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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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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长公主的生辰宴,说句宝马雕车香满路也不为过。 上柱国将军府在城南的安襄街,只有将军府许家和尚令王家两家的宅子,别看安襄街不大,两家可都是皇亲国戚,前者是尚了公主的将军府,后者,则是当朝王太后的娘家。 安襄街街面开阔,来来往往并行的马车都快排出了街巷。今日拥挤,再且只有裴汐和顾清宜两位姑娘跟着,就都上了郡王妃的车驾。 李娥听到外面还在列队等候的消息,也没有不耐,看向身侧坐着的裴汐和顾清宜,说实话,即便再与这个侄女不亲近,如今她们二人都是许家未来的妻子,她心底也是觉得长脸。 她冷严的眉眼柔和了些,不放心的就是顾清宜:“等下你们与我一道进去给长公主献贺礼,清宜,你那绣活出挑,等下脸上多挂些笑脸,活泼些,讨得你未来婆母欢心,比什么都强。” 她话音一转:“等见了长公主之后,你们二人作伴,多去寻世家女熟络熟络,日后这人际往来,还多着呢。” “是,汐儿记下了。” “多谢姨母教诲。” 两人都听出了李娥的话外之意,虽她们二人已经与许家公子有了婚约在身,但到底是在外面,不似什么云山香云寺,最好寻世家女一处,少于许家的公子走在一起。 未几,马车缓缓停下,招待客人的小厮和丫鬟忙上前引路。 上柱国将军原先还是握有兵权的大将军,之后尚了公主,便收了兵权,封了没实权的勋官职位,膝下的儿子也改从,出色的当属大公子许知节,年纪轻轻就已是大理寺少卿。 这还是顾清宜第一次来将军府,将军府比上郡王府大上些微,宴席设在专门宴客的云然馆,假山水榭,小亭楼阁样样不缺。 大宣一向开明,也不过多讲究男女眷分席,因此几人一绕过云然馆的月洞门,就见阔大的园子里男女眷都在,只是云然馆面积实在开阔,三人进去也只引起了邻近几人的注意。 云然馆的正殿还坐着许多夫人和各家姑娘,坐在一处说闲话,更多的,是为了讨得寿星的欢心。 别看将军府没什么实权,但只要长公主在,哪还用看什么,谁叫人家是圣人最为的亲近的亲姐呢。 她们姐弟二人,可是王太后的嫡出,不能攀亲家没关系,只要讨好了长公主,再难办的事,也是她点头和摇头之间。 才走在外面,就听见里面热闹的笑闹声,顾清宜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规矩的跟在郡王府身后。 但在三人跨进正殿之后,原先热闹的场景静了一瞬,没他,只是长公主膝下只有两位嫡子,现如今这两位嫡子的未婚妻都来了。 看着最前面笑吟吟的李娥,瞧瞧人家,儿子争气,硬是把没落的郡王府拔高,女儿争气,说了许家大公子,即便这庶出的侄女也争气,许家二公子也说了亲,当真是叫人艳羡! “那谁啊?是与许二公子有婚约的顾家姑娘?” 说话的是吏部侍郎独女元安枝,她母亲是王家嫡女。 王妙语撇了撇嘴:“上次宴席你没瞧见她?她就是顾清宜。” 元安枝没将表姐无故的呛声放在心上,反而大胆的打量起进来的两位姑娘。 这顾家姑娘看着方才及笄的年纪,外州之女,竟有不输上京贵女的相貌,若芽浅色的衣裙夹汉白玉内衬,称得人如同这夏日新冒头的小荷,亭亭而立,却有独特的不弯不折的韧劲风姿。 这时厅中站着的郡王妃笑盈盈开口:“长公主殿下,良日吉时,瑞气春晖,我带着这两个小辈来给长公主贺寿,愿公主芳龄千芝,得尝所愿。” 裴颜春目光放在殿中的三人身上,瞧着都是赏心悦目的,她捂着唇轻笑两声:“谢了谢了,郡王妃来便来了,一家人还备些什么贺礼,倒是生分了。” 这话一下将两家的关系拉近,不免让人面色各异。 “是了是了,长公主说的是,但旁的能寻到,这两个孩子的心意却难寻,还是要给长公主掌掌眼的。” 说话间,酒上前,将两人的绣品递了上去,郡王妃则领着顾清宜二人去一侧摆了瓜果点心的小案边坐下。 “顾姑娘?”身侧一声轻软的声音响起,顾清宜回头,正好对上半挽了百合髻的女子,她一双圆眼亮晶晶的:“幸会,我是元安枝。” 顾清宜淡淡回笑:“元姑娘,幸会。”若是她没记错,这元安枝应该是太后那系的亲眷。 元安枝方想开口再说话,手边的袖摆就被人一拉,她回头:“表姐?” 王妙云目露不满:“不是要去看宣安王世子,还在这磨蹭?” 顾清宜浅笑收回

