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难以言喻
凤卿丞被这句话噎住，窝在龙卿阙怀里，愣是一句话说不出。可心底的台词可没断，内心咆哮：我说，这位姑娘，你长得好看，也不能胡说八道啊！你一个女的，娶什么媳妇？凤卿丞红红的眼眶瞪龙卿阙，用眼神抗议龙卿阙所说的荒谬之言。
龙卿阙眸光淡淡的，料定了似的，“瞧罢，有些个人啊，说一套，做一套。”
凤卿丞被污蔑，猛地从龙卿阙怀里挣脱，扯着小嗓门嚷嚷，“你少冤枉我！我是说了报恩，但哪有你这样的？”
“我怎么了？”龙卿阙抬眸，淡淡的口吻。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娶什么妻？”凤卿丞都替龙卿阙害臊，吼完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在她的认知里，娶妻那是男人要做的事，而她遇到真命天子后也会结婚生子，这就是早已规划好了的人生。
龙卿阙弯眉一挑，“哦？有谁禁止女子娶妻了？”一副不让女子娶妻才是谬论的语气。
凤卿丞脸一红，理直气壮地说：“我处的那个朝代，只有男女才能结婚……”
“凤儿所处的朝代是哪个朝代？”
“我……我是那个、我是中国公民……”凤卿丞突然语塞，她一个现代人说到朝代总是别扭，“你、你这里是哪个朝代？”凤卿丞暗想她不能吃亏，龙卿阙问了她，她也要问回来。凤卿丞历史虽不精通，但她没听说历史上哪个朝代允许女子通婚的。
龙卿阙微微颔首，她虽不甚了解中国是哪个朝代，但她活了不知多少年，在这仙界也是看尽凡世轮回，朝代更迭，估计是轮到中国这个朝代了，“这里，并无特定名讳，不过……”龙卿阙便于凤卿丞的理解，思忖着说：“按照俗世的叫法，现下是上古。”
……凤卿丞愣住，上古？凤卿丞目瞪口呆，上古不是神话吗？龙卿阙就瞧着凤卿丞呆子样，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凤卿丞口水吞了几次，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清了清嗓子才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对凤儿，从不打诳语。”龙卿阙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对凤卿丞的怀疑颇为计较。
“那、那……”凤卿丞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往后躲，咽了口水，呼吸不稳，颤抖着问：“那你是谁？”
龙卿阙眉头蹙得更深，这人，还真是全忘了。说不计较是假的，生生世世，她都将这人刻在心尖，寻了千年都未果，她心底的不适，只有她自己知道。而眼前的人，可就活得洒脱极了，全然忘记她，“我是御龙族的公主。”龙卿阙轻声叹息。
“御龙族？”凤卿丞完全没听说过，对于不甚了解的，她下意识就想。转而想到自己身处异世，凤卿丞又是悲从中来，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御龙族，我没听过，你是谁，我也不认识，我求你，把我送回发现我的位置……”凤卿丞说话声越来越小，因为龙卿阙的脸色越来越冷。凤卿丞识相地闭上嘴，眸光怯懦，龙卿阙微微心疼，缓了缓神色，才淡声说：“御龙族不曾听过，那四大神兽可曾听过？”
凤卿丞猛点头，龙卿阙瞧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声音都放得轻柔，“御龙族是四大神兽之首，我是御龙族的首领。”凤卿丞直直地望着龙卿阙，唇红齿白，绝不像是在说谎，龙卿阙淡淡扫了她一眼，“我发现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床榻之上。”
