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预谋
更换好一根新的艾柱，白烟袅绕而上，艾草清香扑面而来。昆布将艾柱放在距离李青不远处的桌子上，看着李青对着桌上写了一半的方子陷入思考，自从到了江州城，这几天以来，病人一直在持续增加，刚刚还同甘大人商议预防、救治方案，二公子还根据病情发展预测出其他所需药物以及用量，让甘大人去上报，就连下午在祠堂，病人恐慌发生口角和肢体冲突，也被二公子三言两语的安抚下来。不得不说不论是医术还是其他方面，二公子一点都不逊色于大公子。
“二公子，早点歇息吧，很晚了，你要保重身体，这城里还有那么多的病人等着你救治。”昆布实在不忍让他继续熬夜，出声劝他早点歇息。
李青看着昆布担忧的神色，微微一笑：“好，什么时辰了？”
“快到子时了，我已经烧好了热水，你沐浴了早点歇着。”
李青点点头，将纸笔收好放入抽屉，“好，有劳昆布了。”
热水最能驱散一天的疲惫，沐浴后的李青觉得浑身都舒服，可能是累极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可怜堂堂靖王殿下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又跑到梦里来勾他、缠他、折磨他，惹得他把原本还没来的及gan的事情在梦里全gan了
萧启明醒来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做了个春梦，盯着打湿的裤子，他叹了口气，自己禁欲多年，又因中毒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现在被这小狐狸精勾的一朝破功，两人表明心意后相处了一天就分开，期间也就搂搂抱抱，最亲密动作也就是亲了亲嘴。关键这小狐狸精都不在身边，自己竟然，这到底怎么回事？萧启明的脑子转得飞快，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中的毒是什么？他怎么就敢给自己治疗？
等等难道是他早就知道了？萧启明哭笑不得，但随后想到的就是原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在明知道自己中毒的情况下还喜欢上自己。治疗前他竟然还不知道中毒对自己身体带来的影响，不对，他一定知道，否则怎么给自己治疗？这可、真是……太丢人了……，萧启明此刻心里五味杂陈，有口难言……，过了许久，他起身去换裤子。
一大早，魏广就看到自家王爷站在廊檐下，脸色愈来愈黑，眼里没有怒意，却透着郁闷和、纠结，王爷这是怎么了？他发现自从公子去了江州后，王爷的情绪就很低落，看来王爷对公子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王爷，”魏广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道，“属下昨晚去探查了那园子，发现那园子果然不简单。”
萧启明收回思绪，看着魏广，“怎么说？”
魏广左右看了一眼，走上前去对萧启明耳语了一阵，萧启明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意味不明，“人在哪里？”
万大人最近特别忧愁，自从接到靖王萧启明要来江南巡视赈灾情况的消息伊始，他就开始提心吊胆，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一样，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这种直接后果就是靖王萧启明才来江南没几天就导致他瘦了好几斤，而且人的精神状况也不好，眼部乌青、双颊凹陷、就就像是房事过度的征兆。为此，万夫人以为他每日那么晚回家不说，人也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每日出去鬼混了？这不，这天万大人刚回家，万氏又看到自家老爷一副被架空了的样子，垂头丧气、没精打采、脚步虚晃的进了家门，就连叫了他几声都没听到。
万氏当场就要发作，但又碍于两人夫妻几十年了，自己也过了那种男人出去鬼混，正妻就要寻死觅活的年纪，要知道她这半生安逸日子还是全依仗自家老爷，而且夫妻几十年了，万有全也不曾纳妾，难道临到老了还出去鬼混了？或者遇见了心仪的女子，鬼混应是不可能的，她自认为是了解自家老爷的，遇见了心仪的女子？这有可能，毕竟自己已经年老色衰。所以当下还是忍了下来，待问清楚倘若真的在外有女子，只要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不管是老爷要纳妾还是只是私下里会面，她倒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她也不能任人欺负。
