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米凯莉亚的眼前恢复了光亮，她睁开眼睛，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她抚着胸口跳下凳子，路过还没分院的新生时她殷切地看了眼新交的朋友们，希望用眼神表达出自己有多想和他们在同一个学院。 米凯莉亚如释重负地跑向了最左侧的长桌，她远远地看见双胞胎正激动地锤着桌子，其中一个跨过无数学生与她对视，米凯莉亚觉得有那么一小会儿其他学生全都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朦胧中只剩下他的眼睛，那双棕色的、无比热切的眼睛。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米凯莉亚的身边再一次充斥着嗡嗡的低语，大家都交头接耳地看着下一个学生坐上四脚凳。 米凯莉亚有些困惑地走到双胞胎身旁，他们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空位，她一下坐到弗雷德旁边，想不清楚刚才看她的到底是双胞胎中的哪个。 “真不赖。”弗雷德贱兮兮地看着她。 “欢迎加入格兰芬多。”乔治探出脑袋。 “我就知道你能进格兰芬多！”连珀西也朝她亲切地喊道。 米凯莉亚一一谢过他们，又赶紧看向分院帽，这时已经分到格兰杰了。格兰杰顶着蓬松的头发走了上去，分院帽遮住了她的眼睛。米凯莉亚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分院帽说话，她好奇地凑近弗雷德的耳朵，“她怎么还没分好？” “哦，你在上面的时候也分了这么久。”弗雷德的眼睛依旧盯着格兰杰和分院帽，“我们还以为你准要进斯莱特林了呢。” 米凯莉亚不说话了，她确实差点进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分院帽终于大声喊道。 米凯莉亚跟着长桌的大家一起鼓掌，她还以为格兰杰会去拉克劳呢！或许这下她们可以成为朋友了。 可惜格兰杰坐得离她有些远，米凯莉亚没法和她说上话。 等分到哈利的时候礼堂响起了细碎的低语，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看传说中的救世主，米凯莉亚捏紧了拳头，紧张地看着他。 哈利待在上面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比格兰杰和她自己还要久，等米凯莉亚的指甲盖在掌心抠出了印子的时候分院帽终于说话了，“格兰芬多！” 这次的掌声比之前任何一个学生得到的都要响，弗雷德和乔治甚至站起了身，高喊：“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弗雷德起身的时候掀飞了米凯莉亚的头发，她生气地在弗雷德的腰上捏了一把，弗雷德身体一抖，乖乖地坐下了。 哈利坐到了米凯莉亚对面，他开心地朝她一笑，又转过头去和双胞胎问好。“哈利和你们认识？”米凯莉亚有些疑惑地问弗雷德，“哈，我们在上车前就见到他了，还是我们帮他搬的行李！”弗雷德沾沾自喜地说。“那你们怎么不早和我说！我还想……” “得了吧，我们要是说了你肯定会求着我们带你去他的隔间看他，哪还肯跟我们坐在一起！”弗雷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米凯莉亚又好气又好笑，他们怎么敢拿自己跟救世主比！ 站着的新生已经很少了，这次叫到的是罗恩，只一瞬功夫分院帽就将他分到了格兰芬多。罗恩瘫在了哈利身边，米凯莉亚祝贺了他一下又马上看回分院帽的方向，终于轮到伯莎了，米凯莉亚紧张地拽住了弗雷德的长袍，弗雷德疑惑地看了看她，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他衣服上掰开。 “格兰芬多！”分院帽花了半分钟，随后高声喊道。 米凯莉亚兴奋地举起了双手，弗雷德刚掰开她最后一根手指，自己的手还抓着她的，这时被她一下带了上去，他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被米凯莉亚控制着朝他并不认识的新生挥手。 伯莎坐到了米凯莉亚身边，她们相视一笑，米凯莉亚准备拥抱她的时候才终于发现自己还抓着弗雷德，好碍事。米凯莉亚嫌弃地推开了弗雷德被迫伸长的胳膊，和伯莎幸福地抱在一起。弗雷德无辜地揉了揉被抓红了的手，和乔治好奇地望向伯莎，“你的新朋友？” “是啊！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米凯莉亚快乐得声音都拔高了，伯莎在她怀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是弗雷德，这是乔治，他们是罗恩的哥哥。”米凯莉亚终于松开了伯莎，她指了指双胞胎，他们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笑容。 “你们好！我叫伯莎·温普尔。”伯莎的目光交替落在弗雷德和乔治身上，最后凑近了米凯莉亚，“你是怎么区分出他们两个的？” “呃……靠感觉？反正他们两个都一样，随便叫一个名字就可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米凯莉亚并没有撒谎，她确实主要是靠感觉来区分的。米凯莉亚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分辨方法，只好随口回答伯莎——总不能说弗雷德是头发更柔软的那个吧！ “真的？你真的没有认