凤卿丞咕噜咕噜咽口水，这事，真是越来越不靠谱，她穿越是不是穿过头了？难道上古不是神话？凤卿丞的怀疑都写在脸上。龙卿阙自然都知道，“凤儿不知晓的，不代表它不存在。”
这倒是……她的学识必定有限，凤卿丞无力辩驳，还是弱弱地说：“就算是上古，也不能随便娶媳妇啊……”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女人啊！这姑娘眉眼俊的让凤卿丞不知如何形容，且身上散发的气质也是清新脱俗，但是，性别这个改不了，两个女子怎么能成亲！
龙卿阙留意凤卿丞所说的“媳妇”一词，便说：“整个上古仙界，都知道你是我媳妇，就你不知道。”语气还颇为幽怨，凤卿丞被说得没了词。她自然不相信龙卿阙所说的，但人家说的言之凿凿，有模有样，还真的不像撒谎。可这事也着实荒谬，她必须得否认点什么，半晌才吭哧瘪肚地说：“……我还没成年呢，在我们那个朝代，我还不能成亲。”
龙卿阙心中暗笑，性子还真是比以往软了，这般就松口了，“哦？如此这般，我养着你，待到成年时，我们再成亲便是。”成亲之后，还有正事要做，一步一步，龙卿阙都谋划好了的，但需要凤卿丞肯配合才行。
身为公主，你这样不讲道理真的好么？龙卿阙步步紧逼，让凤倾丞百口莫辩，翻来覆去说的都是那几句。
“我不是你媳妇。”
“姑娘不能娶媳妇。”
“男女才能结婚。”
“反正，我不信。”
……
龙卿阙没听腻，凤卿丞都说烦了，烦躁地蹬了一下腿，“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嘛？”她还想活着回到现代的。
“凤儿，眼下夜色已深，”龙卿阙伸手整理凤卿丞亵衣的领口，凤卿丞没躲避开，只能僵硬地挺坐在那。龙卿阙眸光和语气，都是淡而柔，凤卿丞都不好表现的太粗鲁，“今儿个，你先歇息，凤儿若是真有心，明日我们细聊。”
凤卿丞嘟嘴不满，她哪有心思睡觉！龙卿阙指尖轻点凤卿丞的唇瓣，软软的，凤卿丞脸颊轰然发烫，微微偏头避开，龙卿阙浅笑，靠得更近，“明日，凤儿想知道的，我会知无不言，希望凤儿对我，亦是言无不尽，可好？”凤卿丞已经能闻到龙卿阙身上的桃粉香了。
凤卿丞不知道是哭了太久，还是被龙卿阙的馨香迷惑，大脑轰隆隆的，想思考却用不上力，“那、那明天，我先问，你后问。”
“好，都依你。”龙卿阙宠溺的口吻，揽住凤卿丞的肩膀向下按，嘱咐道：“现下好好歇息，不准胡思乱想。”
凤卿丞顺势躺下，龙卿阙睫毛低垂，盖住眸子，抬手掖被角，边说：“本想你我同睡，有事方便照应，不过，我晓得，你现下还不适应，那就慢慢来。”凤卿丞眨眨眼，目光又要直了，龙卿阙真的太温柔了，冷的时候能冻死人，可温柔劲儿上来，让她全身都软软的，低低地嗯了一声。
龙卿阙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凤卿丞的额头上落下一枚吻，凤卿丞的小脸瞬间红透，“你、你、你……”后面愣是说不出了，龙卿阙做这些也太自然了。龙卿阙凝眸浅笑，“我什么？”
“你、你不要随便亲我……”凤卿丞小声嘀咕。
“随便？”龙卿阙微微俯身，正色说：“我可是认真的很。”说着，龙卿阙俯下身，极近的距离望着凤卿丞羞得不敢抬的眸子。
凤卿丞羞臊地偏过头，耳朵正好对着龙卿阙的朱唇，龙卿阙呵着气说：“凤儿，我寻了你千年，亦念了你千年，”龙卿阙的声音发颤，“纵然真的忘了我，也不要轻易否认我们的曾经，我慢慢告诉你，你听我诉说，可好？”龙卿阙的发丝垂下，落在凤卿丞的脸颊处，痒痒的，可心底却因着那压抑轻颤的语气而微微泛疼，真是难以言喻的心情。
理智松弦，不知怎么的，凤卿丞就说出那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