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挑事
帯后山占地极广,树木高大古老,给人一股历史的敬畏感。
盛建白将李溪盛带到了后山处,丢下一句话便飘然离去,“不把后山的落叶扫完不许离开,明天这个时辰我会过来查看。”
后山的空气十分清新,充满了泥土与青草的味道,李溪盛独自走着,来到了一处破败的竹椅,他用手轻抚着竹椅,这是他幼年长大的地方。
他的父亲在他没有记忆时便已经离世了,有记忆以来,就是师傅将他养育长大,这张竹椅便是师傅亲手编制的。
李溪盛的眼眶有些红润,看到这里他便想起了师傅,心中十分悲痛。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动听。
李溪盛快速眨着眼睛,收敛心神,而后转头看去,声音的主人一身水绿衣裳,细眉雪肤,大眼灵动,正是掌教真人的女儿黄一依。
见到李溪盛的那一刻,黄一依先是一愣,而后痴痴开口,“李师兄,是你吗?”她的脚步不自觉地迈出,向着李溪盛靠近。
“这位师姐,我是今天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孙兴朝。”李溪盛轻咳了一声,改变声线,幽幽开口道。
“外门弟子?”黄一依蹙眉,她停下了脚步,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许久才摇了摇头,“你与他真的太像了。”
李溪盛装作糊涂开口问道,“师姐你说的是?”
黄一依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今天刚入门的弟子为何会在这里?”
“盛建白师兄让我来这里打扫。”李溪盛如实相告。
“盛建白?”黄一依低喃了一句,“这把竹椅不要去动它,后山很大,打扫起来有些麻烦。”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黄一依又提醒了一句,“晚上后山会有野兽出没,你小心一些。”
对于修士而言,后山的野兽自然没有什么影响,但对于外门弟子,便是普通人而言,后山的野兽随时可能伤及他们的性命。
“谢谢师姐提醒。”李溪盛作揖感谢,他方才只是以为盛建白为了刁难他让他来此打扫,竟忘了后山还有野兽这回事,看来对方心性歹毒,不想给自己留活路。
若说对方对此不知,他是万万不信的,这一切显然都是有所计划。
李溪盛持着扫帚在大道上扫着落叶,落叶飞舞,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脚下的步伐与落叶一致,每一步似乎都有神韵流转。
秋风扫落叶,李溪盛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自然的明悟,他将扫帚放到了一旁,盘腿坐下,口中经诵念,一段段枯燥的经自他嘴中念出,他通体透明,发着亮光,光点自衣衫射出,四周大道流转。
原本这等境界本不该有所表现,也许是神秘经导致,亦可能是因为他修为跌落神体不再,星辰境修为吞吐日月,大道在其之上,闻所未闻。
不知过了多久,李溪盛口中吐出一口浊气,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空明的状态,便是神体期间,也从未出现过。
现在他觉得自身状态极佳,浑身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不知扫地是否也能扫出个仙来?”李溪盛心中暗暗想道,此刻他的修为不好评估,若论丹田神力,自然是普通之人,若论战力,怕是可与星辰境后期一战。
直到现在,他才隐隐感觉这后山有所不同,说不上哪里,但总觉得,有些区别。
次日,盛建白来到此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李溪盛十分满意,后山已经被打扫干净,李溪盛大口喘着粗气,看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敌意。
这些都是李溪盛伪装所为,盛建白是灵溪宗的内门弟子,如果自己与他起了冲突,无论如何,宗门都会保他,那么便会影响他的计划。
所以他选择了伪装自己,表现出对盛建白的折服。
盛建白将李溪盛带到了外门弟子的住处,丢下一句话,明天再去打扫后山。
这对于李溪盛而言,并不困难,也是他乐于做的,后山清幽,在此修行事半功倍,总比要与人接触的外门杂役好得多。
李溪盛走进外门弟子所住的屋子,这里与选拔住的屋子差不多,更大一些,同样是一个大通铺,一间屋子四人住。
在李溪盛进入之前,屋里已经有了三人,一人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人扫着屋内的地面,另有一人坐在石椅上,赫然便是刘亮。
几人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刘亮都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仅仅一眼,冷漠的仿佛是个陌生人。
李溪盛没有说什么,默默坐上了床,他并没有行礼,便是身上这身衣服,都是灵溪宗发的。
床上的男子突然坐了起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着风,开口说道,“你猪圈里刚出来?身上这么臭?”
李溪盛皱起了眉头,他闻了闻自己身上,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那男子指着李溪盛开口道,“说的就是你,还闻,这么重的味道都闻不出来吗?果然是山林里来的野猴子,就你这样还敢忤逆盛师兄?”
默默扫地的男子见两人气氛紧张,吓得头
都不敢抬吗,继续扫着地面,刘亮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溪盛明白过来,眼前的人要么是想讨好盛建白,要么是受到了对方的授意,是专门找事的,不想让自己好过。
“我没闻到啊,不过我倒是听到有狗在叫,不知道是不是狗鼻子太灵了。”李溪盛开口,外门弟子间便是出了冲突,一般师门也不会理会,对于灵溪宗掌事的大人物们,他们只是需要一些听话的劳动力,至于你劳动力是死是活,与他们又有何干系。
“你说谁是狗?”男子语气森冷,冷冷地看着少年。
“谁在狗叫就是谁咯。”李溪盛耸肩,从扫地男子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十分惧怕床上的男子。
“你找死。”男子吐出三个字,一记擒拿手向着李溪盛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