目光,没再看拉扯的二人。 这时,坐在正位上的长公主展开了几位姑娘的绣样,一一打量,被拿起的绣品的姑娘都各自紧张,长公主的贴身嬷嬷五溪提醒一般的轻轻地点了点那两幅荷绣上,一是裴汐的重台红莲,另一个则是顾清宜的夏日荷宴。 裴颜春目光掠过那夏日荷宴,眼底划过几丝惊喜,却瞥见了那落款,是顾家的那丫头的。 长公主伸出的手一转,拿起了方才搁下的邹家姑娘的绣品:“我瞧着今日的荷花颇多,倒是这重台红莲看着喜庆,绣工也是最出挑的,其次这邹五姑娘的雪压竹丛,倒是将那清雅的风韵展现得淋漓尽致,当真是太傅府教导有方。” 邹叶氏不想出这个风头,姿态优雅的捂嘴笑笑:“长公主当真是要把她夸得尾巴翘上天了,我瞧着啊,那夏日荷宴和秋菊图都绣得比她好了不知多少了。” 长公主目不斜视看向邹叶氏,笑意盈盈的评判道:“这荷莲一副就够,虽好,但还是看惯了,我这才更欣赏独特的红莲绣。” 顾清宜指间一顿,裴汐微微起身想回话,却蓦地被郡王妃拉住,眼神有些警告之意。 大厅霎时静了一瞬,而后又乱哄哄的拥护夸耀一片。 顾清宜敛下眼睫,先前的安静清冷本就与上这厅中格格不入,如今越发明显,一幅就够,是说刺绣,还是说这婚事,一人就够了么? 不怪顾清宜这般想,诸位夫人姑娘也不免听出另一层意思。 几位多愁善感的夫人也不免唏嘘,这安州顾家,可谓是一朝同风起,一朝随风散,原以为长公主怎么也会记挂着顾阑当年平定之恩,到底是随大流了。 日头渐上,六角桥亭一面临湖,一面临小园,湖面吹来的绪风散了夏日的热气,吹得人清凉。 半夏脚步有些匆匆的上来,顾清宜抬眼看过去,原本侯在顾清宜身侧的半秋紧接着去了小亭外守着。 半夏悄悄递来一张纸条,顾清宜收入袖中,压低声音问道:“如何?可有什么人跟着你?” 她左右看了一眼,这里是云然馆偏僻之地,即便是下人都甚少路过,“奴婢方才去黄嬷嬷那铺子里时,倒是她儿子问了我来意,叫奴婢搪塞过去了,龄安在那里十分安全。” 顾清宜放心的点点头,龄安是庙会那日遇到的青年,更是顾阑身边的近卫的养子,自小跟着她父亲习武,父亲铲匪那日,龄安便跟着去了,原以为有来无回,可庙会那日龄安回来了。 还带回了一个消息,顾阑失踪是有人推波助澜。 哪怕大宣众人包括母亲都认为父亲已经身死,但一日未见身影,顾清宜心中就有一丝不舍得放弃的希望。 可顾龄安却说,亲眼看见父亲从百里线关的崖山摔了下去,底下是河流上游,水流湍急,怪石嶙峋 “姑娘等下要去那香粉铺子吗?” “暂时不了。”顾清宜展开看了纸条上字,“现在咱们不知谁是背后之人,就行事低调些,让龄安先探查那信由来,好做打算。” 她当初年纪小,自来是不关心父亲公事,不知中途还发生了些什么,听龄安所述,父亲前去百里线关之前,收到了来自上京的派遣信,让父亲将贼人围剿在百里线关。 到底是在百里线关堵住贼人,还是让那“贼人”堵住父亲,顾清宜不得不往最坏的计算。若当真是因人算计让父亲和安州众兵士们无归,她即便击鼓受鞭,也要三跪九叩到金鸣殿! 亭外半秋的声音骤然响起:“许四姑娘。” 顾清宜回头,正巧看见许知善扬起笑颜:“早前还问了汐表姐,始终没瞧见清宜表姐,原来在这偷凉了。” “将军府雕梁画栋,我一时迷了路,这才来着小亭中歇歇脚。” 许知善手上捏着绢帕,眨眼已经走到跟前:“清宜表姐若真想四处走走,我可以为表姐引路,好让表姐熟悉熟悉,毕竟日后,也是表姐的家了。” 顾清宜微微皱眉,“多谢表妹好心,但还需慎言,如今一切都为时尚早。” 许知善一顿,歉意道:“怪我怪我,口不择言了,”她眼底有些担忧之色:“表姐说这丧气话,是将母亲的话记挂在心了吗?其实我觉得表姐不必担忧,二哥哥看着是对清宜表姐上心的,而母亲自来疼爱两位哥哥,定会爱屋及乌,善待表姐。” 顾清宜看向许知善的眼睛,她眼里瞧着纯真一片,又有些担忧和关切,“多谢表妹,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岂能妄议婚约,表妹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日后可要注意些,不要让旁人听到了,免得被训诫。” “清宜表姐说的是。” 两人移步出了小亭,左

面是几人高的假山,其中藤蔓缠枝,树木遮阴瞧着甚少有人过来打理的模样。 看见顾清宜的目光微微放在那假山处,许知善讳莫如深的凑近了些:“表姐可曾瞧见那假山了,之后若是表姐再来上柱国将军府,也不要去那周遭乱逛。” “为何?”这处是待客的地方,怎么还有禁地。 “嗐,都是好几年的事了,那隐蔽多了,听说那些不检点的侍卫丫鬟都”许知善适时的止住话,“总之表姐不要去那里就是。” 顾清宜眸光闪过几丝不明,面上冷静应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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