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追随而去

端午怎么可能同龙卿漪动手，龙卿漪步步紧逼，端午连连后退。好歹，端午是仙，修为颇高，最后，倒是龙卿漪先停了手。

力气耗尽，人也开始冷静了，有些事，就是无法避免的吧？龙卿漪坐在绿林里，对于将来，没了奔头。

妹妹不在了，她成不成仙，又如何？龙卿漪原来修仙，也是为了和龙卿阙长相厮守的。当然，这个理由，龙卿阙一直都不知道。

“卿漪……”端午见龙卿漪坐在那半晌不动，才敢凑过来，龙卿漪没回应，端午继续说：“你心中都晓得的，你若执意下去，是一条不归路，何不现在悔改？”

悔改？那谈何容易，龙卿漪都忘记，她喜欢妹妹多少年了。生生世世下来，俩人相守，龙卿阙就是她的全部。如今，龙卿阙离开，龙卿漪的生活彻底被毁了。一想到此，龙卿漪就恨起端午来，“都是你的错，你同我妹妹说了甚么？你是不是全告诉她了？”龙卿漪恼怒，“你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么？”

“其实……”端午语气顿了一下，“我并不曾说过甚么，只说若是你们不分开，你会性命有损。”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妹妹，还是在意她的吧？龙卿漪伤心离去，回到仙台，却站在庭院里，不愿再进去。龙卿阙会去哪里？龙卿漪在庭院里静坐一夜，突发奇想，她或许可以去找龙卿阙。

想到这，龙卿漪又起希望，扬手封了仙台就要走，端午似乎早就料到，拦住龙卿漪，“你要去哪？”龙卿漪惊了一下，“你几时过来的？”

“你要去哪？”端午再次问道，他昨晚就过来了，而龙卿漪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可见心思涣散。龙卿漪也没有隐瞒，“我要去找我妹妹。”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端午挡住要饶他过去的龙卿漪，“你修仙大业即将功德圆满，若是就此放弃，你有想过后果吗？”

龙卿漪揉揉眉心，“端午，你无需多言，我都想过了。”

“你根本不曾想过，”端午恼怒，“你就是动了七情六欲，而且还是对着你的、你的亲生妹妹……”端午似乎不想多言。龙卿漪眯了眯眼眸，冷笑着说：“是又如何？”她就是动了凡心，就是喜欢自己的妹妹。

“你、你、你！”端午连连说了几个“你”字，愣是说不出下句，似是气结。

“端午，我拿你当朋友，不想临离开和你闹翻。”龙卿漪缓了缓语气，“我不求你理解，但求……”

“你知不知道，我若是将你的事上报天庭，你会受到何等惩罚？”端午双手握拳，脑袋上的青筋正跳，这不过是气话，也是想吓唬龙卿漪。

“呵，”龙卿漪笑意彻底淡去，“端午，你再说一次。”

“你若敢私自下凡，我就把你的事上报给天庭。”端午无路可退，只希望，釜底抽薪这一招能唬住龙卿漪。

可惜，他忘了，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龙卿漪，她自小到大，只怕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妹妹，因着爱才会怕，“你尽管去。”

“好，你且等着。”端午放下狠话，龙卿漪冷笑，“你随意。”龙卿漪飞身而下，端午知道，事情终是朝着无法逆转的方向去了。

下一步，到底该如何走下去？端午回到绿林，整理衣冠，行跪拜之礼后，从贴身的衣衫里拿出一个锦囊。锦囊里是友人鬼谷先生写给他的，那是端午曾经占卜关于自己的前程，卜算之日，鬼谷先生交代他：“时机未到，切莫打开。”

“那我如何知晓时机到了？”

“若是哪一日，你心有困惑，不知该如何抉择，方可打开。”

现在，是时候了吧？端午打开锦囊，里面放着一张藏经纸，写着四句：时运不来好伤怀，撮上押去把梯抬，一筒虫翼无到手，转了上去下不来。

端午愣了愣，这个卦象，是说要困中求通么？可是要怎么求？端午仍是不知该如何抉择。眼下，他已经别无选择，若是不阻止龙卿漪，那不单单是损命于此了。对于龙卿阙，端午已经做了他能做的，若是还救不了她们，他也无可奈何，但龙卿漪，他想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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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这般么？”龙卿阙抱着凤琳琅端坐在琉璃背上，“你的身形该是可以自由变换的吧？”若是不能变化，琉璃这庞大身形，也太吓人。

琉璃没尝试过，或许可以等主人醒来，再作商量。也不知道这黑心肝对主人动了什么手脚，主人到现在都没有醒。

琉璃飞了几天几夜，只觉离那仙界愈来愈远了，渐渐的，它已经能听见熙熙攘攘之声，似乎有人说话。难道，她们真的要下界？这真的不会毁了修为吗？琉璃带着这样的疑问。

龙卿阙指路，琉璃听指挥，最后，停在一座古城前。这座古城高耸入云端，琉璃向上飞啊飞，看不见古城的名字，也看不见城墙的尽头。

“蠢，下去。”龙卿阙淡声道，琉璃气得想把龙卿阙甩下去，但也只能想想，主人还在龙卿阙怀里呢。

到了城门，龙卿阙先坐下歇息，对着凤琳琅的后脊背戳弄了几下。凤琳琅悠悠转醒，一时还迷茫，“这是哪里？”琉璃欣喜万分，主人终于醒了。

琉璃：主人！

凤琳琅：琉璃？

龙卿阙：“饿了么？”凤琳琅愣了愣，摸摸肚子，“饿。”凤琳琅吃饱喝足，才抹抹小嘴，揉揉脑袋，委屈地说：“你是不是趁我睡着，揍我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头疼？龙卿阙最喜欢趁她不备揍她了。

“揍了又如何？”龙卿阙抬眸，淡淡地问。凤琳琅咬咬唇，对龙卿阙她总有种无力感，不知该怎么做，“我会咬你！”凤琳琅亮出锋利的虎牙，龙卿阙勾勾手指，凤琳琅过来，“作甚么？”

“给你咬。”龙卿阙抬起手腕。

“我真的会咬的！”凤琳琅本就是随口说说，哪里知道龙卿阙会激将她。

“量你不敢。”

吭哧，凤琳琅抓住龙卿阙的手腕，狠狠地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