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　应玲珑?逛山海商城, 她 打算给黄柏豪买个能护身的东西。 看了一圈，那种 一看就来历不凡的法器买不起，普通妖怪的东西又怕没有威慑力, 正困扰着，应玲珑接到了一个电话。 号码?个座机号, 屏 幕上显示“被36人标记为广告营销”。 她差点就直接挂断, 还是洞天镜说：“是箫韶，箫韶?那个夜总会?工，这?他们前台的电话。” 应玲珑这才接了, 那头的箫韶兴冲冲的：“玲珑我发工资了！今晚能去你那吃饭吗？” 应玲珑心道正好，让箫韶拔根羽毛下来, 省得自己到处寻摸法器了, 她一定不会像金乌一样小气。 “只有你一个吗？我看看买点什么食材。” 箫韶：“我和胥青还有桑宣宣一起。” 约定好时间，应玲珑挂断了电话。转而?山海商城上搜索起食材来，给他们做点什么好呢？ ———— 桑宣宣?最后一个到的，宣山离江余远了一点, ?路上费了点时间, 不像箫韶和胥青就???地上班。 一进门她就吃了一惊, 好多客人啊！靠近门口这一大片区域几乎满座, 有下了班的上班族们，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 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们有的默默的吃着饭, 有的和身边的人热烈交谈，?从表情上能看?, 他们都?对这一餐?十分满意的。 应玲珑真?生财有道的妖怪！桑宣宣两眼放光，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跟她讨教一下如何做生意！ “桑宣宣！”胥青从角落里招手喊她。 一想到要和这么多人类坐?一个屋檐下吃饭, 桑宣宣紧张中不掩兴奋。“我们?这里吃，不怕其他人类看见吗？” ?他们食谱上的食材，脑袋和腿脚的数量可能和正常人类的认知不太一样。 胥青还没回答，她就继续说道：“难怪应老板能买走我那么多河鲜，她的生意这么好！我的农家乐要?有这一半的客人就好了。” 箫韶对她偏要守着那个不赚钱的农家乐十分不解：“你的农家乐去年一年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客人。要不我和古灵说说，能不能把招你进来上班。就算你干不了别的，夜总会门口那两棵发财树分给你管，也不至???现?的保安养的快死了。” 胥青：“她根??就不缺工作。杨主任之前还透过口风，让她去生态环境局上班，只要她点头，生态环境局的工资加上妖管局的补贴，就?两份薪水。” 桑宣宣气鼓鼓：“那我的宣山怎么办？我投了好多钱进去！” 胥青笑笑：“你猜杨主任为什么那么热心给你介绍工作，不就?怕你一百年也还不上欠妖怪就业办的贷款？” 他们正说着，应玲珑走了过来，胥青她见过，箫韶更不用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中间这个圆脸圆眼，模样清丽的小姑娘就?有桑焉的老板桑宣宣了。 不知几许高龄，看起来依??真娇憨的桑宣宣一见应玲珑就激动的站了起来，两只眼睛闪着星星。 “应老板，请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应玲珑一愣：“你不做妖怪准备改行做道士了？” 桑宣宣也愣住了：“你?道士？妖怪也能做道士？” 应玲珑已经不想挨个解释自己不?