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二)
魔界崇尚玄色,不喜亮色。白栀沐浴完后,魔修们自然而然地就递上了深色衣服。 白栀换上衣服,左右环视了一圈,问道:“能不能换成白色?” 婢女们愣了愣,魔宫里从未有人穿过白色,想要穿白色的衣服,还需要特制定做才行。但毕竟是尊上带回来的女子,想必身份也很有来头,婢女行礼道:“姑娘稍等一下。” 魔修们走后,屋内就只剩下白栀一个人了。白栀坐在床上,几次运转法力效果都不佳,尝试了半天,也就幻化出几只透明的死魂蝶。 白栀看着手腕上发着赤光的玉镯,狠狠地砸向桌面,镯子没砸碎,手腕却砸出了红痕。 “手疼吗?” 白栀一怔,回头看到门口边忽然出现的玄衣青年,他双手抱胸,脑袋稍稍一偏,挑着眉,好笑地看着白栀。 少女周身环绕死魂蝶,在看到胥止的那一刻,全部被震碎了,如流银倾泻般从空中坠下,消失不见。 他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这都好几次,每次出现的都突然。 胥止道:“别白费力气了,没有本座的允许,你是摘不下来的。” 见他要走进来,白栀站起身警觉地往后退去,但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弱,抬头冷声道:“为什么不敲门?” 胥止道:“寒光上神你搞清楚一些,这里是魔界,本座想来哪里就来哪里,难道还需要提前通报你。” 也是,现在受制于人,万般不由己。白栀道:“你抓住我也没用,别想拿我当筹码,天界是不会给你神殒剑和赤魂玉的,你也别妄想得到。” 他直勾勾地看着白栀,忽地笑出了声。 “?!” 白栀疑惑道:“你笑什么?” 胥止道:“本座还没有见到过比你活得更透彻的人,看来你也知道天界不会因你一人而作出改变,那你还效忠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天真。” 白栀愤怒道:“要你管!” 胥止倾下身,揉了揉白栀披散的头发,眯眼笑道:“神殒剑我不在乎。至于赤魂玉,我想,即便天帝不愿意交出,你的小情人长云也必然会来这里到访,咱们拭目以待!” 白栀脸色暗了暗,甩开他的手,道:“你少诋毁长云,他也是你能提及的。” 胥止道:“他确实不配本座提及,弱的不堪一击,甚至都不需要本座亲自出手就能要了他半条命,你说,他哪里好了,哪里值得你心心挂念。” 白栀道:“你根本就不懂,我懒得跟你说。” 二人僵持了一瞬,胥止眼神微暗,道:“白栀,你就这么恨我吗?为了诱我入阵,竟不惜以身犯险。” 白栀冷笑,道:“你不也一样,一次次骗我,我还我还你但凡光明磊落些,我都不会这么低看你。我明白神魔两域立场不同,你要杀就杀,装神弄鬼看我笑话有意思吗?!” “你是说在凡界还是鬼界?论凡界的话,是你自己愿意上当的,我又没做什么,这也怪不到我身上。现在想想,倒是挺怀念的。”胥止确实很受用她那个时候的乖顺听话,不像现在,事事都要与他唱反调。 “要是鬼界的话,你也没吃亏,要是对称呼不满意,你也可以唤回来。” “滚——” 白栀越听越生气,最后岔了气,难以自抑地猛咳了起来。良久,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道:“胥止,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胥止点点头,“嗯,本座知道了,你这句话都说了不止一次了。夜深了,本座要休息了,你要还想说什么,就一次性说完。” 说完,他居然径直的要去脱衣服休息。 “?” 白栀将将平息,又慌了神,道:“你、你什么意思?你睡这里?我睡哪里?” 胥止一边脱衣服一边斜睨着她说道:“你都跟我一起睡了多久了,这个时候倒端起贤良恭淑了?晚了,你要是不想睡,就出去。” 出去?出去就出去,正合了她的意。 白栀捂好衣领口像是防色狼一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着门口走去。 都快要到门口,身体又不能动了。 无耻、卑鄙! 白栀定在原地,暗骂着他。这两个词,用来形容胥止再合适不过。 胥止道:“欸,又不能动了?” 因为方才咳嗽,导致少女脸颊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白栀深呼吸了几口气,压制住怒火道:“你就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反正我在你心里也没有留下好印象,
用什么手段,还在乎吗?!”胥止走过,绕着不能动弹的白栀转了一圈,欣赏白栀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道:“算了,本座就再勉强抱你一回,走,睡觉去。” 他抱起白栀放到床上,伸手要去解少女身上的衣物。被定住之前,白栀是一直捂着自己的领口的,即便现在不能动,她的手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扯着衣服不撒手。 胥止试图去掰开那只手,可就算掰红了少女的手指,她也是不松手。 “你穿着衣服睡觉不难受么?” 白栀冷漠道:“不难受。” 胥止笑道:“你这么提防我也没用,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何需等到现在。再说了,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白栀再次被气到红了脸,“滚开!” 胥止趁机掰开了她的手,白栀抵抗无效,只能审视地盯着他,希望这个变态别在这个时候对她做什么不可描述的行为。 可如此情形,不出现些意外是不可能的。 胥止脱掉白栀的衣物,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少女身娇体软,肌肤吹弹可破,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细腻柔软。 胥止唇线抿紧,凛然睥睨的目光却在这一刻变得难以言喻。 