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暧昧的气氛
汤玉儿只觉腰间那只肥腻的大手不见了,转而一阵熟悉的味道冲入了鼻腔,好似那日她在树上被他救下的瞬间。汤玉儿抬头,映入脸前的却是卢尉,汤玉儿红眼眶红红的,眼神呆了半晌,那要流出的眼泪不知为何被自己逼退了回去,汤玉儿有些后怕,被卢尉扶着从地上站起,腰间卢尉的手掌踏实又宽大,汤玉儿有些害羞。卢尉伸出手掌,因着打猎,手指指腹藏满了手茧,轻轻擦拭着汤玉儿的脸颊,忍不住说道:“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汤玉儿愣愣地看着他,白嫩的脸上传来丝丝扎人的痛感,她感觉到了他的温柔,也感觉到了他的心疼,只是门口站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汤玉儿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眼底的情愫。
卢尉面色发冷,狗蛋子见这他一身戾气,瞬间偃旗息鼓,见卢尉扭头看向他,便露出惊恐的表情。一阵风带过,狗蛋子就觉得脖子被禁锢住了,丝毫喘不上气儿,狗蛋子脸蛋憋的紫红,慢慢的被卢尉提到了空中,狗蛋子一个身高八尺的大男人。在卢尉面前瞬间如一只蝼蚁般,四肢扑楞着,最后双手死死拍打卢尉的手,眼看着就要死了,那老妇人似是豁出去了般上前捶打着卢尉,口里骂道:“你放开我儿子,你放开...”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整风带了出去,再看纪从柏不知何时出现,一脚将这妇人踹了出去,纪从柏来到汤玉儿跟前,扶起汤耀,有些担心的看着汤玉儿,见她衣裳完好这才放下心来。孙里正等一干人即心急又害怕,终于,卢尉松开了手,狗蛋子一口气呼上气,只觉得在地狱走了一遭,连滚带爬的回了家,那老妇人连忙追了出去:“儿子,儿子......”
纪从柏看向阿吉,阿吉轻功一闪,就将那狗蛋子提了回来,捏着狗蛋子的后脖颈,纪从柏一脚踩在狗蛋子胸口上,狗蛋子又喘不上气了,绝望的挣扎着。
“你若是还不知死活,以后敢来招惹她,我保证你死无全尸。”纪从柏冷冷的开口,眼神狠戾又阴毒,似是战场上的活阎王。
狗蛋子连连点头,脸色吓得苍白无比,随即纪从柏转头看向那老妇人,那老妇人身子一抖,颤颤巍巍的说道:“我再不敢招惹玉丫头了,我发誓,我发誓...”
“滚!”纪从柏看也不看一眼,踢了狗蛋子一脚。
转头看向孙里正,孙里正不自觉的弯下了腰,竟是不敢看他眼睛,过了良久也不见纪从柏说什么,正想抬头看看,却听见纪从柏张口说道:“汤家是我救命恩人,今后若是被我知道谁再招惹她一家人,那就是你们的后果。”纪从柏不带一丝温度的警告着,手指向狗蛋子消失的方向。
孙里正等人惶恐不已,连连说道:“好好,我以后定看着大家,不让村里人造次。”
“还站着干什么?想尝尝我的拳头吗?”纪从柏面恶狠狠地警告道。这群人像是得到了赦令,一个个跑的不见了踪影。仓皇各回了家,就怕晚一步被收拾。
卢尉,纪从柏两人四目相对看了一眼,眼里有着男人间的较量。卢尉率先来到汤玉儿跟前,眼神关切的问道:“他可有伤到你?”
汤玉儿有些猝不及防,因着卢尉此刻柔情的眼里藏着长久以来的深情,丝毫不加掩饰,赤裸裸的盯着汤玉儿,汤玉儿脸颊有些烧的发红,拘谨的答道:“没...没事的。”“谢谢你啊....”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卢尉温柔说道。
暧昧的话语更是让汤玉儿有些招架不住,他们之间好像还没成亲呢,虽然两人心照不宣,但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口,汤玉儿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便转头看向纪从柏:“你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才注意到我吗?“听见这边嚷嚷,便赶了回来。”纪从柏沉着脸,垂下眼眸,冷冰冰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子里。与刚刚替汤玉儿出头的时候判若两人。
“???”汤玉儿有些莫名?他哪来的火气?
