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坦白

出院了，回到别墅之后，我对阿梦只有无尽的失望，倘若对我真心，为何要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果然是演戏，还是滴水不漏的那种，偏偏在我最爱你的时候告诉我你之前的深情不过都是假的，那不如早与我说清楚，你若要寿命，大可以和我谈，何必兜这么大圈子，我看着走在我前面的他，心里这样想到，耐不住又开始自嘲的笑起来，回到房间后，他也进来，我抱着被子，去客房了，他跟着我，说道“阿柔，你这是做什么？”“阿梦，我们分开睡吧”我冷漠的脸，让他觉得越来越生疏，他有些慌了，说道“阿柔，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我好害怕”我扯着嘴角，苦笑道“那这样行吗？我没给过你机会吗？那么多天，你别告诉我你一直在纠结，不知道如何开口，还是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听见，怎么？那天的门开，没发现啊”他抬眼看着一脸平静质问的我，然后低下头，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我看着他，笑道“我之前是真蠢，不过你演技很不错的，恭喜你以后不用再对着我演深情了，还有，你要多少寿命，我可以和你谈，但是你必须放我离开，我明天会找房子，然后搬离这里，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说完，把他推出门外，关上门，倚着门，滑落在地，心还是有些疼的，怎么能不疼呢！明明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会怎么会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呢，如今孩子没有了，我对这里也没有多少留恋的，我必须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门外的阿梦，听完一番话后，心里清楚难以让她在相信自己，心里空荡荡的，明明前不久，二人都还在房间里听宝宝的跳动，一直规划着未来，如今都归为泡影了，是啊，刚开始是演戏，演着演着，他便爱上了这个单纯善良炙热真诚的姑娘，即使她不是真正的顾柔也罢，可他确确实实动了心，付了情，要他如何放下。

过了两天，在我找到房子之后，告知他，我要离开，他还是慌了，紧紧抱住我说“阿柔，可不可以不要走，我和你说，但是你别走”时隔那么久，我终是听见了这句话，其实我骗他的，我压根就没找房子，我只是想尽快得到我要怎么回去的方法，最近晚上的我，总能感受到我弟弟妹妹的呼唤，亲人的期盼我醒来的讯号，不逼一下，我不知道我要等多久，我回答道“好”。多日以来，我终于还是从他口中得到我要的答案了，“我叫季梦，但不是人，我是噬梦精灵，也就是靠吞噬别人的梦为生，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这是你的梦境，你不是顾柔，顾柔是我曾经的爱人，我把你拉入这个梦境里来，对你洗脑，让你以为你就是顾柔，目的就是为了索取你的寿命，让这里长久的存在，那天的男人是我的父亲，我知道现实生活中的你越来越虚弱，将要濒死，所以我想放弃索取你的性命，但你的离开也就意味着我要死去，这里的一切都将会不复存在，对不起，我没有勇气和你说”“你怕死？”我不屑的说道，他眼睛盯着我，平静的说道“我不怕死，作为噬梦精灵季梦来说，他的使命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让她永远活在梦境里，变成一个活死人，然后满足这座城市的生存，但是作为阿梦来说，阿柔的阿梦来说，阿梦只希望阿柔好好活着，在梦里经历那么多，该是累了乏了，把我忘了，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好好活着，比一切都好”我看着他的眼睛，眼睛依旧那样清澈见底，我知道他没说话，但是那么多次的伪装，我都没有发现，怎么又能笃定的说这次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我开口问道“那怎么回去？”他低下头，回答道“学堂禁地的荷花塘”我心里一惊，怪不得，学堂里，包括所有的人都在告诉我，连同所有的讯息都在告诉我不能去，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是禁区，去了不能复返，更多的是他们不知道谁会是支撑这座城的生存的人选，怕他她知道这个所谓禁区，其实就是他们唯一能活的路，不得不说，他们掩饰的很好，我心底凉了凉，好大一个局啊，还真是煞费苦心，倒不如开场前直接和我说明不就好了，何必闹这么多？“阿柔，你要离开，我不拦你，我会保护你的”“保护我？我的离开也就注定着你的死亡，你倒也还真是”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打断了我的说话，“阿柔，没事的，你若安好，那么我死也足惜，你想好什么时候你要离开，我便护送你”我把手抽出来，说道“好，容我在考虑考虑”说完，我便回到客房了，一晚上，我彻夜难眠，要走的话，我去和李爸到个别吧，即使我知道这里一切都是虚假的，可是这里的情谊是真的，李爸对我的好，从来都没有带半分目的，我不知道，阿梦站在我的房门外，久久都没有离去，多少次想敲门的举动在空中来来回回，却始终没有敲开，后半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要进秋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初我踏入这座城也是金色的秋季，现在得知一切的我，似乎也要在这带着忧愁的秋季离开，外面的琴房不知何时传来了琴音，是那一曲别离，是我和阿梦第一次四手联弹的曲子，我终究还是推开门，来到了他的身旁，坐下，像无数次我们训练时那样，再合适的时间里，摁下属于我的篇章，此刻我们不知是为曲中二人意难平的结局悲伤，还是为我们这生离死别的结果悲伤，不知道，不可解，大梦一场，余音还绕梁，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