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情窦初开
遗音长长吐了一口气,看向白芷庸:“白姐姐,你心中究竟如何作想?”白芷庸神色一冷,反问道:“你心中又如何作想?”遗音一愣,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乌云散了开来,雨也停了。
白芷庸微微一笑,指着远处一座山峰:“你生死玄关已通,要跃过出口的机关已不算难事,咱们来比试比试如何?”遗音看了白芷庸一眼,顺着其手指看去:“白姐姐想怎样比试?”
白芷庸道:“咱们比谁先攀到那座山的顶峰,若你输了,成亲之前不许离开我半步,若我输了,随你处置。”她说这话时,语气与平时不同,稍微带了一点顽皮的味道。
遗音听的呆了一呆:“可是婆婆还未转醒呀?”白芷庸摇了摇头:“婆婆已经醒啦,只是没有睁开眼睛而已,你既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啦。”说着碧玉箫一展,已跃了出去。
遗音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到洞边,一跃而下,轻飘飘的落于实地,抬头一瞧,白芷庸已将她抛下好几丈远了,猛提一口真气,追了上去。
遗音因祸得福,轻身之术突飞猛进,奔行之势,迅如飞鸿,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但她仍被白芷庸远远的抛于身后,待她抵达峰顶之时,白芷庸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的望着她。
遗音微微一笑说道:“白姐姐,我输了。”白芷庸点了点头:“对呀,你输了。”
遗音道:“虽说愿赌服输,但我有一个请求。”白芷庸道:“重阳节快到了,你想去拜祭你师父?”
遗音点了点头,衣袂在强劲的山风中飘飘飞舞,显得十分超凡飘逸:“重阳佳节倍思亲,不管真相如何,师父她老人家终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不去拜祭。”
白芷庸将目光从遗音身上移开,举目远眺:“月明星稀,雨后落山空瘦,菊花清流,赏花人醉歌楼……”遗音接道:“天长影孤,冷冷清清暮秋,寒蝉哀柳,谁教白衣送酒?”
白芷庸回过头来:“酒?你可是肚里酒虫作祟,想喝酒啦?”遗音微微一笑:“白姐姐你可曾醉过?”
白芷庸摇了摇头:“不曾,要不咱们洞房花烛之夜,大醉一回,好不好?”遗音一愣,惊奇的说不出话来,白芷庸轻轻勾了勾嘴角:“你是否很惊讶,奇怪我为何会说出这等话来?”
遗音点了点头,白芷庸理了理耳边的秀发:“此刻我心里,这般作想,便就这般说了出来,我也不知为何。”遗音缓步上前,在她身边坐下:“白姐姐,你觉得乌梦白乌公子如何?”
白芷庸想了想道:“风流倜傥、足智多谋,是一个理想的夫君。”遗音有些失落:“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早日成亲?”
白芷庸似乎心情大好,微微一笑:“这些年来,乌家已经提过三次亲啦,但都被我找借口推脱了,爹爹为此十分苦恼,限定我二十五岁之前,必须成亲。”
遗音心中一动,不自觉的逼视住白芷庸问道:“离这个时间还有多久?”白芷庸道:“三个月。”
遗音又道:“你可曾想过,你迟迟不愿成亲的原因?”白芷庸道:“我以前不明白,但我自从见到矢志婆婆以后,似乎想明白了一些。”
遗音想起莫忘酒来,的神色变得落寞,站起身来,转向山峰一边走去。
白芷庸眉头一皱,娇叱一声:“回来!”遗音稍一犹豫,回头说道:“可是因为靳姐姐?”
白芷庸摇了摇头,遗音不禁一喜,双眸之中泛起异样的神采:“那是因为什么?”
白芷庸道:“我从小便听爷爷和墨先生讲述知更婆婆她们的故事,心智自然与一般女子不同……”遗音接道:“你喜欢女子,对么?”
白芷庸点了点头:“不错,但我对靳无颜,却从未动过情。”遗音双眸生辉:“但天下间,唯有靳姐姐的容貌与才智,可以与你匹配。”
这翻话,白芷庸似是思考了许久,才决定说出来,被遗音这么一打断,神情一变,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模样,冷冷的道:“容我说完好不好。”遗音点了点头。
白芷庸继续说道:“说来也巧,我与靳无颜竟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我虽比她大两个时辰,但我却视她如同孪生姐妹,我所思所想,她了如指掌,她所思所想,我亦猜的透彻,你觉得这样的两个人会产生爱情么?”
遗音看了看白芷庸,略一思付,确定她是在问自己,才摇了摇头,白芷庸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莞尔一笑:“咱们将婚期定在本月十九日好不好?”
遗音一愣:“今天是八月的最后一日,岂不是不足一月了?”白芷庸点了点头:“对呀,所以咱们得加快速度培养感情,若是天意要你嫁给我,我又还未喜欢上你,那岂不是苦了我自己。”
遗音不由的一呆,暗道这逻辑,好生奇怪,忽然又心中一喜:“既然如此,那你应当与我一同去拜祭师父,对不对?”白芷庸道:“理当如此。”
遗音似是觉得两人距离拉近了许多,狡黠一笑:“咱们都要成亲了,我若再叫你白姐姐,只怕会惹人取笑……”白芷庸倒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一说,微微一怔:“你想怎样?”
遗音仰望天际,想了一想:“我学矢志婆婆那样,叫你庸儿好不好?”
白芷庸不置可否,轻咳一声,起身朝山下走去,这几日她心中涌起千情万绪,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茫茫渺渺,不可捉摸,才想出这么一招,试探遗音的同时,也试探自己。
遗音哈哈一笑,追了上去:“你不反对,便是答应啦,以后我就叫你庸儿啦!”转念又想到自己至少要与白芷庸相处十九日,心中又生出无比紧张之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