故当下屏退下人，只留下两人在房中，“老爷最近可是遇到了难事？”万氏先是给万有全倒了杯茶，随后给他捏起了肩。
万有全疑惑的看着她，“老爷最近几日回家总是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的样子，看着都瘦了，妾身很是担心。”
万有权伸出手拍了拍正在捏他肩膀的手，“无妨，就是最近忙于赈灾，有些累而已。”
万氏自是不信，自家老爷是个什么样子她还是清楚的，江南年年水灾，前两年赈灾也没见老爷这么忙碌过，肯定是骗她的，那一定就是外面有狐狸精了，想到这里，便小声抽泣
万有全正纳闷肩膀本来被捏得正舒服呢怎么停下了？却听到小声啜泣的声音传来，他回头一看，自家夫人正拎着袖子在擦眼泪呢。他慌忙起身，“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万氏抽噎噎的答道：“妾身与老爷夫妻几十年了，老爷为何遇到难事还是瞒着妾身？”
万有全自是明白了刚才一番言辞没有瞒过夫人，叹了口气道：“不是有意瞒着您，实在是、哎，不能说啊？”
万氏一听这事还不能说，心下更加肯定了万有全外面有人了，哭的更加大声了，“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告诉妾身呢？难道老爷外面有人了？”
万有全一听，这都哪跟哪啊？“什么外面有人了？你想哪里去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就只有夫人您和则儿。哪里外边有什么人啊？”边说边将万氏扶到椅子上坐着，心想告知也无妨，“就是公事，靖王殿下奉旨来江南巡视赈灾情况，这不是在银子和粮食数目上有点问题么？而靖王殿下又安排了专人在审查，目前也不知道他们查出来了没，所以我这一天天的有点神经紧张。”说罢还叹了口气。
万氏一听原来是这事啊，她略微一思苻，看着万有全满面愁容的样子道：“老爷可听我一言？那靖王殿下可有什么喜好？”
万有全看着她，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哎，老爷，眼下你那银子和粮食账目有问题，既然不知道靖王殿下是否查出什么来？与其提心吊胆的，那不如主动先把靖王殿下拿下？”万氏看着自家老爷一脸茫然的样子，提醒道。
万有全皱着眉头，“那夫人说说，怎么个拿下法？”
万氏轻轻一笑，扯动眼角的褶子，“老爷忘记三年前魏王殿下来江南停留了一段时间，后面，老爷不是才升任的知府么？”
万有全仔细一想，三年前魏王殿下奉旨巡视江南，当时给魏王殿下又是送银子、又是送美人，把魏王殿下里里外外伺候周到了，魏王殿下回京后不久自己就升任江南知府。可是靖王殿下，没听说他喜欢美人啊？靖王殿下威名在外，送这些真的可以吗？
看着自家老爷一脸纠结的样子，万氏又道：“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和银子？咱们可以这样”，万氏附在万有全耳边悄悄说道。
闻言，万有全想了想道，“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那就试试吧。”
万氏点点头：“那妾身这就去办。”
水园，一阵阵清丽的唱词和着琴声传来，声音婉转悠扬，唱词中可以听出一副唯美而悲伤的画面，那是女子浓浓的哀愁、相思的哀愁
倭堕低梳髻，
连娟细扫眉，
终日两相思，
为君憔悴尽，
百花时
一曲终罢，抚琴之人彷佛都还沉浸在浓浓的哀愁中，半晌不动，“姑娘，万夫人有请。”丫鬟在抚琴之人旁边低声禀报。
“好，我这就去。”说罢，抚琴之人起身向外走去，出了门下了楼梯下面是一个有点像戏台的圆形场地，而万夫人正坐在靠近戏台的最中间的桌子旁边。
“民女水荷给万夫人请安。”抚琴之人走上前去对着万夫人行了一礼。
万氏走上前去，扶起她在旁边坐下，水荷有些惊讶，但是也不敢动，这毕竟是知府大人的夫人。
万氏看着眼前的女子，白皙的脸颊、如水的灵眸、明媚而又温婉，唔，是个美人，她点点头，“水荷在水园也有好几年了吧？”
“回夫人话，有整整五年了。”水荷不知道万氏此言何意，也只有如实相告。
万氏点点头，“水荷难道甘愿一辈子都待在水园吗？年纪也不小了吧？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
水荷不明白，但是也不得不回答，“离开水园需要赎身，哪有那么容易离开？更别提什么终身大事了。”说罢露出凄苦的笑容。
万氏笑了笑，“水荷姑娘也不必如此绝望，眼下有个好机会可以助你脱离水园，就看水荷姑娘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