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换人质
路明非计划找秩序管理人报案，就说自己反抓了一名袭击者兼绑架犯，看后续怎么处理。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出去不会引起误会，身后就突然有人叫自己名字了。
“路明非……”
陈雯雯虚弱的出声，却是举起双手走过来的。一个男人牢牢拽着头发押着她，并且将自己身形藏在人质后躲避枪线，这动作比路明非专业多了。
“沈至范……别对……路明非开枪。”谢一乃提醒说。
“我知道。”名叫沈至范的男人说。
尴尬的对峙局面形成了。路明非押着嘴角流血的谢一乃，对面的沈至范押着狼狈的陈雯雯，双方都持枪对视，但都僵住了。
“放下枪，我们可以谈判，”沈至范说，“你怎么被打的那么惨。”
谢一乃苦笑：“果然……规则之力。我试了……不行。”
“我也费了点功夫才制住人，不过放心，我没怎么伤她。她身上的血几乎都是我的，突围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沈至范这话是对着路明非说的。
路明非也注意到对方腹部正在渗血，大概是中了枪，也是强弩之末。他却开口问陈雯雯：“你，没事吧？”
“嗯。”陈雯雯点点头。
双方都是一副狼狈相。外面的警报声还在响着，也许秩序管理人很快就会冲进来也说不定。
偏偏在这时，似乎受到消防警报的影响，又是一阵水雾慢慢起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上次那个雾中藏身的忍者。
“手酸了吧？”沈至范先出声提议，“我们罢手，交换人质怎么样？”
路明非略作犹豫，点了点头。
双方都动作放缓，压低了枪口。两个人质脚步缓慢相对着走去，陈雯雯脸上只有疲惫，而谢一乃脸上的伤口狰狞。两人身形交错时，陈雯雯看到她脸上怨毒的表情。
陈雯雯接近路明非后就突然发力冲刺，拉着路明非躲入一堆行李箱堆成的掩体后。而谢一乃搀扶着沈至范，两人逐步后退。
“开枪啊！”陈雯雯催促说。
“什么？”路明非一脸懵。
陈雯雯劈手把枪夺了过去，侧身出去瞄准，对方两人却已经转过装货区拐角，看不见了。
“你怎么不趁机开枪杀了她，”谢一乃脸色阴沉，“抓住她的时候你就应该处决，路明非现在心软做不到杀伐果断。就算你手里没有人质我们也可以周旋。”
沈至范却不说话，现在手压着腹部伤口，连持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早警告过你了，那不是剧情人物，是个和我们一样的穿越者！你放她回去，可能下一次被杀的就是我们！”谢一乃怨怒道，“真怀疑你是不是看小说入脑了，居然对一个剧情人物手软，你戴着墨镜还会中她的言灵？”
男生被怼的出不了声，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刚刚我怕误射中路明非。”
“你……”谢一乃气结，“算了，卡塞尔的人都来了。”
头顶隐隐能听到直升机旋翼的嗡鸣，他俩深知大势已去。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雾气中。
路明非和陈雯雯回到最开始等车的地方，发现芬格尔也正在找他们。
芬格尔又续杯了可乐，正举手示意：“可惜没有你们的。”
“你们……”他注意到两人衣服上的口子，还有身上沾的血点，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现在的新生比我那时候可猛多了。你们没事就好。”
三人被直升机接送往学院，在机上就给古德里安教授汇报了火车站事件的经过。
路鸣泽被绑架的消息很快也得到诺玛的证实：路鸣泽在今天下午被女同学约出去玩未归，被带上一辆陌生的车，偏离既定路线二十公里远。路鸣泽本人晚饭之前回到家，并未采取报警措施，也没引起骚动。总而言之，这是一场仅止于警告的绑架。古德里安教授承诺会派专人保护路明非的叔叔一家。
陈雯雯和路明非之间的气氛倒变得有些奇怪，路明非总是悄悄打量她，似乎第一次认识似的，有股陌生感。幸好他们只需要分别汇报工作，直升机引擎嘈杂，没什么说闲话的功夫。
随后他们戴上眼罩耳塞小憩，不多时便在学院的草坪下机，入学的心理辅导也没什么意外的过去。
直到他们从入学辅导办公室出来，凄厉的防空警报响起。两位教授如临大敌，拉他们在窄道走廊躲藏。红黑双方的作战人员蜂拥而出，在外展开激烈的交火，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教授先后中枪，路明非缩在墙根瑟瑟发抖。
陈雯雯却少见的兴奋了，捡起落地的PPK向外射了一枪。沉重的后坐力很是真实，这可比射击游戏代入感强多了。
很快射空弹匣，他又在教授身上摸索起来，看看有没有更多的弹药。
路明非终于安耐不住，询问他：
“陈雯雯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刺激？怎么完全变了个人。”
陈雯雯摸到了弹匣，却不高兴了，反问他：“哪里变了，说说看？”
“嗯，以前……喜欢看对吧，现在都听不到你说学的话题；还有不怎么说话，现在变得超爱说烂话；而且以前是挺喜欢穿白裙子的，但不至于每天都是同一套吧……”路明非扳着手指，细数陈雯雯的不同。
“路明非，你看看你，”陈雯雯却居高临下的教训起他，“我除了看小说还喜欢什么，了解吗？我休假的时候都会去哪里玩，玩什么？”
这么一问正戳中路明非软肋。他当然不知道。其实陈雯雯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会胡扯：“所以有没有可能，现在这些才是我一直想试试的。”
他再次探身而出，抓住机会开枪击中了一个在掩体后暴露侧面的黑色作战人员，但随即引来冲锋枪的还击，走廊这里马上就被密集的火力压制了。
“好吧，不玩了。”陈雯雯扔下枪玩起了手机。路明非则在一旁抱头尖叫，即使给他讲了这是Airsft射击娱乐活动，他也不信。
没有办法，两人就一直躲在走廊这里，直到外面的交火到了尾声。
走廊后方突然翻进来个红色作战服的人。那人持枪瞄准把路明非吓得尖叫，却放下枪摘掉了防护眼镜：“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