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重创敌酋
风流武功也算了得,阅历颇为丰富,此时竟然也着了道。千钧一发之际,风流完全靠着多次生死边缘徘徊,拼杀而来的经验和直觉,胸口被击中之际,猛地向后缩了一寸,又调动了真气护体,但饶是如此,也被击退了五六步方才站定,口中一缕鲜血流了下来。
风流看着那巨汉还有骑在他肩头的赤木童子,皱眉不语,而风流手中的单刀还夹在赤木童子左肩的肩胛骨之上,赤木忍着痛,右手握着了刀柄拔了出来,伴着一声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和喷涌而出的黑血,赤木将那柄几乎砍废了的单刀扔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风流。
赤木童子拔出嵌在肩头的单刀,自始至终都没发出一声,真是一个狠人,真是白衣教中一员骁勇战将。
赤木童子没有上前,风流调用内息微微调息,片刻后方能缓了口气,但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没个十天半月是难以恢复了。
风流也是冷冰冰的看着赤木童子,心中暗叹他的心机之深,而这时也看清了赤木童子拔出单刀的右手,却原来他右手和右臂生的十分瘦小,比正常的左臂短了一小半,十分的畸形,看上去像是三岁小孩子的手臂,但却十分干燥枯黄,像是干枯的老树根。
风流这才知道,这赤木童子竟然是有右臂的。
原来赤木童子父母乃近亲通婚产下的,天生是个侏儒,发育不全,右臂没有完全长开,十分瘦小丑陋,而且右臂力量又弱,加上赤木童子最在意自己的外貌,这只手臂非常不雅观,因此就一直藏了起来,也成了自己藏起来的杀手锏。
很少有人能逼迫得出赤木童子使出来第二条右臂,也很少有人知道赤木童子有两条手臂,因为赤木童子一旦使出来右臂,对方很难活下来。
果然,赤木嘶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好小子,不错嘛,吃我一记还能……还能站得住,呸!”他啐了一口,接着又喘了口气,道:“若不是我今晚喝多了酒,那两个长腿大奶子的小美人把我吸干了,要了我两三次,这一掌非得把你拍躺下不可,要知道我这一掌之下,迄今为止可还从来没活口。”
可是风流活了下来,一来是他千钧一发之际胸口硬生生缩回了一寸,又有真气护体,而且赤木童子右臂终究瘦小,而且今晚上力气有限,功力没有尽数发挥出来。所以风流只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但还不至于被他一掌打趴下,风流却假装丝毫没有事情,拍了拍胸口,道:“这一掌软绵绵的跟个女人一样,差远啦。想不到你自己就像是个女人,还去找女人啊。”
赤木童子勃然大怒,左肩虽然受伤不轻,但左手长刀并未脱手,反而向风流又杀了过来,瞧情形,虽然招式没有先时那般灵活,但依旧狠辣——赤木童子果真是个狠人。
风流此刻没了单刀,抽出来逍遥扇格挡。扇子短小,赤木童子又是居高临下,那巨汉也配合着抡锤,虽然赤木左肩受伤不轻,但风流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还真又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风流又接了十余招,渐感胸口沉闷,呼吸不畅,感觉胸腔和呼吸道里只怕也有血丝,而且身在敌营,若是再过来一两个堂主围攻自己,只怕万难脱身了。当下靠着身法灵敏,一边闪躲,一边想着办法,瞥眼见左前方有一段圆木,心下便有了计较。
只见风流假装躲避,就势地上一滚,手中却是偷偷抓着了几个石子,然后躲开了赤木童子的长刀和巨汉的铁锤,逍遥指猛地弹了出去。距离本就近在咫尺,风流又是全力施为,黑暗之中万难躲避,那赤木童子听得风声,长刀耍得浑圆,护住了要害。但不曾想风流的目标却不是他,呲呲两声,听得那巨汉大吼一声,两道血迹从他眼中流出,原来风流逍遥指却是射向了那巨汉的眼睛。
那巨汉陡然间目不能视,手中铁锤抡的飞起,风流一边用逍遥扇四两拨千斤的格挡躲避,一边退向了刚才看到的那根圆木。片刻后身形已是到了圆木旁,风流轻轻向后跃开,而那巨汉看不见东西,赤木虽然喊了一声“当心脚下”,但为时已晚,巨汉脚下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将那赤木童子也摔了下去。
刹那之间,异变突生,赤木童子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刚要起身,风流折扇已是合拢,狠狠地刺入了赤木童子小腹,直没至柄。接着风流折扇猛地拔了出来,竟然连着了肠子带出来半截。赤木童子大叫一声,左手长刀飞出,砍向风流,风流一个翻身躲了开去。
赤木童子捂着肚子,挣扎着将肠子塞了回去,却已是倒地不起,惨声道:“阿虎……打不过,咱们撤……”
那巨汉爬了起来,丢掉了另一只铁锤,双手摸索到赤木童子的身子,捧了起来。赤木童子又道:“右……右前方。”
那巨汉快步奔了出去,虽然捧着赤木童子,目不能视物,但脚下却是不慢,而且身子高大,每一步跨出了六七尺远,赤木童子口中低声的指点着方位,巨汉竟然准确的朝着寨门的方位跑去。想来赤木童子骑乘巨汉已久,二人平日里配合也是默契。
风流当然不能坐视不顾,赤木童子虽然受伤,但还没死透,他可不能掉以轻心,他做事一定不能有漏洞破绽。
所以风流也快步追了过去。
赤木童子和那被他唤作“阿虎”的巨汉,在前面奔跑,风流在后面穷追不舍,片刻之间,已到了寨门附近。原本风流的身法,追上二人并非难事,但他却保持着三丈远的距离,他算定赤木童子受伤极重,被阿虎捧着这般跑下去,不消一时三刻,也不必他再动手,必然伤重不治,血尽而死。
近得寨门,却听赤木童子挣扎着叫道:“当心,桥……桥断了,咱们走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