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凡器不凡

郑鑫成功出关已经是练气中期，不仅成为了黄崇谷的第一高手，也暂时避免了宗门被上宗解散。顾言本让郑鑫替代林师弟守备、林师弟去闭关，但林师弟管理宗门后不亦乐乎，暂静不下心闭关。顾言于是让郑鑫来血铜岭带战阵猎妖，自己终于可以空出很多时间修炼。

紫阳剑体功颇为适合顾言，近几个月修行速度不慢，顾言估计现在自己的练体修为已经超过了练气的修为。只是只有一个瞬凝术辅助神通，顾言觉得自己力大无穷、身轻如燕但却没有好的攻击手段，不敢和影魔单独正面对抗，只能等有朝一日突破中期领悟新的神通再说。

矿产和猎魔的收益已经有起色，黄极门的外债自然还不完，但修士们的俸禄以及基础修炼资源总算得以缓解。几个月中居然有一个出身石族的少年突破达到了练体一阶，这样的成绩对于凡人来说绝对是天才，顾言提拔他为杂事弟子和练体士头领。

“这功法虽然只能修炼到筑基初期的战力，也就是体修的筑形初期，但也不是普通低阶功法，这小剑看来真的是机缘。”

数个月的修炼让顾言明白，从针剑得来的功法并不简单，起码修炼速度远比同门的练气功法快，就连凡人修行都进步可喜。而且在和黄小归每月的切磋中，顾言发现针剑的威力也在加强，虽然幅度不大但是肯定了顾言的推测，这是一件可以成长的异宝，而且此宝增强的原因应该是三种情况之一：

自己转修了体修，随着练体修为的提高，针剑威力提高。

自己修行了它给的功法，随着功法修行进度的提高。

或者是它只看修为，不管练体练气修为只要我提高了它就提高？

可惜针剑还是一样的脆、除了偷袭只有一个用处...

顾言摸了摸右眼改良的新款黑眼罩，小剑被顾言藏在其中，顾言的右眼如果练气之路荒废是不可能重生了，所以仇敌住在身边应该也不会介意。针剑在自己身边已经半年了，顾言渐渐发现把针剑放于头部会略微增加感应，并且修行功法的时候会有一丝帮助，尤其是参悟的时候。

练体初期主要用功法吸收灵血入体不断打磨、并滋养自身。初期是基础，对血、肉、皮、骨、筋、脏六基都要运功循环。顾言每天都在修炼场上惨叫、黄小归见怪不怪，因为整个血铜岭有七十多人都是如此，凡人喊得更惨。

此功法只能在白天修炼、太阳下修炼更佳，顾言让人在高处建立了一个巨大的露天修炼场，和所有男练体士一起在此地修行，每个白天黄小归想看的话都会看到一群穿了和没穿一样的汉子在修炼场运功或打滚惨叫，整个场内都是灵血和血气的味道。当然人数只有几人的女练体士在血铜岭另一边也有一个小修炼场，除了因为某种原因围墙较高外其他设施没有大区别，顾言每日都和男练气士一起运功和切磋，不知道女体修修炼的情况。

“黄小归肯定知道，这里只有他能飞那么高”顾言心想。

黄小归自得了地火炼器室后整个人投入了炼器大道的摸索中，顾言自从来到紫川大陆一直都想利用蓝星知识做点什么，尤其是想到蓝星的高端武器如果能变成法器那将提高多少实力。

但自从看到了四大练气大圆满高手的出手后，他已经放弃给自己这么武装，这只是练气期的巅峰而已，金丹上人的出手据说可以抹平一座山…这还要啥大火箭？

但顾言一直都觉得可以给众多凡人提供更好、更便于大范围装备、廉价的武器，尤其想给练体士改进一些适合的器具，自己也用得到。和黄小归同守一地，自然交流了大量炼器心得。黄师弟虽然有心器道但毕竟刚刚入道，掌门的很多想法天马行空，让他启发良多。

顾言对同门向来不吝啬，早托林师弟去玄阴派所属最繁华的大城桑州城寻找入门炼器的典籍、炼器鼎、低阶法器的制造玉简、材料等。虽然收获不多，但几个月来寻到了两本炼器典籍。

一为“炼器实记录”，是一位筑基中期的术炼师所著，由于当时准备流传后人，所述内容极为繁杂，从初学到炼制法器甚至炼制妖魔材料都有涉及。

一为“紫川炼器集”，是紫川大陆唯一天级宗门的术殿发布的，所述较为简单清晰、是一本炼器入门的典籍。

后者相对廉价，因为天阶宗门术殿主要是为了通过更多人尝试炼器发掘天才招入宗门。而前者则昂贵的多，花了七枚中阶影魔的魔晶才换到。

黄师弟得后自然大喜，之后就很少见到人。找掌门办事也常常是央求找寻求购材料，当然顾言每次都会和他认真讨论一番，自己也收获颇多。

这天修炼场破例没人修炼、女练体士也云集在此，石姓少年正在和两位练体士对战。石头领虽然年少，但达者为先，修为体魄均高出两人甚多，左手持长棍、右手持坚盾战的兴起。另两人则均在手上带着一古怪拳套，此拳套甚大，粗壮如小桶，看这个大小普通凡人根本无法挥舞作战。

