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来势汹汹

送张大夫出去后，贺鸿远转身回到屋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仍强挤出温和的笑容，走到祖母身边轻声说道：“母亲，现下淑儿已让大夫看过了。您也看到了，张大夫说淑儿暂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您年事已高，这段时间为淑儿的病也操劳不少，这里有我们照看着就行。您先回去歇息，在这感染了淑儿的病气就不好了。”

他边说边轻轻扶着祖母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母亲，您的身体要紧，您要是累垮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心里也不好受啊。淑儿这边有我们盯着，一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刻让人去告知您的。您就放心回房好好休息吧，养好了精神再来看看淑儿。”贺鸿远的语气轻柔而诚恳，试图说服祖母回去休息。

祖母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欣慰又夹杂着几分担忧的神色。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再次投向床上的贺云淑，眼中满是慈爱。

“那好吧，淑儿就交给你们照顾了。”祖母轻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她轻轻拍了拍贺鸿远的手，像是在给予他信任和嘱托。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赵妈子赶紧走上前来，微微躬身，伸出双手搀扶着祖母的胳膊。“老夫人，您小心点儿。”赵妈子小心翼翼地说道，脸上满是恭敬和关切。

祖母在赵妈子的搀扶下，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她的步伐有些缓慢，走到门口时，祖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舍。“要是淑儿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马上来告诉我。”祖母再次叮嘱道。

贺鸿远连忙点头应道：“母亲，您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淑儿的。您回去好好休息，别太担心了。”

祖母这才放心地转过头，在赵妈子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离开了房间。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贺云淑看着祖母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祖母走后，贺鸿远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然后提高声音命所有仆人都退下。仆人们纷纷低头应是，有序地退出房间，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贺鸿远一家人和躺在床上的贺云淑。

仆人都走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凝重。贺鸿远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贺云淑，眼神中带着关切和一丝探究，缓缓道：“淑儿，落水那日情形你还记得吗？”

贺云淑微微皱眉，努力回忆着那日的情景，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道：“父亲，女儿只记得当日与挚友林易凝坐船游湖，后来不知怎么的与刑部郎中之女陶雅柳的船相撞，感觉眼前一黑，就掉进水里了，其他的……女儿实在想不起来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对于自己为何会落水，她确实毫无头绪。

贺鸿远听了，陷入了沉思，他轻轻握住贺云淑的手，说道：“淑儿，你别害怕，为父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你好好想想，在落水之前，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或者遇到什么人？”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贺云淑，希望能从她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线索。

贺云淑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落水那日的记忆碎片仿佛在与那模糊的记忆做着激烈的斗争。忽然，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父亲，女儿记得那日，两船之间距离很远，水流不急，不知怎的，陶雅柳的船直直的向我们撞来。”她说道。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艘船快速逼近的画面，陶雅柳站在船头那有些模糊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当时我和易凝都惊呆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船就撞了过来，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掉进了水里。”贺云淑继续说道。

她努力回忆着陶雅柳当时的表情，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只记得那艘船来势汹汹，毫无预兆。“父亲，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陶雅柳她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