白栀早就察觉到了,她是真的不能动,不然定要将他揍一顿。 “能不能别看了。” 他置若罔闻,抬起白栀的下巴,白栀心头一颤,这家伙要干什么? 大抵魔天生就是冷血生灵,身上冷的跟个冰块似的,手指也是像个冰锥,他抬起白栀的下巴扣在怀里,压回床上,像是在汲取少女身上的温意一样,埋首她的颈侧,喘着粗气病态的呓语着:“九、九九,我终于得到你了。” “?” 九九是谁,他在这个时候想着哪个女子? 白栀被他压在身下,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白栀着急道:“胥止,你放开我!听见了没有?放开。” 胥止非但没松开她,还把她身上仅存的衣服都扯掉了,白栀还想说话,嗓子却不能发声。 呃?他居然还嫌她说话烦人。 “九九,我可是等你等了三万年了。这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我了。” 他迫使白栀抬起头来,啃咬着她的细颈,一路向下,手臂环着她的腰肢,碾磨着。 好在他身上的衣物没有全部脱完,白栀尚能直视着他,但内心恐慌,隐隐惧怕着什么。 或许是上一世残留下的阴影,在这方面,胥止向来对她不温柔,动作要多粗暴有多粗暴,恨不得将她的骨头碾碎嵌入身体里。 算了,又不是没经历过,他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她一介上神,岂会在意贞洁这种虚无的东西。 白栀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见他停了下来,四目相望,他隐晦道:“九九,你能不能回应回应我?” “” 有病! 他控制着她的身体,又不许她说话,她回应个毛啊。 白栀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暴雨将至。却听见衣物磨擦的沙沙声,再等睁开眼时,屋内漆黑,只有远处亮着一盏发着幽暗蓝光的小灯盏。 他脱掉衣服了,白栀能清晰感受他身上冰冷阴鸷的气息。少女没有法力,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他能看清白栀的样子。 咬紧的唇瓣被轻易的用手分开,他伸指探了进去。 “!!!” 妈的,白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居然敢! 伴随着耳边急促的呼吸声,白栀难受地想要抗拒,喉咙间一阵痉挛恶心。 过去了好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抽离了手,搂紧白栀,肆意蹭着她细腻的脸颊,同时右手游弋向下,触碰到少女发软的腿。 “九九、九九我是爱你的,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你也爱我一次好不好九九” 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上神,您要的衣服已经做好了。” 胥止一僵,从迷离的意识缓过神来,推开怀里的白栀。 白栀感觉到他有一点不悦,甚至是恼怒。 但,该愤怒是她吧。 他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看到端着托盘的璃殇。 璃殇也很意外胥止会在里面,怔讼了片刻,道:“尊上,属下来给寒光上神送衣物。” 胥止没有让开的意思,道:“给我吧。” 璃殇递了过去,见胥
止要关门回去,提醒道:“尊上,聚魄渊的那位?您今日回来还没有去看呢。” 胥止抬手捂住脸,半晌,阴森的笑了几声,“忘记了。” “!” 璃殇诧异,头一次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还是聚魄渊的那位。 白栀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也能动了,她下床穿好衣服,没听见胥止在说什么。没一会,他关上门回来了,白栀默默背过去手,戒备地望向他。 胥止看到少女白皙的脖颈间被他咬出的印痕,在此刻显得于心不忍,他把东西放下,拉过白栀的小手,准备去查看一下伤情。却没有留意到少女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 白栀握紧了手里的琉璃盏砸在他脑袋上,一声应下,他的头破了,瓷器也碎了。 “——!” 居然真的砸到他了。 胥止捂着额角,后退了几步,血模糊了他的眼睛,“你、你找死,你敢这么对我!” 白栀扑倒他,跨坐在他的身子两侧,抡起拳头砸在他右眼眶上,白栀发现他的右眼好像畏光,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才让她得逞的。 “我就这么对你了!没用的蠢材!就你这样还是魔尊了,魔界活该败在天界手里。还有,我告诉你,本上神既然已经沦落到魔界了,就没想着还能活着回去。本上神士可杀不可辱,你个变态,想玩恶俗剧情自个玩去,带上我做什么!” 白栀猜测的没错,他的右眼确实有问题,连续打了好几拳,他都没有太多的反应。 或许是那一箭、那一脚的缘故,胥止这厮现在弱的没法还手。打到最后,白栀的手臂都麻了,他也只是咬牙切齿蜷缩在地上,叫嚷着让她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白栀推开他,起身走到门口,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赫玄和几个婢女。 白栀猛地一开门,他们立刻垂首恭立,白栀把门敞开的大了些,指着躺在地上的人影道:“给我抬出去。” 赫玄往里面看去,惊呆住了。 “尊、是” 几人手忙脚乱地要去抬胥止,胥止却推开他们,自己捂着眼睛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门口,回过头含恨道:“我还会再回来的。” 白栀摆摆手,道:“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