真分清过我们？”弗雷德不满地将脸凑了过去。 “哦不要闹了弗雷德。”米凯莉亚轻轻推开了他。 最后一名学生被分去了斯莱特林，麦格教授卷起手中的羊皮纸带着分院帽离开了。米凯莉亚看见教师长桌上一名蓄着银白色长胡子的老人站了起来，她确信那就是邓布利多校长，她已经有五张邓布利多的巫师卡了，她对他的脸又爱又恨，当然现在贝尔比超越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张开了双臂，“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说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他说完这些就又坐下了，礼堂里掌声雷动。 “酷！”米凯莉亚一边鼓掌一边对弗雷德说，“我喜欢他！” 弗雷德与她持相同的观点，“他值得被喜欢！” 这时伯莎欣喜地拉了拉米凯莉亚的袖子，“快看！”她指引着米凯莉亚看向面前的长桌，原本干净锃亮得可以当镜子的金色餐盘里不知什么时候放满了吃的。米凯莉亚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她看着眼前无比丰盛的宴席，觉得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弗雷德和乔治像是巴不得将米凯莉亚喂成一头特波疣猪一样不停地往她的盘子里堆食物，她面前的餐盘里此刻已经积攒出了一座烤牛肉、羊羔排、猪排、烤马铃薯、豌豆苗、肉汁组成的小山。米凯莉亚立马意识到之前是她高估了自己，她哪能吃下一头牛，半座小山她都吃不下！ “到底谁才是你们亲弟弟！”罗恩费了好大劲才拿到他爱吃的鸡腿，他看着米凯莉亚面前的小山，眼里充满了怨念。 “我不介意米凯莉亚做我们的亲妹妹，”乔治吹了声口哨，“她比你有意思多了！” 米凯莉亚惊恐地从食物中抬起头来，“我才不要像罗恩那样2小时提心吊胆！”罗恩被连着伤了两次心，他悲愤地咬了一大口鸡腿，不再说话了。 米凯莉亚不露声色地将盘里的食物分给了身边的人，她甚至差点邀请格兰芬多的幽灵——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尝一尝裹满了肉汁的牛排，不过她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那个幽灵在学生们用餐途中自豪地展示了自己几乎完全离开脖子的脑袋，让米凯莉亚的食欲又一次下降了。餐盘里的食物全部消失之前，米凯莉亚的小山已经差不多见了底，这让她很满意。 享用完主食之后，盘子里又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甜点，米凯莉亚上一秒还觉得自己一颗胡萝卜粒也吃不下了，下一秒她又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再吃三盘布丁！当然弗雷德和乔治也确实给她盛了那么多，最后米凯莉亚几乎撑得挪不了肚子了，弗雷德还在尝试往她嘴里塞炸果酱甜圈，“多吃点，你太瘦了——” “再吃我就要比你还重了——”米凯莉亚捂着嘴说。 “那不可能，除非你长得和我一样高。”弗雷德得到了米凯莉亚的一个白眼。 终于，甜点也全部被撤掉了，邓布利多又一次站了起来，开始讲一些注意事项。米凯莉亚吃饱喝足后迷迷瞪瞪的，她只知道邓布利多在提及学生不允许进禁林的时候目光很明显地往这儿扫了一下，她嫌弃地看了眼弗雷德和乔治，换来他们满不在乎的一笑。 “……最后，在大家就寝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 米凯莉亚正努力睁开眼睛看邓布利多变出来的歌词，突然被震耳欲聋的歌声吓清醒了。大家用她听过的、没听过的曲调尽情地唱着歌，她稍加思索，选用了《一锅火热的爱》的曲调，加入到大家的演唱中去。可她没唱几句就被弗雷德和乔治的《葬礼进行曲》带偏了，直到快要结束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唱什么，于是赶紧噤声，留下双胞胎徐缓陶醉地唱完了最后两句。 米凯莉亚感觉邓布利多感动得快要哭了，他感慨着音乐的魅力，随后便放大家回宿舍去了。 一年级的新生们跟着级长珀西爬向格兰芬多的塔楼，米凯莉亚哈欠连天，双腿沉重得走不动路，伯莎拽着她，她拽着罗恩，罗恩又拽着哈利，一串小萝卜头一个拉一个地走向了八楼，中途还遭到了皮皮鬼的骚扰，不过珀西很快就赶跑了他。他们最终停在了一幅巨大的画像面前，画里是一个丰满的粉裙子女人，“口令？”她说。 “龙渣。”珀西回答。 那幅画于是向前打开，露出一个圆形洞口，大家一个接一个地爬了进去。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间红黄相间的舒适房间，整体呈圆形，摆了看起来很柔软的扶手椅，其中一面墙上镶了一座巨大的壁炉。男生和女生宿舍在不同的门里，米凯莉亚迷迷糊糊地和男孩们一一道了晚安，还不小心把乔治认成了弗雷德，弗雷德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米凯莉亚惊喜地发现自己和伯莎还有格兰杰一间寝室，她一进门便认认真真地向格

兰杰道了歉。 “哎呀，那种事我早忘了……”格兰杰有些脸红。 “那么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叫米凯莉亚·布莱恩，你可以叫我莉亚。”米凯莉亚伸出一只手去。 “还有我，我叫伯莎·温普尔，叫我伯莎就好。”伯莎凑过来同样伸出了一只手。 “哦，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格兰杰分别握住了她们的手，像麻瓜总统在接待高级官员，“我叫赫敏，赫敏·格兰杰。” 她们凑在一起刷完了牙，又分别胡乱地洗了个澡，最后纷纷瘫在了床上，吉米一个晚上没见到米凯莉亚，对着她的脸使劲蹭了一通，随后躺在了她的脚边。米凯莉亚觉得这是她睡过最舒服的床，它仿佛可以吸走米凯莉亚的意识，只留给她无尽的困意。 “真是奇妙的一天。” “是呀，晚安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