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争地风波(第1/2 页)
“婶婶,婶婶,天大的好事!”
这天上午,王大婆正在烧火做饭,林婉清急匆匆从外面跑回来。
看到侄媳满脸喜色,王大婆问道:“啥好事?难道是轩哥儿上学的事有着落了?”
林婉清说:“是刘福贵那四兄弟,全家都没影了。有村民说,刘家兄弟犯了事,官府要抓他们,连夜逃往外乡了。”
“真跑了?” 王大婆有些怀疑。
林婉清说:“真跑了,他们还抢了牛车。赵三叔说,昨晚有点雾,他正赶车运柴。刚到村口,就听到刘家兄弟在路边喊。也不知道喊啥,他怕惹麻烦,就停车过去。车还没停稳,刘福贵就跳上车,把他推到路边。村里其他几辆牛车,都被他们抢走了。”
王大婆愤恨地说:“这些坏蛋,逃命都不忘害人。抢了人家的牛车,让人家怎么生活?”
“被占了地的村民,都在重新划田界呢,我们也快去!” 林婉清急切地说。
见婆媳俩拿着农具出门,饭都不做了,李国强忙问怎么回事。
问清楚后,李国强说:“我们也去帮忙。”
父子俩带着李轩,一同往田里走去。
李然故意放慢脚步,落后几步,低声说:“估计是被安排了衙前差役,这四兄弟知道躲不过,干脆收拾东西全家跑路。可怜这些村民,还不知道要补缴欠税,都高兴着能拿回自己的地。”
“我问过林娘子,村民历年的田赋大多都交了,” 李国强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多欠税要补?”
李然猜测:“百姓逃亡,户籍没销,田产被大户兼并。这种兼并的地很多是隐田,大户不想交税,就一直欠着。现在官府追查,就让百姓平摊。还有可能是某些税款被小吏和乡绅私吞了,查起来也算到百姓头上。”
李国强沉默了,对宋朝官府更加不满。
此时,下河村像陷入了狂欢。
村民们奔走相告,纷纷扛着农具出门。都说自己受了欺负,地被刘家兄弟占了,其实不少人是浑水摸鱼。
来到一块坡地,王大婆指着地边说:“这块地是我家的,被刘福贵移了界。”
父子俩立刻挥动锄头,把旧田埂挖掉,重新向外垒一道。
两男两女一起动手,李轩也帮忙搬石头,忙了近两个时辰才弄好。
再看其他村民,大多在乱来,不仅拿回自家地,还趁机多占。反正刘家四兄弟跑了,此时不占,更待何时?
甚至没被占过地的村民,也指着一块地说:这是我祖上的地,被刘福贵他爷爷强占了!
面对混乱场面,王大婆叮嘱孙子:“轩哥儿,不是咱家的东西,千万不能要。不是咱家的地,千万不能占。做人要有良心,记住没?”
“记住了。” 李轩用力点头。
有几个村民过来,看着新垒的田界,问:“王大婆,这地挨着你家,你不多要点?”
王大婆说:“被占的这块,我拿回来就行了。”
“那剩下的,我们两家分了。” 村民们很高兴。
这几个村民是两家人,马上挥锄头分地。
不仅分地,地里的庄稼也不放过,高粱长得正旺,稍微打理下,秋天就能收割。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原来是老刘员外的两个堂兄弟,各自带着家人,在靠近河边的水浇地互殴。
他们没被刘福贵欺负过,纯粹是来抢地的。他们看不上坡地,就盯着肥沃的水浇地,抢着抢着就因分配不均打起来了。
李然过去看时,斗殴已见分晓。
双方都挂了彩,有人头破血流,披头散发满脸是血。两个女人躺在地里,互相扯着头发,衣服沾满泥水,撒泼骂街不松手。
他们的孩子,大多在大哭,大一点的也参与了打斗。
事情闹大了,刘老太君和老刘员外都被惊动。
老刘员外被仆人扶到田边,呵斥两个堂兄弟:“都是一家人,为一块地打成这样,刘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双方各执一词,等着老刘员外裁决。
老刘员外说:“从中间垒道埂,一家一半。”
吃亏的那边说:“我家二郎脑袋被打破了,要么赔医药费,要么多分两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