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疯病(第1/2 页)
宁守道收过陈列春落了字的红纸,“晚上我叫下人交给你一封信,你让这小子来金陵的时候,带过来。”
陈列春白了宁守道一眼,“知道了,你一方太守,我知道你事多,就不留你吃晚饭了,没什么事,你就回你的金陵去吧。”
宁守道没好气道:“行行行,搞得我好像吃你一顿饭,能把你吃穷一样。”
话虽这么说,宁守道却是还带着护卫下了山。
夜幕降临,孤落峰的夜是静的,远山瞭望故平村的风景一览无余,不少村户还点着油灯。
许祁安脑袋里还想着师傅和那位宁太守说的话。
“师兄,你在哪?”裴诏麦拿着木盒上山,左右看看,没见着师兄。
“诏麦,你这眼神这不太好。”许祁安也不知道从哪来跑出来了,看着裴诏麦手里拿着木盒,知道她来给自己送饭来了。
裴诏麦白了师兄一眼,“我来给你送饭,你还打趣我。”
许祁安走到裴诏麦身前将木盒放在石桌上,笑了笑道:“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裴诏麦揭开木盒,许祁安看了一眼,“咦?怎么今日的饭菜这么丰盛。”
不止有酒、有肉,连平日里只有过节才会吃到的烧鸡也有。
裴诏麦低下头,俏脸有些热,撒谎道:“我偷偷把师傅养在后山生蛋的老母鸡给捉了。”
“小诏麦,这可不像你,难道你有事求师兄?所以来讨好我。””许祁安目光一讶,诏麦一直循规蹈矩,如此行径之事,他做还差不多,放在诏麦身上,可有些不可思议了,也难怪她脸色不正常。
裴诏麦身子微微一旋,跺了跺脚,哼了一声道:“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嘛。”
许祁安见她使起小性子,哄道:“怎会呢,是我嘴笨,似小诏麦这般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姑娘,肯定是见我被师傅责罚,关心我,才把师傅当宝贝的老母鸡给宰了。”
裴诏麦笑了笑,不过想起一事,嘴角微微一抿,敛收笑容有些怅然,“师兄,你明日真的要走?”
“明日就走?”许祁安自然将宁守道和师傅在孤落峰的谈话听在耳中,不过明日就启程,他只觉有些仓促。
裴诏麦转过头看着许祁安,说道:“你知道自己要离开我和师傅了吗?”
许祁安缓缓伸手摸了摸诏麦青丝,少女的清丝散发着女子家的馨气,微微笑道:“晚间面壁之时,听到师傅和一位中年男子提起过。”
裴诏麦问道:“师兄,你自己的意思呢?”
许祁安慢慢道:“师傅说过,人若只贪图安逸,人生又有何意,我想出去闯一闯。”
裴诏麦立即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出去行走江湖。”
许祁安未回答,目光挪向了故平村之外,更远、更辽阔的地方,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然后指了指道观。
裴诏麦不需要许祁安回答,她已经知道许祁安的意思。
裴诏麦没放弃,她抿着唇角,“师兄,如果你是怕师傅生气,我有办法。”拉了拉他的衣角,有那么几分祈求的意味。
“不行,还有,收起你的小心思,好好听师傅的话。”如果往常诏麦这般姿态,许祁安宠溺诏麦,也就同意了,不过,此时他却是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死石头!我不喜欢你啦!”裴诏麦狠狠瞪了他一眼,眼角有些温润,也不搭理许祁安,坐在石凳边,别过脸。
许祁安拉起裴诏麦的手,裴诏麦挣了挣,没挣脱,许祁安目光迷惘,慢慢道:“诏麦,你说这世上真的存在苍穹之上飞的飞机,亦或者你相信一枚导弹就能毁掉一座城吗?”
裴诏麦不想搭理师兄,但见许祁安又说起疯话,立即抬手抚了抚许祁安额头温度,关心道:“师兄,你也没发烧啊,怎么又犯病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载上百人在长空下的御行之术,而且用一块铁皮子就能毁掉一座城,这也太离谱了。”
许祁安笑了笑,怅然道:“是啊,这怎么可能呢,你也觉得匪夷所思是吧。”
裴诏麦觉得师兄正常些还好,要是不正常起来,竟说些奇思妙想的事情,小眼巴巴的朝许祁安看了一眼,善解人意道:“师兄不怕,就算你得了疯病,诏麦也不会嫌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