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 坐在镜前,也曾幻想过多一个人入镜。却不是眼前这个。(第1/2 页)
因房屋毁坏,司马师和羊瑜这夜宿在了张夫人处。
经了这场大火,司马师自然没有再要圆房的心情。
抑或从一开始,他今夜便未曾想要真的与她圆房。
这于羊瑜而言,算是一桩幸事。
两人洗漱过,司马师便自顾自睡去。
自始至终,对于这场大火,羊瑜什么都没有问。随丈夫下楼见到火场外的公婆和小叔小姑们时,她面上波澜不惊,一一应对得宜,不但未曾流露一丝慌乱,反倒说“让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受惊了。”
司马师睡,羊瑜也睡。她心里定好了今后的打算,知道半夜三更烦恼无用,不如养足精神明日好生应对,所以干脆睡去。
第二日司马师先醒,见羊氏在旁边安然睡着,不免暗暗称奇。
羊瑜醒时,见司马师衣衫齐整坐在放灯的桌子边,眼睛正看着她,便忙起身,问了安,又赔礼说昨儿因为劳累,一不小心睡迟了。
司马师微笑道:“无妨。知道你劳累,所以没许下人叫醒你。”
羊瑜又谢过他体谅。
羊瑜更衣梳妆,司马师没有避出去。
司马师不避,羊瑜也不拒绝。
他全程看着她洗漱过,换好衣服,又去镜前坐下,出声道:“你倒是大方。”
羊瑜笑一笑。
司马师便站起来,去她身后站着,往镜子里看。
羊瑜见镜子里多了个男人,心里没防备地一痛。从前闺阁中,坐于妆镜前,也曾幻想过多一个人入镜。却并非眼前这个。
她微微垂眸,视线错开那人影,对着镜中笑问道:“夫君可肯为我择钗么?”
司马师伸手在她妆台上划过,选了一支双股金雁钗,又择了一枝金摇叶、一副明月珰。
他亲自为她簪戴,一手扶着她发髻,一手试探着将钗送进去,一点都没勾散她头发,也没有刺痛她。动作娴熟,显然是做惯了的。
更不用说他选择钗环的式样。
临去敬茶,司马师又特意嘱咐了,叫人给她换了软底些的鞋,说母亲那里规矩大,恐怕她要站许久。也说了,母亲只是严厉些,并没有苛待的坏心,请她暂时忍耐过这一日就好。
“要站许久”。司马师知道“要站许久”,是因为谖容当初真的站了许久么?谖容只那样“站”了一次,还是日后常常“要站许久”?
他若真的心疼,开口在母亲面前为她寻一个理由,提前走了便是,站都不必久站,何必换鞋?
往好处去想,或许当时司马师曾开口为谖容争一争,只是对自己懒得费力,所以才拿鞋子敷衍。
但无论怎样,羊瑜面上笑着谢过夫君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