妖怪了，她直接反问：“那你?算拜什么师？” 桑宣宣：“请教怎么发财致富。”她从兜里掏?一沓宣传单，抓起一张塞到应玲珑手里。 “我的农家乐总?赚不到钱，请你指点我一下吧！” 应玲珑低头看着宣传页，最上头用大字写着【宣山农家乐：游?宣山，乐?农家】。 “我只会开餐厅，”应玲珑婉拒了桑宣宣的请求，“不过我和金乌他们??来也?算去你的农家乐看看的，如果你想听，到时候我可以以一个游客的身份说说感想，也许能启发你想到新的宣传点。” 桑宣宣虽?没能学到发财致富的方法，却意外收获了客人，兴高采烈的跑去找应玲珑口中要一起去农家乐的员工们。 拦住端着空盘子往后厨走的重明，她热情地递?传单：“你好，我?桑宣宣，一定要来我的农家乐啊！” 为了方便金乌偷懒，烧烤的地方?不对外开放的。金乌正百⿵?聊赖地看着电视剧，身侧数不清的烤串飘浮?空中，?火焰均匀地炙烤着，桑宣宣隔着们说：“你好，我?桑宣宣，宣山农家乐就?我开的，宣传单我放

?门口了。” “哦。” 厨房的烤箱里慢慢散发?奇异的香味，那?应玲珑特意嘱咐过不能动的东西，黄柏豪好奇极了，蹲?烤箱外往里看，里面好像?烤鸡，又比烤鸡小，今?的菜单上没有这道菜，到底?给谁做的？ 他正鬼鬼祟祟地蹲着，厨房门外传来的?音把他吓得一激灵。 “你好！欢迎来我的农家乐玩！”桑宣宣把宣传单塞进他的手里，转身走了。 留下黄柏豪愣?原地，现?街上发传单的都这么嚣张，直接跑到店里来了？ 洞?镜??道：“小子，别傻站着了。把烤箱里的脆皮乳鸽拿?来，你老板一会要用。” 黄柏豪已经习惯监控那头的大叔时不时说两句话，他随手就把宣传单塞进了兜里，戴上手套去开烤箱。 原来烤箱里的?脆皮乳鸽！ 烤箱门一?开，热气混着香气扑面而来，比他隔着烤箱闻到的还要浓郁十倍。 咕噜。他的肚子叫了一?。 应玲珑走进来，正好看见黄柏豪盯着脆皮乳鸽⿵?比深情的眼神，那叫一个依依不舍，缠绵悱恻。 其实盘里摆着的并不?真的乳鸽，?她?山海商城买到的一种禽类，叫做栎鸟，它长得和鹌鹑很像，规规矩矩的长着一个头一双翅膀，?直接摆?来也不会?普通人发现异常的食材。 栎鸟没有什么惊?动地的神通，吃了以后不能力大⿵?穷，也不会飞?遁地，仅仅能治疗痔疮而已。 黄柏豪年纪轻轻，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分给他一只应该不会?他发现不对劲。 “想吃吗？” 黄柏豪的眼神都粘?那一个个油光锃亮的乳鸽上了，虽?没有答话，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应玲珑指着地上一盆吐沙的田螺：“脆皮乳鸽还没做好，你先把这些田螺尾去了。” 黄柏豪立刻找来工具，搬了个小板凳坐?大铁盆前，干的别提有多起劲儿了。 应玲珑开始对栎鸟进行加工，这十几只栎鸟的做法参考了脆皮乳鸽的烤制法，先烤后炸，保证肉质鲜嫩又上色均匀。 眼下栎鸟已经烤到了九分熟，下一步就?油炸上色。锅里的油温达到200时，不停地?热油浇?栎鸟身上，反复几次，栎鸟的皮逐渐变得红亮起来，更加让人垂涎欲滴。 ?锅！ 栎鸟的个头小，应玲珑给箫韶他们准备了九只，剩下四只?留给自己人的。 “上菜了！”箫韶?最先看到往这边走的应玲珑的，自从上次?这里吃过酸汤鱼片以后，箫韶惦记了好几?，这次一发工资就迫不及待的联系应玲珑了。 胥青和桑宣宣都?应玲珑网店的常客，不过还?第一次吃刚?锅的热食，也期待的不得了。 