经过这一遭,这会儿都快中午了,汤玉儿也没心思做饭了,随便做了几个菜就招呼了祖父和甫礼来吃饭,看着崭新的桌子,汤耀心下想着,不知这小伙子身世,不过看刚才他那训人的通身气派,和不凡武艺,想来也并非普通人家,汤耀暗自摇了摇头,这辈子只希望玉丫头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这些个皇权富贵就莫要再沾了,如此看来卢尉才是最好的归宿,说着便和蔼的招呼着卢尉坐下吃饭。
“不叫那两个哥哥吃饭吗?”甫礼天真的问向汤玉儿。
“甫礼,你去叫他吃饭可好?”汤玉儿想起刚刚纪从柏冰冷的神情,有些发怵。
“恩恩,我去叫哥哥们吃饭。”小甫礼刚刚目睹了纪从柏和阿吉打跑了狗蛋子,心下便对着这二人亲切了起来。勤快的往东屋跑去。
纪从柏和阿吉从房里出来,看他们已经在吃了,汤玉儿身旁还坐着卢尉,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卢尉还给汤玉儿夹了筷子菜。
纪从柏心口有些闷堵,快步走去坐下,低着头闷声吃饭,卢尉瞧着纪从柏坐下来了,特意又多夹了几筷子菜放在汤玉儿碗里。汤玉儿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怎么回事?平日恪守礼节,从不逾矩,今日怎的如此...?
可卢尉却自顾的吃饭,还时不时的给汤玉儿舀汤,甚至故意凑近她的耳旁说着些什么,汤玉儿只觉得浑身发烫,耳边都是卢尉滚烫的气息。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暧昧的气氛,简直是当众凌迟,没吃几口就借口离桌,仓皇而逃了。纪从柏看着汤玉儿远去的背影,面若冰霜,眼前的饭菜难以下咽。
几人各有心事,只有甫礼和阿吉两个没心没肺的,说来阿吉只比甫礼大一轮,但他俩好似很能聊得来。饭桌上两人叽叽喳喳,汤耀见两人剑拔弩张,玉丫头还不知所以,于是吃完抹抹嘴巴就走了,他才不掺和呢,吃饱了没事干。
汤耀一走,饭桌上就显得尴尬了起来,连甫礼都觉得不对劲了,于是和阿吉使了个眼色,就下桌了。见大家都吃好了,卢尉起身就开始收拾碗筷。
“???”纪从柏还未吃完,手里的碗就被卢尉抢走了去,夹菜的筷子也被一同收走了,端着碗就往厨房去了,头也不回,纪从柏气的脸黑成了炭,眼里杀气腾腾,只觉得这男人碍眼得很。
纪从柏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里,周遭凉飕飕的,阿吉见这阵仗,大气不敢出,只是也二丈摸不着头脑,收起了平时的性子,端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
不知为何,纪从柏心里憋着一口闷气,却不知这气从何而来。他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感到无比轻松与畅快,虽短短几日相处,纪从柏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自己就如那琴弦一样,紧绷着,处处小心翼翼。而此刻,那汤玉儿就像是抚琴之人,是喜是悲均在汤玉儿一念之间,如今纪从柏就如断了的弦,乱了起来。
“去问问孔令越,京城如何了?”纪从柏对着阿吉吩咐道。
“主子,昨日才传信来....”还未等阿吉说完,纪从柏气急的冲他吼道“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是,主子。”阿吉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祖父,玉儿有一事想要请教您。”汤玉儿在房中蹭着汤耀的手臂,枕在他肩上,睫羽浓密的洒下一片阴影,撒娇似的眨巴眨巴眼睛。
“嗯?什么难题能将我玉儿难倒了?”汤耀好脾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道。
“这毒中了一年之久,却不见毒发,平时与常人无异,只是运功便浑身发烫,心口疼痛不已,这是何故?”
“若是时间久了,只怕是毒发之时毫无征兆,悄然死去,死时症状与惊厥猝死无异啊,这毒怕是已入肺腑了。”
“祖父,那该当如何呢?”汤玉儿接着问道。
“你是说 东屋那个小伙子吧。”汤耀看着汤玉儿,已然猜到是谁了。
“祖父,您...”汤玉儿讶于祖父医术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相处几日就能面诊出来。殊不知晌午被狗蛋子推倒在地,纪从柏扶着汤耀起来时便摸到了他的脉搏,那纪公子刚来他便注意到了,起初只是怀疑,后来摸到脉搏汤耀才敢确认。
今日玉儿又来请教于他,汤耀心里便已知晓。
“玉儿为何想救他?可知晓此人家世为人?”汤耀笑着反问道。
“祖父,我只想救人,对疑难杂症更是想要研学,如此好的机会我正好练练手。”汤玉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可玉儿,你也要知晓收敛锋芒,虽你有悬壶济世之力,却也不可在人前显现,我怕...”
“怕招祸端。我知晓啦祖父,您说了多少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汤玉儿不以为意的笑笑。
汤耀心底叹息着,这玉丫头不谙世事,纯真善良,只怕以后是要吃亏的。
次日一大早,汤玉儿背着竹篓便上山去了,她这次学聪明了,再也不去珈蓝寺后山了,京城多富贵人家,常来寺庙祈福拜佛,多是京中秘闻,知道一件就能让自己死千次万次,因此她去了村子附近的后山。那个男人的毒这几日只是压制了,前几日她翻看了医,也请教了祖父,按照祖父的说法,得先将毒清干净了,这清毒就需要用仙灵草,这草极为难得,却也不是没有,汤玉儿打算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