,将死去的十六平放在地。 陈泽盯着十六的尸体看了许久,抬头对视上失神的灵簌,伸手拭掉她长长睫毛上坠着的泪珠,沉沉道:“你不是一直想逃跑么?这次我放了你,你走吧。” 灵簌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陈泽道:“他的尸体我会处理。” 灵簌还是没有说话,眼神空洞。 陈泽淡然的目光落在少女稚嫩的面孔上,片刻,收回视线,涩声道:“不走么?” 远处又有士兵的声音传来,灵簌猛然回过神,起身就走。 陈泽忽然道:“等一下。”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样看似玉佩的物什,掰成两半,抬起灵簌的手把其中一半放到她手心里,道:“别弄丢了,知道么?” 灵簌神情木然,不知他是何意。 陈泽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灵簌没有回答他,猛地收回手,转头朝着远方消失而去。 陈泽出神看着灵簌消失的地方,嘴角发出一丝轻微的笑声,恍惚间,嘴中腥甜,鲜血顺着嘴角流出,他仿佛早就预料到,话音嘶哑,苦涩道,“别多想了。” 五脏六腑皆被震碎,他留在这里的时日不多了。乌压压的人群涌来,他眸光发深,既然如此,那就再帮她把这些麻烦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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