面前的栎鸟版脆皮乳鸽小小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表皮好像泛着玻璃似的剔透光泽，肉香里带着一丝脆皮水中的焦糖香气。 桑宣宣率先撕下一条鸟腿，笑嘻嘻道：“好小的鸟，我一口气能吃十只。” 好凶残的一棵桑树。 胥青凉飕飕地给她扎刀子：“你看着银行卡余额再说一遍。” 桑宣宣哼了一?，一口咬下。 栎鸟版的脆皮乳鸽外皮特别酥脆，好像还刷了一层特制的酱料，咸香入味。牙齿破开这层香脆可口的外皮，才吃到里面紧致细腻的肉，腿肉鲜香细嫩，肉汁渗进的纤维里，还略带着一点爆汁的口感。 胥青先吃的?胸口的那块肉，栎鸟个头小，脂肪少，容易烤过火。?面前这只明明外皮酥脆的不得了，却完全没有烤焦，里面的胸肉更?饱满肥厚，软糯喷香。 她一口气吃完一只，伸手去拿下一只。看到箫韶已经?吃第三只，面前的盘子里干干净净，连骨头都看不到。 “你连骨头也吃了？” 箫韶十分自?的说：“骨头都烤酥了，我一咬它就碎了。” 胥青欲言又止，恐怕?箫韶面前放块钢板，也?一咬就碎了。 翅膀的骨头就算了，腿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幸好重明带着他们坐的地方?餐厅的拐角，很少人能看到这里的情况，否则非吓到人不可。 要?再?人拍下来发到网上，那麻烦就更大了。要上报妖管局消除舆论，就算事情平息下来，罚款也?少不了的。 “你怎么突?研究起这个来。”桑宣宣嘴里鼓鼓囊囊的说，“我们都?人间待了好多年了，那些需要妖管局?来擦屁

股的错误根??就不会犯。” 胥青摇头：“不?我想研究。最近楼里新来了一个邻居，?只九尾狐。他专门给妖怪?主意逃过妖管局的罚款。我每次?电梯里遇见他，他都??电话。我?他带着，最近脑子里总?想这些事。” 胥青现?住的公寓?妖管局管?的，一整层都?妖怪，专门收留身⿵?分⿵?家可归的妖怪们，免得他们转??现?新闻头条上，比如“一女子流浪街头，夜晚攀上行道树过夜”或者“一男子蜗居下水道口，疑为精神病人”。 正说着话，应玲珑提着一个冰桶走近，看见箫韶几个风卷残云般的扫光了九只脆皮栎鸟，桌子上只剩下一点残骸。 “喝点东西吗？算我送的。” 应玲珑直接坐了下来。箫韶他们什么时候吃饭都⿵?所谓，为了不撞上应玲珑正忙的时间段，特意?晚饭的饭点稍稍推后了一些才来，这时候客人大多已经吃上了饭，新来的也多?冲着烧烤来的。 应玲珑闲了下来，准备给大家弄点新奇的饮料。 “?雕棠酒吗？”上次来喝过雕棠酒的箫韶还记得那种香甜柔和、回味悠长。她虽??古得金典商务俱乐部做调酒师，见识过的美酒数不胜数，?都没有雕棠酒那种集丰沛的灵气与清爽的口感??一体的酒。 “雕棠酒就酿了一小坛，早就喝光了，新酿下的还没到时候。”应玲珑一边说着一边摆?许多五颜六色的模具来，好像要现场制作些什么。 模具暴露?空气中一小会儿，外面就?现了一层晶莹的水珠，一看就?里面已经有东西了，?冰箱冰镇过后拿?来的。 应玲珑示意大家把模具?开。 她手里的?一盒冰球，很剔透的苹果绿颜色，?荀草汁冻?来的。 胥青?开的?粉樱色的球形果冻，果冻看起来□□弹弹，颜色浓淡渐变，里面还能看到大块的果肉。 箫韶手里的也?冰球，朱红色，经常吃零食的桑宣宣对这种颜色一点也不陌生，“这一定?丹木果冰球！” “快看看你那个?什么！” 桑宣宣掀开盒盖，这次?五颜六色的果冻，每个果冻中间都嵌着一块诱人的果肉，蜜色的柑橘瓣、红色的蔓越莓、黄色的菠萝和淡绿色的蜜瓜。 “这些?可以直接吃的吗？”桑宣宣已经迫不及待了。 应玲珑神秘的摇摇头，?他们一人面前放了一个高高的玻璃杯。 “喜欢什么自己往杯子里放，这里还有冰块。”她把冰桶提起来。 箫韶?第一个动手的，她?杯底放淡粉色的嘉桃果冻，中间倒进去半杯冰块，?后?上面堆上红艳艳的丹木果冰球。 应玲珑往杯子里倒水，倒的又好像不?水。透明的气泡呼噜噜的上升，?杯顶“啵”地一?爆开，最后?上面放上一片柠檬和两片薄荷，一杯饮品就完成了。 “店里刚买了气泡水机，你这杯应该叫嘉桃丹木气泡水。”她把杯子推到箫韶面前，“尝尝吧，?你自己搭配的。” 箫韶一晚上调几十杯酒，还没给自己调过饮料。 她举起杯子，入喉的气泡水冰冰凉凉，丹木果冰球稍稍融化了些，唇齿间多了一丝香甜自?的果香，清清爽爽的。 刚吃过脆皮栎鸟再喝一口气泡水，特别解腻。 胥青di气泡水整体?清新的淡绿色调，桑宣宣的?彩虹色调，应玲珑给他们拿了吸管和长柄勺，看他们挖着果冻和冰球吃。 “好喝！”胥青抿着嘴角。杯里的液体发?极轻的气泡破裂的响?，鼻尖总?能嗅到若有若⿵?的一丝清甜。 那些水珠好像?她的嘴巴里跳舞一样，有一点酥麻，又带着一股清甜的凉意。感觉整个人都?一股清新的冷气裹住了。 “这里面……”胥青喝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那不?来自??任何一种果汁，而?水??身，不能说它?甜的或?酸的，可它就?与众不同。 “帝台泉！?帝台泉对不对！” 应玲珑笑着点头，总算有人喝?来了。 她?酿下新的一批果酒时，发现了山海商城上售卖的帝台泉水，价格十分昂贵。 据说这种泉水酿?来的酒?神仙都钟意的佳酿，应玲珑也想尝尝这种神仙酿?什么滋味，忍着肉痛买下了一桶，这气泡水里也加了帝台泉水，不过?稀释过的。 明明喝的?气泡水，桑宣宣却像喝了酒一样要醉倒了，她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我都想开花了。”

胥青晃着她的肩膀：“回家再开！你已经交不起罚款了！” 桑宣宣顺着她的动作左摇右晃：“我要一夜暴富，我要财富自由，我要??来这里吃饭！” 他们两个?闹起来，应玲珑悄悄和箫韶说：“给我一片你的羽毛行吗？我有个人类后辈体质特殊，一直招蜂引蝶，求到我这来了。” 箫韶竟?对黄柏豪有印象：“现?就?后厨帮忙的那个吗？看见了，确实比较可口。” 人类作为大多数妖怪的食谱上的重要食材之一，也有优劣之分，像黄柏豪这种，就像?蘑菇里的黑松露，螃蟹里的帝王蟹，肉猪里的伊比利亚黑猪，还?锻炼得当、肥瘦均匀、纯野生的那种。 箫韶答应了。“走之前拿给你。” 有几个客人点了菜，重明冲着应玲珑招手，应玲珑起身欲走，箫韶?她身后不经意地一抓，一枚深青色的鳞片?现?她手中。 应玲珑感觉身后痒了一下，回头一看，并没有什么异常，继续抬脚??厨房去了。 “桑宣宣，编个笼子给我。” 桑宣宣不明所以，还?扯下一根长发，?桌子底下摆弄了一会，递给箫韶一个能收口的藤编笼子。 “我的羽毛可不适合用来防身……容易把敌人和保护对象一起烧成灰。”箫韶把闪着金属光泽的鳞片放进藤编笼子，轻?道。 那笼子?她手里慢慢融化，微不可查的红光闪烁，变幻?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迷你福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