只见石头领仗着自己弹跳极高，高高跃起，顺势一棍破空砸下。右边体修见状双腿微蹲，侧身弓背，脸色憋的通红，积蓄气血后单臂擎天，挥着拳套迎大棍而上。同时左边体修看护救同伴不急以攻代守，朝右边身影一飘，左臂握着拳套直接砸向石头领。 “砰！”

“砰！”

前后两声碰撞之响，地板破裂石屑飞溅。右边体修被砸的半跪在地，右臂耷拉着，左臂捂着胸口，七孔流血无力再战。

石头领倒飞出数米，踉跄落地。盾牌已不知去向、单手举着只剩半截的长棍遥指对手，惊疑的望着两人。

左边体修被弹回地面，连滚两圈后又坐了个屁股蹲，披头散发、狼狈异常。但似乎并未受创多少，坐起来后摆了个虚招对着石头领，眼神却两次右撇观察重伤的同伴。

“彩！”

顾言大呵叫停三人后，自有人上前救治。这样的比武不会吸引修仙者，这声彩其实是给坐在下手位的黄师弟。

“短短两个月，就炼制出专为增强体修实力的凡器，凡人能操控的法器这个名字也妥帖，为兄已经看到师弟的大道光明啊！”

“能不能给师兄炼一对小一点儿并且美观一些的，咳咳、我等修士自然不需凡俗之浮华，但师兄我毕竟代表黄崇谷的面皮…”

“师弟明白。”

“师弟炼出此物后，近日大道确多有感悟，师弟先谢掌门师兄成全吾大道之恩，再谢师兄多次助我方才炼出此物！”

说罢黄小归郑重两次大礼，顾言也正襟危坐，微笑点头回礼。

话说这“凡器”威力着实不小，石头领虽没有出全力，但正常以一敌三并不难。此次对手一人完好无损、一人重创却不倒，自己还受了点暗伤，此物的加持可见一般。

黄小归主炼、顾言辅助制成的“凡器”其实应该叫“气血器”，在这个世界是另辟蹊径、不用法力、神识催动的器物。紫川大陆流传至今的记载里，所有宝物不是用法力操控就是用神识操纵，修士吸收灵血、灵石、丹药、天地之力等汇入丹田形成气海化为法力、也叫灵力，气海为法力之容器、法力为修士之能量，练气士的基础如是。

而神魂为修士灵魂本源、神魂产生的念力也叫神识，用神魂之力操控的法器一般被称作“魂器”。由于神魂之力极难修炼、对修士本我的天赋要求过高，不是苦修就可以修成的，修炼神魂的功法、秘术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一般修士只有修为进阶的时候依靠自身整体升华而得到神魂升华。如此可见魂器更是难以见到，即使有大机缘得到、一般修士的神魂也难以凝聚如此富裕的念力驱动，可谓鸡肋。除非是本命魂器，各种本命之器大都所需甚少，通过长期温养更是神魂相通消耗忽略不计。话说顾言得到的针剑虽然现在还很鸡肋，但法力、念力均可驱动，在这方面看也算是异宝。

而凡器则由气血催动，万物众生皆有气血，消耗气血催动凡器像法器、魂器一样争斗这是凡人们之前不可想像的。当然气血无灵、只是众生能量之源，所以气血操控之物不能如法、魂器一般灵动，更不能飞出再回收，但对练体士来说绝对是一大福音。

专攻炼器之道的术炼大师并不难制出凡器，可是这个世界修士都不缺、谁会在乎凡人，少有修士会往这处想更没人会尝试，凡人可能想、但炼器需要法力只有修士可为，凡人的金银玉器古董对修士来说还不如一鼎灵血、驱使修士都难，更别说驱使术炼师。

顾言则不同，手中存的底牌极少，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思想的指引下，顾言渡过了重生后的第一场劫难。现在更是绞尽脑汁提升实力，自然给了黄小归太多思路经验，两人联手下炼制多次、此次终于勉强成功。

别的修士追寻大道、都是期望筑基成功延寿上百年，顾言开启体修之道后能多活一二十年都非常欣喜，他和这个世界修士的价值观不同，有一点儿小进步就会知足，给气血器取名凡器也是如此：

平凡之心兼知足戒贪，或许只是凡人常取之路，

凡人之躯不得长生，

但凡人之心谁敢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