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血溅当场

红莲被以正在熬药为名暂时留在了御药房，老太监着急着回御花园倒也没说什么，觉得她不过是个打杂的小丫鬟也没什么要紧的便任由她去了。

回御花园的路上陆清欢的心开始加速跳动起来，她不知道裴寂川他们现在准备的怎么样，将红莲留在那儿为的就是让他们提前服下解药，防止被她的药迷倒。

即便还没有抵达御花园，陆清欢也闻到了空气里飘散着的各种花香，味道着实刺鼻了些，她不动声色的摸了下鼻尖，也亏得太后能忍受这么重的花香。

隔着老远，便能看到站在太后身边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男人身穿一身白色盔甲，正附在太后耳边说着什么，太后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着。

陆清欢盯着那男人看了会儿，忽然发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有些与众不同，她又将目光挪到太后身上，听闻太后最是喜欢春日海棠，不知这男人这玉佩上的海棠花与太后是否有关联。

看到陆清欢带人过来，太后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很快挪开，继续听着那男人说话。

像是提前为陆清欢准备好的一样，其他各位掌柜的位置旁边已经容不下她，她能用的便只有距离太后不远的一处空地。

不敢再继续耽搁，陆清欢赶忙让人将东西摆好，按照她路上吩咐的开始熬药。

花园里歌舞升平，丝竹悦耳，若是忽略了空气里这些刺鼻难闻的花香，真是一副不错的夜景图。

一边欣赏着美人跳舞，一边制作胭脂水粉，也真亏太后想的出来，就不怕这些人看了分心从而导致成品有问题吗？

只是陆清欢没想到，她这念头刚出来，耳边就听到一女子凄惨的叫声，她不由得将视线挪过去，小声的问了下身边的太监：“敢问公公，那边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不敢大声说，只得附在陆清欢耳边说道：“听说是雨晴楼的掌柜方才看的太入神失手打翻了桌子上采集来的花，破坏了太后的兴致被人拖下去，说是要乱棍打死。”

陆清欢嘴角抽了抽，惊慌的视线不由在其他掌柜的身上扫了扫，其他几个掌柜压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正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在制作自己的胭脂。

饶是荔香楼的赵掌柜拿器具的手都有些发抖，下午还见着红润的一张脸此刻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陆清欢听到自己咽唾沫的声音，还没等她低头开始，耳边又响起一道清清凉凉的声音，她顿时头皮一紧，明明那些棍子不是打在她身上，但她却觉得浑身都疼，都不太舒坦。

“陆掌柜，忙活了这么久，可是将所有需要的都找齐了？”太后没有转头看陆清欢，仍旧欣赏着前面圆台上跳舞的美人们。

陆清欢赶忙上前，“是，已经基本找齐全，草民一定能够给太后做出合心意的药妆。”

“如此，便好。”太后只斜倚在椅子上，顺手接过旁边男子递过来的酒，“若是能做成了重重有赏，若是失败……”

“太后放心，清欢做出来的一定会是最好，最是上等，也是最符合太后心意的东西。”陆清欢额头渗出些许冷汗。

“那便劳烦陆掌柜了。”太后喝着酒，倒是连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于赏赐给陆清欢。

陆清欢忽然觉得还有一道冷冽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咬咬嘴唇，抬眸顺着视线看去。

清澈黑眸对上的是一双幽邃沉冷的眸子，男子剑眉星目，面色冷峻，两鬓各有些许白发，倒是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这人该不会就是裴寂川口中所说的柱国将军，付荣吧？

只是，付荣会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心颤的冲着男人点了下头，赶忙开始忙活手上的活儿，倒是不敢再抬头对上他那双凌厉的目光。

陆清欢便做着，余光边瞥向四周。

不知何时，整个御花园已经被穿着白色盔甲的军人们团团围住，个个手中持剑，手举火把。

陆清欢可不认为这些将士们只是为了站在那里围观她们是如何制作胭脂水粉的。

“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这些刺鼻的花香了，母后也当真舍得将这么多名贵的花花草草。”

不远处，就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慢的走了进来，边捂着鼻子边摇晃着手中的扇子。

这么冷的天气还要用扇子倒也真的是不怕冷，或许，有什么事可以让她觉得热血沸腾，需要用扇子才能压制住那股子炙热的火。

陆清欢听到媗阳声音皱了下眉，心中默默腹诽道：“一整天都不见媗阳的踪影，她这个时候过来，该不会是有什么变故吧？”

“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儿？”太后嘴角泛白，狠狠地冷笑了声，“媗阳，你该好好看看。”

陆清欢觉得太后言外有意，但不懂她们母女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

瞧着太后对媗阳不冷不热的态度，连个正眼都不看她一下，怎么反而有种不是很亲近的错觉？

“是是是，母后教训的是，都是媗阳不懂规矩，不知轻重，叫母后失望了，不过……”媗阳往太后身边一坐，转过身，笑语盈盈道，“儿臣自是觉得比皇弟弟要好上许多。”

她用扇子捂住半边脸，瞪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周围，像是在找什么：“哎呀，这么重要的时刻，弟弟怎么没有过来呢，真是的，一点儿也不关心母后，怎的这么冷的天气叫母后一人坐在这里，还是儿臣贴心吧，特地冒着寒冷来陪着母后呢。”

若有似无的，陆清欢闻到了一丝夹在她们母女之间的火药味儿，这针锋相对的样子可不像是母慈女孝啊。

难不成，这就是皇家的亲情？

太后脸色有些难看，嘴角的笑容也渐渐地变了味道，“哀家哪里就需要你来陪着了，你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跟各位掌柜的请教请教该如何做生意，如何为国为民。”

媗阳冷嗤一声，鄙夷的视线从各位掌柜身上一一略过，最终停留在陆清欢身上，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格外的刁钻刻薄：“怎么，母后是想要儿臣跟这一群什么都不懂的贱民们讨论如何治理国家吗？”

陆清欢听着话心里一冷，左眼皮子一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担忧的眸光，不由转向那些护在花园里的白衣将士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